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在黑市的深處。

　　是一間小平房，也就三平方米，正對著太陽並不潮濕。

　　這對沈清歌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阿龍把鑰匙遞給沈清歌。

　　沈清歌將倉庫鎖好。

　　「你從哪兒進貨？」薄庭的胳膊慵懶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比薄庭足足矮一個頭，這個身高差再合適不過。

　　「有朋友……在南方。」她不想騙薄庭。

　　可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空間。

　　所以隻能先這麼糊弄。

　　薄庭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但沒有追問。

　　等男人走後，沈清歌開始賣雞蛋。

　　煤爐子生著火，隻要稍微煮一煮，虎皮雞蛋的滷汁香味便從巷頭飄到巷尾。

　　中午沒吃飽飯的小販肚子早餓了，都來她的攤子上買雞蛋、喝涼茶。

　　張寡婦看沈清歌的攤位被堵得水洩不通，心裡恨得不行。

　　她的菊花茶都賣不出去了！

　　張寡婦幽怨的睨著沈清歌，她走到這條巷子的巷尾。

　　一個賣雞蛋的大嬸揣著手，蹲在籃子後面。

　　「楊嬸子，你忍得了，我都忍不了！雞蛋明明是你先賣的，憑什麼那個小蹄子生意那麼好？」張寡婦眼睛跟會射箭似的，遠遠盯著沈清歌的攤子。

　　「我買的是生雞蛋，她賣的熟雞蛋！」楊嬸子愛答不理。

　　張寡婦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老東西怎麼不受挑撥呢？

　　她小聲勸道：「楊嬸子，你這雞蛋三毛錢一斤！她賣的雞蛋三毛錢一個！要是你做她那生意，你還不得賺翻？」

　　「她的雞蛋每天能賺三十塊錢呢！你真不羨慕？要我說，她至少得每天從你這兒進貨，才能賣！」

　　楊大嬸一聽沈清歌能賺三十塊錢，心動了。

　　她的生雞蛋賣的也不錯，但隻有過年前後一天能賣到三十塊錢。

　　「有道理。」楊大嬸突然站起身，陰著臉去往沈清歌的攤子。

　　她氣勢洶洶的模樣，把好多人嚇得閃開。

　　「就是你壞了規矩是吧？」楊大嬸擠到攤子最前面，聲音猛地拔高。

　　「什麼規矩？」沈清歌瞥到一邊的張寡婦，瞬間明白了，「你別耽誤我做生意，否則我打扁你。」

　　楊大嬸氣得不行，白眼都快翻到頭頂，「小蹄子，我賣雞蛋，你也賣雞蛋！你有沒有問問我同不同意？」

　　「呵呵，你媽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所以我是你媽？」沈清歌不客氣的回懟。

　　此話一出，周圍的攤販都笑了。

　　楊大嬸掐著人中，差點背過氣去，「我都快六十了！你當我媽，你當得起嗎？」

　　「對，我可生不出你個老東西！你來幹什麼的？」沈清歌冷冷盯著她，隨手抄起一個鐵勺。

　　像是準備隨時開幹！

　　重生後，經歷了這麼多，沈清歌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隻要做出跟人拚命的架勢，再兇狠的人都不敢惹她。

　　「你……你看看這條街誰賣一樣的東西？」楊大嬸吞了口唾沫，「你要麼以後別賣雞蛋，要麼就從我這裡買雞蛋回家鹵。」

　　沈清歌抱著胳膊，不耐煩的說：「我家有雞蛋，為什麼要買你的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