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格外熱乎,火鍋食材吃的一乾二淨,還有大盤雞、酸菜魚也都吃的精光,於魚他們一個勁誇白家飯菜好吃。
老太太難得沒挑刺,一晚上都笑呵呵的打量著幾個孩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飯後,於魚他們又幫忙收拾碗筷,搶著洗碗擦桌子,手腳勤快又有眼色,就是李氏這樣不太愛說話的人都對他們讚不絕口。
之後於魚他們告辭離開,楚源卻賴著不走,被齊鎮硬是給扔了出去。
「哥,別啊,我跟我姐談談生意啊。」楚源舔著臉說。
齊鎮瞪了他一眼,「有事後天再說,讓半夏休息一下。」
「瞧我這腦子,還是哥細心,那我後天去攤子找你們。」楚源笑呵呵的走了。
這人一走,院子裡又安靜了下來。
老太太突然幽幽的嘆了口氣,「唉,人丁興旺熱熱鬧鬧的多好啊。」
「娘,等大郎媳婦生了不就熱鬧了,到時候有你忙的。」白田湊過去說道。
一提到重孫子,老太太又高興起來,「可不是嘛,我都要做太奶奶了。」
她說完拉了白田到一邊,小聲說:「今天那幾個孩子都無父無母吧,你看哪個順眼,要不要過繼一個?」
白田沒想到老娘想的是這一出,哭笑不得的說:「這哪跟哪啊,人家也不一定樂意。」
「怎麼不樂意,我瞧著他們都挺喜歡咱家的,那個小魚就不錯,就是長的普通了些,鐵蛋身子骨結實,濃眉大眼的也不錯。」老太太喜滋滋的說。
白半夏離的不遠,可把老太太的話都聽到了,她就說老太太怎麼一直盯著人家看來看去,搞半天又琢磨給她的乖寶過繼兒子了。
「娘,這事以後再說,咱們現在哪有這個心思?二郎還要讀書,大郎媳婦也要養胎,家裡也住不下了。」白田怕老太太嘮叨,急忙哄了幾句。
老太太想想也有道理,便沒再堅持。
白田回過頭對閨女苦笑,抱怨道:「你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幸好沒當人家面提。」
「提了也沒用,於魚家世可不簡單,肯定不會給你當養子。鐵蛋那孩子講義氣,也肯定不會扔下小夥伴來咱家,我奶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白半夏笑著說。
白田還不知道於魚的事,急忙問怎麼不簡單,白半夏便把今天聽來的講了下。
「唉,這孩子也是不容易,我瞧著他也不是叛逆少年,估摸在家裡恐怕都活不下去,不得不逃出來。」白田小聲說。
白半夏驚訝的看著她爹,「呦,爹你可真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啊,宅鬥這種事你都能想的透透的,你說你怎麼這麼機靈呢?」
白田被閨女誇的格外得意,「那必須的,如果不是爹聰明,怎麼能生出你這麼聰明的閨女?」
「哈哈哈,原來我的聰明都是遺傳爹的啊。」白半夏故意大聲說。
「可不是……哎呦呦……」白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後的張靈芝揪了耳朵。
「你這意思我不聰明,閨女都沒遺傳我一點半點了?」張靈芝發出了靈魂般的拷問。
其實張靈芝也沒真使勁,但白田呲牙咧嘴的裝的格外疼一樣,還抱怨的說:「閨女你坑我,你看到你娘過來還不提醒我。」
白半夏笑的有些狡詐,「我說話才不會瞞著娘呢,有什麼好提醒的?爹你別心虛嘛。」
「我哪裡心虛,我是想說閨女遺傳了她娘的美貌和身手,要像我這樣身體不協調,哪能打架那麼厲害,紮針那麼順溜?」白田機智的說。
果然他耳朵被鬆開了,張靈芝滿意的點頭,說:「這還差不多,還好閨女不像你手腳不協調。」
「我攤煎餅可挺協調的。」白田委屈的嘟囔道。
白半夏看著爹娘笑笑鬧鬧,心裡格外的溫暖,這一世她不缺什麼,就是銀子、田地、房子再多點就好了。
等她收拾完,去給齊鎮紮針,齊鎮坐在床邊突然問:「今天那個女人那樣說我,你為什麼不幫我解釋?」
「啊?」白半夏被問住了,她解釋個屁,她看熱鬧看的挺起勁呢。
她忍下心底的壞笑,免得暴露出來,說:「我怎麼幫你解釋?我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時候。」
一說到這個,她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我哪知道你說不喝,她都會認為你在跟她講話。那你要是看她一眼,她不得以為你在對她眉目傳情?」
「還好我以前瞎。」齊鎮冷冷的說。
白半夏笑著給他紮針,「你有空多幫我劈點細竹籤,真的好用。」
「好。」齊鎮應下。
「東西多起來了,得有個小藥箱,你會做嗎?」她又問。
「會。」齊鎮又應下。
其實他並沒有做過藥箱,但是他記得許大夫有一個,可以去問問怎麼做的。
「你有什麼特別要求嗎?」他想了想問道。
「我晚點畫個圖紙給你。」白半夏說。
「好。」
白半夏已經給他紮完針了,停下來坐在旁邊說:「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呢,還挺厲害的,什麼都會。武功武功不錯,還記得一些律法規矩,還會做木工活,就是魚烤的不好。」
「那是意外。」齊鎮唇角彎了彎,確實烤的不好,太難吃了。
隻是以前是做什麼他也想不起來,還有什麼女子,他也完全沒印象。
如果是未婚妻,或者是心上人,他怎麼也會有點感覺吧?
他悄悄看了白半夏一眼,至少也該是他面對半夏時這種感覺吧?
他還在發獃,突然覺得肩頭一沉,白半夏靠到了他肩上。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起來,她的臉頰軟軟的,因為靠在他肩頭,臉上的肉被擠了起來,顯得有些可愛。
她呼吸勻長,竟是睡著了。
齊鎮不忍叫她,伸了另一側的胳膊護著,怕她沒靠穩掉下去。
過了一刻鐘,他該拔針了。
他想了想,輕輕扶她躺在床上,幫她蓋好了被子,然後自己按記憶中的順序拔掉了針。
他記性也極好,即便不是過目不忘,但紮了這麼多次,他早記熟了。可他卻從沒提過可以自己拔針,否則她紮完針就走了,還怎麼陪他說話?
每日紮針後的這一刻鐘,他十分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