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像座大山一樣
那天家裡除了周澤勛和江承雪,其他四人都去了衙門,做身份信息的變更。當然也把地書帶了去。
兩口子第一次守家,江承雪抱著兒子跟周澤勛相視而笑。
「正好趁這個機會,將空間的糧食放進地窖去,我們離了雲州也放心。」
周澤勛道。地窖裡實在是不剩糧食了,還欠著衙門三袋,也一起都拿出來,到時候讓隔壁幾人幫忙送到鋪子或衙門去都行。
從空間一共搬出六麻袋,一中三袋大米是周澤勛在空間裡用搗臼脫了殼的,這是留給自己家的。
剩下三袋,一袋麥子,一袋水稻,一袋高粱米,都沒有經過處理,留給官府吧。
對於周家……現在是鄭家,衙門的辦事效率還是非常快的,改了名,改了戶籍,登記了田地。
衙門的人還很奇怪,「周公子不改嗎?」
鄭伯路:「不改。」
衙門的人一頭霧水,但也沒有過問,人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唄!
這些事情做完,一家四口整整齊齊地又回了桂花巷。
鄭通對自己的新姓氏非常不習慣,一路都念叨著自己的新名字:「鄭通鄭通鄭通……」
到了家門口,嘆了口氣:「鄭通這個名字真拗口,剛才改名的時候,爹你真應該重新給我取個名。」
楊氏在兒子後腦勺拍了一巴掌:「改!改成鄭二狗!」
鄭通:「……那還是算了。我哥怎麼不改呢?叫鄭澤勛!」
楊氏又「pia」地一聲拍在兒子後腦勺,「你這孩子怎麼比周家甸那誰家的嬸子話都多?!你哥就叫周澤勛,不叫鄭澤勛!」
現在身份都換回來了,俺還敢讓人家跟著自己姓!
鄭通:「為什麼?」
「說你話多你還不信!不該你問的你就別問!」
楊氏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周澤勛為什麼不跟著他們一起姓,不過對付自己這個小兒子也就幾個巴掌的事情,他就聽話了。Z.br>
至於周春芽,她的性子隨了她爹,心裡哪怕有事也不會跟周通一樣,什麼都往外說。
江承雪二人從屋裡迎出來:「爹,娘,事情辦的順利嗎?」
鄭伯路露出一絲微笑,這個姓氏改回來以後,他彷彿感覺自己的生命裡出現了新的東西,又或者是久遠的東西又回到了他的身體裡。
這種感覺很神奇,讓他覺得身心愉悅。
「很順利。分到的田地就在雲州沛縣,離我們這裡也就30來裡地。一整塊,足足的30畝地。」
這樣的結果讓他們兩口子欣喜萬分,雲州的田地當然要比漠州值更多銀子,因為離京城近。
他們原本期望換個20多畝,就劃算了。所以啊,幾個月來的折騰,真的為他們帶來了很多好處。
楊氏喜形於色:「我們鄭家也有屬於自己的田地了!」
之前大費周折購買了小沙地村一個村子,全都記在周澤旭名下的,以前也沒有覺得什麼,就是理所當然。
可現在擁有了屬於鄭家自己的田地,感覺還是完全不同的。
雪兒說得是,有田地落在他們夫妻名下,感覺就是踏實。
嗯,死了也有地方埋了。
踏實。
江承雪見他們高興,自己也忍不住跟著一起高興。
「還有高興的呢,糧食送來了,我們自家留了三袋,放進地窖去了,那你的三袋是欠衙門的,這下就不欠了。」
「還有這樣的好事?這個叫什麼雙!喜!臨!門!」
楊氏高興得眉毛都快飛出臉龐,半走半跑的來到院子中間那三個麻袋旁。
先解開一袋看了看,果然是糧食,高粱!
「不是給衙門的呀?呀,這顆粒真是飽滿!」
有些心疼,要是能種進地裡就好了。
「我們自家的在地窖呢?我去瞧瞧!」
「娘,我跟你一起去!」
鄭春芽也激動得臉蛋紅撲撲,自己現在姓鄭,再也不怕誰說同姓不能結婚,當然高興。
鄭通:「我也去!」
楊氏:「去拿燈來!」…
之後兩日,做了些準備。
給周氏藥鋪和朱記藥鋪留下了足夠多的藥材,都是偷偷摸摸拿過去的,讓他們兩家將藥材藏好,盡量低調一些。
又給朱掌櫃的小兒子送了幾桶水過去。這空間裡的水有奇效,但效果並不會藥到病除,有一個過程的。
但朱掌櫃看得出來,小兒子已經有了一些微小的變化。
柳氏那邊也去打了招呼,讓他們有事就來桂花巷找鄭伯路。
隔壁院子由陸先生和孫氏管理,有事就找鄭伯路商量。
衙門那些認識的官僚也都去打了招呼,讓他們多照顧著周家。
還去肖府告了別。
肖府的兩位老人家情感十分複雜,一邊生著氣端架子,一邊又十分擔心焦慮。
離開時,肖老爺使勁給肖老夫人打眼色。
肖老夫人會意便又提起給他們派幾個人隨從。
「外祖母,我們這次輕裝上路,帶兩個人就是了,帶多了人容易惹眼。」
「帶兩個人是幾個人?多帶些好,也沒個有主意的跟著你們,出門在外丟了都不知道!」
在老人家眼中,反正就是孩子,啥都不會,啥都叫人操心,吃個飯都不知道饑飽,走個路隨時都會走丟。
周澤勛道:「外祖父,外祖母請放心,我和雪兒會小心的,一定不會有事。」
臨行前一天,羊是從地窖翻了兩大塊牛肉出來,一塊給兩人煮熟了帶在路上吃。另一塊燉了一鍋大雜燴。
還破天荒的煎了兩個雞蛋,給他二人一人一個。
飯桌上,楊氏有些坐立不安,一頓飯起身好幾次,一會兒去看看乾糧,一會兒又去看看水。總覺得有很多事情沒準備好。
楊氏又要起身。
鄭伯路用筷子敲敲桌子,「孩子他娘,你咋跟闆凳上放了火炭一樣坐不住?」
楊氏聽了隻得一屁股又坐回去。她也鬱悶,那火炭沒放在闆凳上,放在她心頭上了,她心慌。
兩個孩子上次去京城她都沒這麼慌。
想嘛,雲州城鋪開了一大攤子事,沒有一件事進入正軌的,都才開了個頭。
這小兩口在的時候也沒覺得啥,就埋頭幹事往前走唄!
可他們明天就要出門了,忽然就覺得雲州這一攤子事理不清了。跟一座大山一樣,壓在她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