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夏那個黑了心肝的賤人勾結了人牙子誣陷我一個孤老婆子,還引了狼害死我兒子,老天爺怎麼不長眼讓她被雷劈死啊!」劉家婆子一邊打滾一邊罵道。
張靈芝氣的擼起袖子要上前打人,卻被白半夏給拉住了。
「娘,讓她鬧。」白半夏小聲勸道,又朝她娘使眼色,讓她看堂上的縣令大人。
堂上周海的臉已經黑的快成包公了,縣衙公堂被人鬧成這樣,他縣令的臉面往哪擱?
驚堂木再次拍下,他厲聲喝道:「公堂之上豈容你這般胡鬧謾罵?來人,先打十闆子以儆效尤!」
張靈芝直接拍手叫好,「大人英明!」
白田也跟著喊:「大人英明!」
不少看熱鬧的人紛紛跟著喊「大人英明」,其實大多數人並不知道細節,但大堂上哪有這樣胡鬧的,反正有人要挨闆子了,更熱鬧了。
劉家婆子還沒來得及求饒,就被官差架的趴下,闆子噼裡啪啦的打了上去。
她慘叫起來,但叫了幾聲就沒力氣了,十闆子打完,她痛的滿頭大汗,趴在地上哼哼,也沒有剛剛罵人的氣勢了。
白半夏冷笑,可勁作啊,就是看你怎麼把自己作死。
重新開堂,白半夏他們又回到了公堂內。
「被告,你們說傷人是因劉家婆子挑唆,細細講來。」周海問道。
牙婆趕快把之前的話又說了一遍,還急忙說:「她可沒說她早把孩子扔去山上喂狼了,孩子是被人家白家救回來的,否則我們肯定不敢買啊。她騙我說白家是想搶孩子,叫我們速戰速決,我們花了銀子買的人不能丟了,才鬧出這麼大的誤會,不然我們正經做生意的哪裡想跟人結仇?」
外面看熱鬧的人一陣吸氣聲,把孩子扔到山上喂狼?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婆子?狼是她親爹嗎?
周海看向劉家婆子,「劉家婆子,你作何解釋?」
劉家婆子疼的直吸冷氣,虛弱的說:「小草是我們劉家的種,我想賣就賣,他們白家管不著。」
「那請你先把小草的醫藥錢給我結了,你用開水把孩子燙傷,又扔到山上,光治病用藥就花了十兩銀子了。醫藥錢結了,再跟我講我管不管的著。」
許大夫適時的附和道:「對,半夏沒虛報,十兩醫藥錢都是保守報價了,你先把錢結了!」
牙婆悄悄看周海,這兩人沒問他們就擅自說話,縣令大人怎麼不拍驚堂木?
外面看熱鬧的人又是一片嘩然,還用開水燙了孩子,這還是不是人?
不知道誰先帶頭喊了起來,「大人,一定不能饒了這惡婆子!」
「這老妖婆心太黑了,十闆子都便宜了她,就該腰斬了!」
「我看她怎麼燙孩子的,就該怎麼燙她,黑心肝的東西。」
「……」
堂上,劉家婆子卻說:「我又沒讓你醫治,你自己愛管閑事,憑什麼問我要醫藥錢?」
「所以你怪我多管閑事,就教唆牙婆打傷我家人?」白半夏不會跟她東拉西扯,直接回到了關鍵點上。
「大人冤枉,我沒有!」劉家婆子叫道。
牙婆急忙朝兒子使眼色,兩人一起說:「大人明鑒,就是這劉家婆子主動尋上門賣孩子,還挑唆我們跟白家起的衝突。」
劉家婆子還不肯認,但周海已經沒了耐心,直接說:「既然你不肯認罪,那就再打二十大闆。」
官差的動作很利索,不等劉家婆子喊叫,闆子已經啪啪啪的打了上去,十闆子她都快受不了了,何況又加了二十大闆。
這下子劉家婆子皮開肉綻,褲子都被血染紅了,直接疼昏死了過去。
「大人,草民可以給她紮針救治。」許大夫自告奮勇的說。
周海點頭,「勞煩許大夫了。」
許大夫朝白半夏眨眨眼睛,過去一針就把劉家婆子紮醒了。
白半夏嘴角抽了抽,完了完了,她把許大夫帶壞了,人家行醫多年的老大夫啊,德高望重啊,竟然跟她學的這麼……呃,這麼下針如有神。
「啊……」劉家婆子是疼醒的,但是醒來屁股更疼,可穴位的疼又刺激著神經,想昏都昏不了。
「劉婆子,你可認罪?」周海厲聲問道。
劉家婆子這會是真的怕了,她才明白在縣衙裡她耍潑沒用,也沒人同情她什麼男人死了兒子死了的孤苦,她敢再說一個不字,怕又是一通闆子。
「我認……」她艱難的說。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來的晚的人問起來,便有人講解起來。
「瞧見裡面被打的半死的婆子沒?狠毒的很,用開水燙孩子,還把孩子扔到山上喂狼。被好心人救了,就怪人家多管閑事,又私下去把孩子賣給了人牙子,還挑唆人牙子上門搶孩子把人家給打傷了,真的作孽啊!」
聽的人發出唏噓聲,「孩子肯定是女娃娃。」
堂上,周海又判牙婆母子傷人,賠償白家五兩銀子醫藥費,牙婆打十闆子,她兒子打二十闆子。
至於劉家婆子,被判把賣孩子的錢歸還牙婆,並賠償白家五兩銀子,劉小草入籍白家,以後跟劉家再無瓜葛,縣衙直接就幫忙把小草的戶籍給辦了。
本來周海還想再打劉家婆子十闆子的,但是看她半死不活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再打死在公堂上也是晦氣。
白半夏也不想劉家婆子這麼輕易就死了,死太簡單了,就該讓她皮開肉綻的疼著,傷口難以癒合,也讓她也嘗嘗小草忍受的痛苦。
牙婆母子挨完闆子,說劉家婆子退他們的賣孩子錢直接給白家,就頂了他們賠白家的醫藥費了。
他們雖然痛,但到底沒賠錢,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母子倆相扶離開,路過劉家婆子身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這個死婆子找上門,他們會白白遭這個罪?
「劉家婆子,給你五日時間,把銀子賠給白家,否則你和劉家家主各打二十大闆,沒收房屋田產。」周海說道。
之前王家被罰為什麼那麼著急籌錢,你以為官府讓你賠錢就是說說,你不賠還能賴著?
按律法不在規定時間內上交罰銀,家主挨闆子不說,還要沒收房屋田產,那真的是隻能睡大街了。
周海吩咐完就退堂了,白家人也相攜離開,看熱鬧的人慢慢散了。
公堂上隻有劉家婆子一個人爛泥一樣趴在地上,無人領她回家。
有人路過看到,忍不住發出同情聲:「這婆子也太可憐了,挨了闆子都沒人管嗎?」
有知情的人忍不住說:「還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婆子壞事做盡,家裡都無人想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