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很驚訝，他們都天黑了才捨得收攤，畢竟一個月租金那麼貴，都怕回不了本。

　　這個小姑娘，怎麼這麼早收攤？m.

　　「呦，這麼早收攤！你賣水賺錢了嗎？」張寡婦酸溜溜的問。

　　沈清歌當著他們的面數了數，「三塊錢。」

　　此話一出，周圍的攤販都羨慕了。

　　她才來兩三個小時，賣水就賣了三塊。

　　要是跟他們一樣賣一天，賺十塊錢還不是輕輕鬆鬆？

　　租金一天就能回本啊！

　　「冰糖、菊花、煤不都要錢？你回不了本，虧死了。」張寡婦酸溜溜的說。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瞬間不咋羨慕了。

　　沈清歌沒有解釋，財不外漏，低調一點，競爭者就少一點。

　　今天買滷蛋、茶葉蛋再加菊花茶一共賺了十八塊錢。

　　她收攤子收了一半時，薄庭來了。

　　他推著推車，白襯衫上浸了微微的汗，結實的肌肉塊壘分明，小麥色的膚色十分健康。

　　這完美健碩的身材讓人看了挪不開眼。

　　沈清歌不禁吞了吞口水。

　　「我來。」他把煤爐子之類的拎到推車上放好。

　　阿龍打了聲招呼，麻利推著車離開。

　　「清歌姐，這是買鋼筆的錢，鋼筆今天就全賣完了。」黃英見薄庭來了，才敢把手絹裹著的東西遞給沈清歌。

　　沈清歌有點驚訝，才三四天，五十支鋼筆就全賣完了？

　　「我明天再給你拿，我這裡還有墨水。」她說道。

　　「好！」黃英不敢打擾他們倆，挽著籃子先走了。

　　沈清歌把錢揣進口袋裡，「庭哥，我想逛逛。」

　　薄庭拉著她的手，帶她往巷子裡走。

　　裡面還有些彎彎繞繞，沒帶她逛過，估計她會喜歡。

　　「對了，我忘給阿龍錢了，今天用了他家的碗，怪不好意思的。碗被那麼多人喝過……」她懊惱的說。

　　「他不會收的。」薄庭一臉無所謂，「我送了幾包煙。」

　　沈清歌心裡舒服了點，「下次我親自道謝。」

　　要是能升到三級就好了。

　　就不用為了杯子、碗頭疼。

　　巷子深處是擺攤賣古玩的，沈清歌找了一圈，並沒有看見跟腦海中顯示的陰影吻合的花瓶。

　　……

　　沈清歌坐在薄庭的自行車後座上，數了數黃英給的錢，一共有一百五十塊。

　　零零總總加起來，她現在一共有二百六十多塊錢。

　　離蓋一個帶院子泥瓦房還差一百多。

　　不過，很快就能實現了！

　　她累了一整天，靠在薄庭的背脊上，緩緩闔上了眼。

　　薄庭感覺到她睡著了，自行車速度都慢了下來。

　　到了回沈家的路上，他停下車，「清歌。」

　　薄庭喚了好幾聲，她才緩緩睜開眼。

　　今天給沈老太太祝壽發生了太多事，把她累迷糊了。

　　「庭哥再見。」她站起身，就腳步軟綿綿的離開。

　　薄庭看著她嬌小疲憊的背影，心裡隱隱心疼。

　　一路上，好多人問沈清歌關於沈小鳳一家的事。

　　說他們家的院子被混混砸了個稀巴爛……

　　沈清歌一下子就猜到是薄庭乾的！

　　看來她以後得好好教育他，做事要文明一點，不能太衝動。

　　回到沈家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她拍了拍門，「爸媽，我回來了。」

　　「沈清歌！你還有臉回來？你是姐姐，幫嬌嬌頂一下罪怎麼了？嬌嬌的臉都被你小姑打腫了！都是你害的！」李鳳芝隔著門陰陽怪氣。

　　「憑什麼要我頂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妹妹打了小寶，就該受著。」沈清歌大聲說。

　　李鳳芝氣得在門內上了道鎖，「好啊，老娘現在管不了你了！你睡牛棚吧！凍死你！」

　　沈勝利咂舌，「幹什麼？丟死人了！放她進來。」

　　「我就不放！今天本來要送縫紉機給你媽，結果她故意插嘴，我們在你妹妹面前丟死人了！」

　　提起這事兒，沈勝利也來了脾氣，他轉身回屋。

　　沈清歌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她使勁砸門，「開門！爸媽，你們生了我，就該供我吃穿，供我住。」

　　她砸了十多分鐘的門，沈家的人跟死了一樣，沒一個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