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就是暈車了
車廂裡墊了厚厚的草料。晚上直接往草料上一躺,絕對能睡個好覺。
江承雪坐著的木凳上鋪著買來的褥子。減震防顛,熱到崩潰。
楊氏母女不怕顛,坐在對面,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難以置信地看著江承雪側卧在坐凳上的褥子裡睡得安詳。..
「娘,大嫂不熱嗎?我看她連汗都不出。」
「吃差了,身子虛,哪有什麼汗水可出?」
「這樣嗎?」
「……」
楊氏就是胡亂一說,她哪知道怎麼回事?
起身拍拍這兒媳,她身上不冷不熱,溫度剛剛好。
江承雪睜開眼睛坐起來,不解道:「娘,怎麼了?」
她正在空間裡剝玉米剝得起勁兒呢。
「褥子鋪在車闆上睡,這一晃一晃的從凳子上跌下來怎麼辦。」
這不是正好?
江承雪應了一聲,將褥子往地闆上一鋪,就躺在母女兩個腳邊閉上眼睛。
「春芽,你到對面坐著去,都坐這邊馬車別翻了。」
「哦。」
兩人坐在車廂裡看著江承雪立馬熟睡過去的臉,心裡羨慕得很,她們都快把魂兒顛出來了,這大肚婆卻從早睡到現在,安穩得很。
這樣也好,要知道剛開始逃荒那會兒,這江家小姐一會兒嘔吐一會暈厥,把人都要折騰死。
睡吧,睡吧,多好啊。
「娘,她真不熱嗎?」
周春芽捲起窗簾,外面連一絲風都沒有。
「她熱她會說。」
周春芽就不再說話了。她難受得要死。熱得難受,那個…也難受,不光難受還痛,痛得像是有小刀在肚子裡面紮。
江承雪這一天,有時候是真睡有時候則不是。
空間裡面時間差很大,她沒事情做就把種下的莊稼全部收了,該晾曬的都晾曬起來。
收了五次雞蛋,每次都有十幾二十個,將那個籃子裝得滿滿的。
後院的草收割了,也不管是不是藥草,除了那人蔘不敢割,其他的一通亂割,裝了一麻袋,拖進木屋去。
這些是喂馬的,為了馬兒帶著大家跑得快,也需喂它一點中草藥的食糧。
木屋裡面的裡間有新買的褥子和被子,江承雪在裡面睡了一覺。
從空間出來之後才發現以為過了很久,其實在外面時間離半個時辰都差得遠,所以,她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外面世界睡覺的,睡醒了,就直接進空間。
天黑之前周父選了個位置停下來歇息,楊氏帶著兒子女兒將做飯用的傢夥什從車上搬下來。
早上吃的饅頭,晚上準備燒點熱水,弄個糊糊果腹。
弄飯的時候,江承雪主動提出自己把馬牽到旁邊去喂,被楊氏大嗓門地制止。
「那牲口那麼大,發起瘋來怎麼辦?叫阿勛去喂就行了!」
「那阿勛喂,我在旁邊看著吧。」
周通歡呼著也要去喂大馬,被楊氏呵斥著去找柴火去了。
江承雪爬到男人們的車廂裡,檢查了一下水桶,大家都很節省,這水桶裡面的水和早上出發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差別。她還是進空間舀了一瓢補上。
然後從車闆上象徵性地抓了一把草下車。
周澤勛則端了個有缺口的木盆正要上車給馬舀水,那邊楊氏一邊燒火一邊喊著:「別給多了,一匹一匹地喂!全給馬喝了,我們還要不要活了!」
江承雪就扯扯周澤勛的衣角,輕聲道:「就一瓢就行了。」
周澤勛很聽話就舀了一瓢水,才佔了水盆的一個底,別人不知道自己娘子的能耐他卻是知道的。
將水盆放在馬匹面前,周澤勛又回去拿草料,娘子手上那一小把喂馬可不夠。
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娘子正在往兩匹馬面前扔綠油油的鮮草,那兩匹馬吃的可歡了。
「娘子……」
周澤勛抱著一捆乾草料,不知道是喂還是直接拿回去。
「都給餵了吧,我給的不多。」
這些綠草相當於給它們開小竈了,它們多不容易啊,拉著這麼大的車廂載著這麼幾個人負重前行,可不得好好照顧著。萬一餓死渴死在路上……江承雪真的一點也不想走路。
「阿勛,把盆子拿過來。」
江承雪不是很敢靠近兩匹馬,太高大了,一身的腱子肉,一撩蹄子自己不死也殘。
周澤勛拿過盆子後,兩人一起進了空間,裝滿了水,還沒等周澤勛多看空間裡一眼就又出來了。
兩匹駿馬激動興奮地喝水吃著草料,別提多幸福。
「娘子……」
「嗯?」
「你不愛我了。」
「啊?!」
江承雪嚇一跳,這什麼神經病的對話!
轉頭就看到周澤勛蔫嗒嗒又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眼中哀怨。
「瞎說什麼,你懂什麼是……那什麼愛的?你個小孩子!」
不是說古人都很古闆的嗎,怎麼這孩子一開口就讓人臊得不行?
她25歲了都沒有對異性說過什麼愛不愛的,簡直太羞恥了,為什麼這大個子傻子能說得這麼正大光明?
哦,是了,他是個傻子嘛!
「你都不喜歡我了,不對我好了,你隻管別人不管我了……」
周澤勛繼續哀怨地控訴,江承雪無奈又可笑又覺得有點心疼,說起來自從昨天將他的手甩開後一直都沒有跟他說過話。
那個事情的確要跟他道歉一下的,但是老覺得再提起那個牽手的事情很矯情。
「對了,你等一下。」
江承雪跑進空間,弄了碗黑乎乎的中藥出來,昨晚上忘記了,今早上沒來得及,現在必須讓他喝掉。
「娘子……」
周澤勛看著這一碗黑乎乎,眼睛更加哀怨,委屈的眼淚在眼眶中轉了一下,他最怕喝這個。
「乖,你胳膊還疼吧?把那些中藥都喝完就不疼了。」
「我不喝,我不怕疼!」
這傻子倔強道。
「喝!喝了晚上帶你吃好吃的!」
江承雪半兇半哄道,女人哄孩子的本事是天生的,她信以為然。
周澤勛好像還想犟,但嘴巴張了張,最後很憋屈地閉上。
接過碗頭一仰就全部喝了進去。隨後把碗往江承雪懷裡一塞,轉頭就往馬車跑去,估計喝水去了。
喝了水的周澤勛還忍不住乾嘔,弄得楊氏心事重重地看過來好幾眼,江承雪隻好編了個拙劣的說辭:「娘,沒事,阿勛他就是暈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