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七零:真千金斷親後,全家磕頭求原諒

第461章 血統,你為什麼沒走

  

  一月的最後幾天很快過去。

  時間來到一九七七年的二月份。

  池硯輝銷了假,來後勤報道後,當即就被安排去打掃了男廁所。

  奚落自然少不了,甚至還有孩子沖他扔石頭,叫罵著扮鬼臉。

  但池硯輝已經不在意了,他忍著噁心,笨手笨腳的總算完成了分給他的任務。

  簡單洗了洗手,他敲響了後勤主任辦公室的門。

  「主任,我打掃完了。那個,我下午想請兩個小時假,行嗎?」

  「請假?」後勤主任眉頭立刻皺起來,「池硯輝,你還想不想幹了?搞清楚啊,你早上才銷的假,現在又請?你當這是你家啊,想幹啥幹啥!」

  「不行,絕對不可能,出去出去,我還……」忙著呢。

  「主任,我、我請假去街道辦離婚手續。真的就隻請兩個小時,以後再不會了。」池硯輝打斷主任,懇求道。

  辦離婚?

  主任一愣,嘴巴撇了下,「離婚啊,那是該離,不然不就是害了人家女同志一輩子麼?行行,趕緊去。」

  請到了假,池硯輝鬆了口氣。

  這才跑去水房,也不嫌水冰的刺骨,就那樣仔細洗了洗臉,盡量把自己收拾乾淨,然後才小跑著去了街道。

  這是出事以來,魏婷第一次見到池硯輝。

  她看著一身補丁衣服,消瘦到臉都凹進去的男人,眼眶瞬間就紅了。

  魏婷心疼的往前走了兩步,「硯輝……」

  池硯輝也下意識往前,可等看到魏婷被秦夢圓抓著胳膊拽住,他的步子立刻就頓住了。

  「走吧,抓緊進去辦手續。」沒有跟池硯輝說話,秦夢圓丟下這句,拉著魏婷就進了街道辦公室。

  手續辦得很快。

  街道的工作人員低頭看見戶口和介紹信上池硯輝的名字,什麼勸和不勸離、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的勸解流程,根本提都沒提,就蓋上了章。

  拿到離婚證,秦夢圓還是一秒都沒耽誤,拽著魏婷就走。

  街道辦門口,池硯輝怔怔看著走遠的魏婷的背影,慘笑著抹了把通紅的眼睛,轉過了身。

  除了逃跑的祁鈺生和蔣守國,其餘涉案人員都抓捕歸案,等待最後的判刑結果。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人們的話題終於開始轉移到了即將到來的新年。

  今天去這個供銷社搶點兒雞蛋,明天聽到副食店供應了冷凍魚,呼啦啦湧上去就是一頓搶。

  手慢了不行,手慢就買不到了。

  不買也不行。

  哪怕再窮的人家,過年也得買點兒好的撐個場面。

  要是過年都過不好,那之後一年都沒啥好運頭。

  表面看來,轟動全城的兩個大案似乎終於平息了。

  但公安和部隊裡的氣氛,卻因為遲遲抓不到人,一天比一天更緊張嚴肅起來。

  尤其最近上面下了死命令,要求必須在春節前,將人抓捕歸案,氣氛就越發緊繃。

  池早和尤挽彰自然也受到了影響。

  明明是重生後的第一個春節,還是看到池家人都有了報應後的第一個春節。

  應該是最讓人期待的。

  可就因為祁鈺生和蔣守國遲遲不歸案,不說池早了,連向來恣意隨性的尤挽彰都皺起了眉。

  「兩個狗東西,乾脆喝水嗆死好了,煩死個人!」看著王建軍出去幫忙搶回來的年貨,尤挽彰氣地罵了一句。

  他現在可是尤同志了。

  還想著催著不孝徒弟一起出去辦年貨湊湊熱鬧。

  可現在好了,別說他,池早都不方便往人多的地方擠,生怕出啥意外。

  畢竟祁鈺生那可是個瘋狗。

  年貨也就隻能讓王建軍和邢遠山交換著幫忙出去買,真是憋屈死他老頭子了。

  「彆氣了師父,軍區大院兒那邊,奶奶不是讓人給咱們送了些凍的大蝦嗎?咱們也不等過年了,今天中午就做了吃,行不?」池早笑著安撫尤挽彰。

  她也是煩躁的,但老頭子還是得哄。

  「蝦?你會不會做啊?好好的東西,你可別瞎折騰糟蹋了啊。」

  師徒倆外加王建軍和邢遠山,就著蝦要怎麼做這個話題聊了起來。

  城郊荒野的一處廢棄磚窯裡。

  「真沒想到啊蔣廠長,大伯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結果沒想到……你還真是會演戲隱藏。」祁鈺生靠著牆,忍不住再次感嘆。

  對面,蔣守國聞言冷冷瞥了他一眼,「這話你說多少遍了,還沒說夠嗎?」

  「與其說這麼多廢話,不如想想之後該怎麼辦!」

  「前兩天差點兒就被抓住了。繼續這麼下去,早晚被公安找到!」蔣守國臉色黑沉,一雙眼睛裡全然沒了在紡織廠時的清正隨和,隻剩陰狠和毒辣。

  這樣幾乎顛覆的變化,怕是他現在出現在沈芳面前,沈芳都會被嚇到。

  說起這個,祁鈺生臉色也冷了下來。

  原本大伯預感到要出事,給了他錢票和假的戶口介紹信,讓他趕緊逃走,保住祁家的血脈。

  然後又交代他說,萬一、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他自己逃不掉,就讓他去找紡織廠的蔣守國。

  他當時很是震驚,一度以為大伯是不是太緊張說錯了。

  畢竟蔣守國之前在紡織廠的名聲,可一點兒不比他在市委的差。

  結果大伯卻告訴他,蔣守國有一半小日子的血統。

  都不用再繼續說下去,隻這一句話,祁鈺生立刻就全都明白了。

  血統。

  一旦血統的事爆出來,遠得不說,就最近這十年的大環境,蔣守國別說過好日子,死了埋了,屍體都有可能被挖出來再鞭一次。

  「我是有責任在身,暫時不能走。你之前不是能逃走,幹啥沒走?」見祁鈺生不說話,蔣守國又問。

  祁鈺生聞言,臉色更難看了。

  為什麼呢?

  其實他也想問自己為什麼明明都上火車了,卻又在開動前跳了下來。

  為了救大伯祁正?

  那不可能,如果能救,大伯肯定早就跟他說了,不會一句沒提。

  救祁家其他人?

  他連最疼他的大伯都沒想著救,其他人又算個什麼?

  跟蔣守國碰頭後,一起躲躲藏藏的這些天,祁鈺生時時刻刻都在想這個問題。

  然後,他不得不承認,他冒死留下,隻是因為池早。

  隻是因為對池早,從骨子裡滲出來的,讓他控制不住暴虐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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