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柳氏上門
周伯路下午回來的時候太陽還老高,拉了一馬車木材,問村民買的。
那些村民雖然賣了土地,但目前沒有地方去住,就還留在那個村裡,等旱災過去再另找出路,也許賣身為奴也許當個個戶,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周伯路要買木材,他們就積極地去砍伐,就想多掙一點。
木材卸下之後,周伯路喝了口水,又喊了周通一起去街上買炭火,這雲州的冬天不比漠州,冬天不燒炭火那得凍死人。正好還可以用一下這租來的馬車。
江承雪覺得很神奇,這個時代已經有煤炭了。
結果是真的有。黑不溜秋的石頭。
煤炭的價格倒沒有漲,和往些年一樣,因為是必需品,價值也不會降。
周春芽和周通二人第一次見煤炭,好奇得不行,周通還求著母親晚上就點一塊來看看,他還是不相信,這石頭怎麼能著火呢。
周伯路將兩米左右長碗口粗的木材對半劈開。地窖裡面挖坑埋入粗壯結實的圓木做柱子。劈開的木頭平面向上,圓面向下,在頭頂鋪成「天花闆」。
其中的工程還挺複雜費心。如果是整個挖開,下面的搭建就容易很多,搭建好再鋪上土就行。
但這地窖挖得深,全挖開耗費的人多太多,且會破壞土層原本的支撐力。所以隻能多動動腦子了,好在周伯路對此得心應手,沒有什麼難的,就是費力氣,全家男女都出動了。
將地窖挖出來的部分支撐好,已經是晚上,周通提著煤油燈從坑下面鑽出來,雖然累,但是地窖越來越有樣子,他心裡興奮,高興地喊:「娘,快弄飯,我餓了!吃完飯還幹活呢!」
飯桌上沒有周澤勛顯得空了一大片,吃飯的熱情都減了一半。
飯後,江承雪轉悠著想找機會問公爹周澤勛什麼時候回,但好像也沒找到機會,也覺得一直問不合適。
時間差不多便回房睡覺去了。今天晚上小姑子沒過來找她,跟著家裡男人幹活幹到了半夜。
第二天,江承雪起得早,想到楊氏和周春芽肯定不久就要起來去買糧買水,就打鍋熬了稀飯,熬得比平時要稠點,楊氏總不捨得下米。
又洗了五個雞蛋丟進去,大家都辛苦,偶爾吃個整雞蛋怎麼了?反正雞蛋放久了也要壞。
楊氏起來看到鍋裡的米和雞蛋,居然忍住了沒有叨叨她,就是忍得有點辛苦。
家裡女人都起來了,該幹嘛幹嘛,男人幹到早晨才睡的就讓他們睡去吧。
楊氏和周春芽出去後,她依舊當田螺姑娘,主要搬水,空間的糧食都帶著殼無法搬,也不用搬,屋裡的糧食夠吃的。
之後又到隔壁的大門口轉悠了兩圈,裡面還有她的五隻公雞呢,聽著還有動靜,但水不知道還能喝到啥時候。
伸手拉拉門鎖,結實的呢。
正準備回去,想著乾脆把周通弄醒,哄著他去隔壁添些水,就聽身後有人喚她。
「是雪兒嗎?」
回頭一看,就見三娘穿了件很樸素的的衣服站在巷子口,身邊也沒有其他人。
江承雪愣了一下,趕緊走過去,「三娘?你怎麼來了?」
原主對這個三娘印象是有的,整個江家也就三娘還偷偷摸摸關心她一下,但她的地位也不高,性子也軟,實在無法正大光明去護這個女孩。
不過江承雪仍對她心懷感激,再說了,那一百兩的銀子的恩情她一直都記著,想著以後該怎麼還。
「雪兒,真是你,今兒個見著氣色好多了。」
三娘拉起她的手,雖然許久未見,但此時拉著手倒也親近自然。
「三娘,進屋裡去說話吧。」
江家富有,府上的丫頭婆子還是有的,三娘獨自前來可能是避開江府那些人眼的。雖然三娘對自己有愛護之心,但關係真的算不上密切,本來那一百兩銀子就給得很是奇怪,現在又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什麼大事情。
江承雪讓三娘到第五個門去等著,自己進了第四個門,到堂屋取了隔壁的鑰匙。
一邊開門一邊解釋:「爹和我小叔子還在那屋裡睡覺,昨夜裡幹活幹累了,娘和小姑子出去買米了。三娘,你不要見怪啊。」
「哪裡,我就是來跟你說說話的。」柳氏笑道,心裡其實有點小失望,這個女兒在她眼中還是孩子,在這個家裡不頂事的,她是希望這家女主人也在。
這處院子收拾得乾淨整潔,也沒啥人氣,冷冷清清的。
柳氏道:「你們租了兩處宅子啊?」
「不是的,這宅子跟隔壁的是一個主人,我們隻租了隔壁宅子,但這邊空著,主人家拜託我們家給看看院子。」
江承雪笑道,這宅子就是自家租的,但是不能給三娘說,免得她覺得自己給了銀子被他們瞎用,心裡不痛快。
柳氏哦了一聲。大門敞著,是方便告訴楊氏,家裡來了客人就在隔壁呢。也方便江承雪聽到外面的動靜。
兩人在正屋裡坐下,裡面就隻有桌子和凳子,落座前柳氏還用手帕將凳子上的一層灰拭去。
柳氏也沒有直入正題,先寒暄了一陣江承雪這兩三年的情況,又說了些肚子裡孩子的好話,眼睛時不時看一下院子外面。..
江承雪便猜到,柳氏大概在等自己婆婆。她那日給的一百兩銀子,還是有所求的,求的不是自己的這個女兒,是這個家,所以還是要跟這個家說得上話的人說。
她也無所謂,本就不是愛出風頭愛搶功的人,再說了,本來也是重要的事情本來也是平輩才好說的。
沒有很久,就聽到楊氏邊喊自己名字邊跨進院子,手上的糧食袋子也沒來得及放進自家去。
能不著急麼,自打在這雲州落腳,就一個上門的客人都沒有,突然來了客人還挺嚇人的。
「雪兒!雪兒——」
「哎,娘,這裡呢!」
楊氏一見堂屋裡面坐著個文靜婦人心就放下了,又仔細一看,覺得眼熟,但想不起來。
「娘,這是我三娘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