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瑩平復了好久的心情才走出教學樓。

　　路過後湖畔時，她看見沈清歌跟那個穿著舊襯衣的男人手牽手。

　　她眼中儘是輕蔑。

　　呵呵，男同學心中的冰清玉潔的女神跟一個窮男人牽手呢。

　　真是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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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歌考察了魏紅一個月，她每天都抽空勤勤懇懇的打零工，話少，幹事麻利。

　　「魏紅姐，我這裡有個辦法賺錢！你要不要試試？」沈清歌試探性的問。

　　「什麼活兒？我什麼都會幹，縫被褥、納鞋底……」

　　沈清歌笑了，「不是這些！你說的女工能掙幾個錢？」

　　「那是……」

　　下午，薄庭得去醫院照顧姜黎，而沈清歌就帶著魏紅去了黑市。

　　魏紅也不是第一次接觸黑市，畢竟她從縣城到京海市的路費都是在黑市用頭髮換的。

　　所以她不會瞻前顧後，怕東怕西。

　　「你把你的課表給阿龍，你們倆交接一下換換班。鋼筆五塊錢一支，不還價，每賣一支就分你一塊錢。」沈清歌安排。

　　說到這裡，她想起了黃英。

　　臨走前，她在倉庫放了幾十箱鋼筆跟墨水，應該夠黃英賣一段時間。

　　「天啊，清歌，你說的是真的嗎？賣一支我就掙一塊錢？」魏紅張大了嘴巴。

　　要知道，一塊錢都夠她跟閨女吃十天了。

　　這多虧了食堂的湯水免費，白米飯便宜……

　　「我不會騙你的！你現在賣賣看。」沈清歌在旁邊指揮。

　　魏紅蹲在攤位前，等了十多分鐘，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走過來，「你們家的鋼筆真好看啊，手感也不錯。」

　　看得出男人愛不釋手。

　　「先生，您看看！我們家東西好，一支鋼筆隻要六塊錢。」魏紅趕快說。

　　男人思考了下，在供銷社貴的鋼筆的確有六七塊的！

　　按黑市的價格來說，鋼筆六七塊還真不貴！

　　男人一般都不擅長講價，買東西很果決，「能不能便宜點？五塊五行不行？」

　　「呃……行吧！我今天開張！」魏紅給他鋼筆，痛痛快快的收了五塊五。

　　魏紅小聲問：「清歌，我這樣賣行嗎？」

　　「可以！每支鋼筆超出四塊的錢都是你的！」

　　「謝謝清歌，你真是我的恩人。」

　　沈清歌拍拍她的肩膀，「魏紅姐，你也別光顧著賺錢，還是得多陪陪孩子。孩子雖然懂事，我們也挺心疼的。」

　　「我會的。」

　　魏紅跟阿龍交接完畢，阿龍就跟沈清歌一起離開。

　　走到巷子口，阿龍指著第一個攤位，「嫂子，你看！」

　　「嗯？」

　　沈清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笑了。

　　居然是張寡婦！

　　她說怎麼最後在小縣城都沒聽到張寡婦的風聲了，原來是混不下去，跑到京海市了。

　　沈清歌從張寡婦的攤子路過，正好看見她賣的也是鋼筆。

　　不過她的鋼筆很普通，跟供銷社的別無二緻，品牌很單一。

　　「你們可真是陰魂不散！我好不容易跑到京海市找了個人嫁了，你們怎麼又來了？」張寡婦直拍大腿。

　　沈清歌無辜的眨眨眼，「我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放心，隻要你不招惹我，我們就各賣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