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太過分了。」

　　孔伊人被蘇梅罵哭了。

　　蘇梅挑著眉看她，「這就哭了？」

　　「蘇梅，伊人姐姐她沒有惡意的，你說話別那麼難聽。」

　　蘭芳妮一看孔伊人被蘇梅罵到掉眼淚，心裡暗道不好，趕緊站出來維護。

　　「芳妮學姐，我難道說錯了嗎？大好的時光不學習，你們對得起黨和國家對你們的培養和期望嗎？為了個男人，還是個不守男德的男人，你們為難女同胞，還想用言語貶低女同胞，說到底還是不懂自己要什麼。」

　　蘭芳妮：「要，要什麼？」

　　「當然是自由平等啊，在一份感情裡大家都是平等。孔伊人同志，你未婚夫怎麼解釋他說喜歡我的事？是不是和你說是我給他釋放了信號？」

　　孔伊人抽噎著點點頭。

　　「這你也信？你別聽男人說什麼，你要看男人做什麼，有女人向他釋放曖昧的信號他就要喜歡，那這個男人要不得。」

　　「是，是這樣嗎？」

　　「當然，隻是釋放信號，他可以拒絕的，他不僅不拒絕還說喜歡，你覺得這個男人立場堅定嗎？這次不是我，還會有別人，你要浪費大把的時間去處理這些女人嗎？那你自己呢？」

　　孔伊人迷茫了。

　　她從小就被告知以後會和蘭亭序結婚，一直把蘭亭序看做自己的所有物，之前也發生過幾次這樣的事，她也像這次一樣去警告那些女人。

　　這樣做是錯的嗎？

　　蘭芳妮急了，蘇梅這是在做什麼，不能再讓孔伊人和她接觸了。

　　「伊人姐姐咱們走吧，和她沒什麼好說的，我哥已經保證了不會再和她有來往了。」

　　蘭芳妮給柳思思使了個眼色，兩人拉著孔伊人要走。

　　「呵，一個劣跡斑斑的男人的承諾有用嗎？這種話他是不是次次都說，下次還不是照樣犯，別傻了，男人吃定了你，你以後的日子隻有處理不完的女人，整個人生和爛男人牽絆在一起，你不是你，你隻是依附在男人身上的衍生品而已。」

　　蘭芳妮氣急敗壞道：「蘇梅！你不要和伊人姐姐亂說話。」

　　孔伊人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蘇梅，神色已不是之前那麼堅定。

　　蘇梅唇角向上勾起，看著孔伊人說道：「孔伊人同志，你要想清楚是為自己活，還是為了別人活，以後別幹這種找女人示威的事了，真正愛你的男人是不會讓你經歷這些的。」

　　孔伊人點點頭，眼角還帶著水霧，她似乎聽懂了蘇梅的意思。

　　「我知道了，謝謝你。」

　　蘭芳妮心道：完了，他哥的未婚妻不會要飛了吧。

　　下午沒有課，蘇梅走出京大，一片雪花落在了她的肩頭。

　　下雪了啊。

　　來京市後的第一場雪下得無聲無息。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外面一片白茫茫的。

　　蘇梅穿上厚厚的棉衣，圍上暖和的圍巾，去圖書館查資料。

　　因為下雪，原定的戶外課取消了，教授讓她鑒定一件剛出土的文物，需要準確說出文物的朝代，用途。

　　還沒走到圖書館就被沈柔喊住了。

　　「蘇梅，你等等我。」

　　「怎麼了？」

　　沈柔跑到她面前，拉著她的手往校門口走。

　　「我哥，我哥他被人打了。」

　　……

　　沈知秋昨晚加班，下班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

　　這個時間段大家都去睡覺了，街道上空無一人，他走到一條衚衕裡被人套了麻袋，打斷了三根肋骨。

　　蘇梅和沈柔趕到醫院的時候，公安還在問話。

　　她們就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也聽了些信息。

　　沈知秋沒有看見打他的人是誰，大約有3-5人一起動手，周圍沒有人路過就沒人看見行兇者。

　　抓到打人者的概率微乎其微。

　　蘇梅看了一眼病房裡躺在病床上鼻青臉腫的沈知秋，眉心蹙起。

　　沈柔心疼得眼睛都紅了。

　　「是誰把我哥打成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

　　公安做完筆錄出來，兩人進去看望。

　　病房裡還有兩個男人在。

　　一個是唐謙，蘇梅見過。

　　另外一個蘇梅不認識。

　　「你們怎麼來了？」

　　沈知秋看見兩人很意外，還有一些不自然。

　　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被蘇梅看見了，她會不會嫌棄自己太沒用了？

　　唐謙沖著蘇梅和沈柔點點頭，說道：「我讓人去通知的。」

　　沈柔坐在床邊，抓著她哥的手掉眼淚。

　　「哥，你是不是得罪人了，誰下得狠手啊，哥，你疼不疼啊。」

　　「沒事，你別哭，我還好。」

　　沈知秋摸摸妹妹的頭。

　　那個陌生男人走到蘇梅面前自我介紹道：「你好蘇梅同志，我是沈知秋的兄弟，叫孔令。」

　　「孔令同志你好。」

　　「咱們今兒個就算認識了，下次我就直接找你買酒了。」

　　「好說好說。」

　　幾人寒暄一陣，蘇梅坐下進入正題。

　　「對於誰動的手你心裡有數嗎？」

　　沈知秋：「大概有幾個人選。」

　　唐謙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說道：「讓我知道是誰動的手，他絕對別想好過。」

　　孔令沉穩道：「我已經讓人去摸排了，會儘快找出昨晚有沒有目擊者。」

　　他受傷退役後，現在擔任京市公安廳的副廳長，是現在最年輕的副廳級幹部。

　　依靠孔家的實力，還有他身上的軍功，孔令以後隻會一直往上走。

　　「會不會是蘭亭序？」

　　蘇梅說出自己的猜測。

　　那天在國營飯店，沈知秋用孔家向蘭亭序施壓，蘭亭序看上去也不是個心眼大的人，肯定要會找回場子。

　　找人套麻袋也不是不可能。

　　孔令贊同蘇梅的猜測。

　　「蘭亭序那人心眼極小，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會報復知秋也不是不可能。對了，還有一件事。」

　　孔令看向蘇梅，說道：「因你的舉報，我們破獲了一樁走私香煙的案子，主謀有好幾人，其中一人就是曾旭，不過我們猜測在曾旭背後還有一人，我們正在查。你要小心點，我擔心他們會報復你。」

　　「除了走私香煙，還有其他案子嗎？比如說拐賣婦女兒童，組織婦女賣Y？」

　　「你有什麼線索？」

　　蘇梅說的都是依靠那天在友誼賓館聽見看見而得來的猜測，她沒有線索，就把那天孫雯雯如何哄騙其他女孩的事說了一遍。

　　孔令眉頭緊鎖，「我知道了，謝謝蘇梅同志向警方提供線索。」

　　其實蘇梅還有一些猜測，但那些話都沒有根據，就不說出來擾亂公安同志的辦案方向了。

　　等孔令和唐謙走後，沈柔去醫院食堂給大家買飯，蘇梅坐到沈知秋身邊，戳了戳他腫了嘴角問道：「你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