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梁玉山登場
除了葉柔,所有人嚇到一般看向玄關。
梁玉山臉色黑沉。
他長得普通,但身材極其高大健壯,黑沉著臉的樣子格外駭人。
「爸爸。」梁安寧腿瞬間就軟了,在沒有剛才的囂張樣子。
「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梁玉山嫌惡道。
他目光如虎豹如鷹犬,在客廳環視一圈。
被他看到的人皆不自在偏頭或者低頭避開他的目光,隻有葉柔和他坦蕩蕩對視。
梁玉山看到葉柔,目光柔和一瞬。
但見她一個人孤零零坐在沙發上,其他人坐在她對面或是兩邊,這場面活像是一群人在審問葉柔。
梁玉山冷下臉,「接下來要處理一些家事。」
在場的人反應過來,紛紛請辭。
方尋英不怕梁玉山,她湊上來,問道:「梁司令,你去看望老首長了?老首長和你說什麼了?」
梁玉山不耐煩道:「老首長沒有見我。」
方尋英重重鬆口氣,這才扯出一抹笑,和紀雁打聲招呼腳步歡快走了。
她要趕緊去分享八卦,二女爭一男,這種勁爆消息,在大院裡絕對算是大樂子。
孟春萍帶著兩個女兒走到紀雁面前,「今晚是池柳生日,我們想熱鬧一點,你和梁司令記得來參加。」
葉柔聽到了,眼眸微動。
「好。」紀雁全身心都在梁玉山身上,隨口應了一聲。
林曼容想和梁安寧打招呼後再走,但見到梁安寧縮坐在沙發上,嚇得面色蒼白,如驚弓之鳥。反觀葉柔,坦蕩蕩坐著,表情絲毫異樣都沒有。
莫名的林曼容有些後悔,原以為梁司令是真的寵愛梁安寧,可以幫她搞定工作問題,現在看來梁司令分明更寵愛葉柔,而她剛把葉柔得罪狠了。
林曼容帶著懊惱,沒有和梁安寧打招呼,安靜出了屋子。
孟朝陽、江昭和曲明悟禮貌起身,和梁司令打招呼後離開。
江昭走到玄關處,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眼葉柔,她背對玄關坐著,隻能看到她一頭墨發,在陽光照耀下仿若緞子,散發著淡淡光暈。
最後走的人是丁淑蘭,她一心想看紀雁和梁安寧的好戲,以報復梁安寧欺負她女兒的仇,現在見梁安寧嚇得發抖,紀雁也是神情惶惶,她心情大好,笑著走了。
葉柔抓了把瓜子,開嗑。
嗑瓜子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裡格外響亮。
梁玉山無奈看了眼女兒,見她漂漂亮亮坐著,大眼睛裡滿是好奇,無奈笑道:「瓜子上火,一會讓你紀姨給你燉下火的冬瓜湯。」
他的語氣低沉,聲音帶笑,話裡話外的關心隱藏不住。
梁安寧不可置信看向父親。
自她有記憶起,父親對她就沒有過好臉色,尋常父親對女兒的寵愛、舉高高,她都沒有,她的事情父親也從來不管不上心。
她參加高考失利,一心想要上A大,為此她硬著頭皮走進父親從不讓她進的書房,求他為自己走走門路。
但父親冷沉著臉拒絕了她,連訓斥她走後門的話都沒有,隻是不耐煩的讓她出去。
梁安寧一直安慰自己,父親隻是不善言辭,不習慣表達,不是不愛她。
但真正見到父親對葉柔的溫柔,梁安寧才驚醒,父親不是不會表達,他隻是不想,僅此而已。
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目光下意識看向母親。
但母親的神色比她還要慘淡。
紀雁白著臉,低聲道:「玉山,家裡的冬瓜沒了。」
「沒了你不回去買啊?」梁玉山聽她出聲,無名火湧起。
「我明明和你說了,小柔今天要來,為什麼家裡會有這麼多人?」梁玉山火氣如開閘的洪水,沉聲質問。
紀雁的笑比哭還難看,尤其是她餘光瞥到還坐在沙發上悠閑嗑瓜子的葉柔,笑容幾乎掛不住,乾巴巴解釋道:「我想人多熱鬧一點。」
「哼。」梁玉山目光如刀,居高臨下輕蔑的看著紀雁,「我看你分明是想給小柔一個下馬威。」
梁安寧原本是沉默聽著,但見父親如此咄咄逼人,她忍不住開口解釋道:「媽媽也是好心,她……」
「你閉嘴。」梁玉山轉頭看向梁安寧,吐出的話比刀子還要鋒利:「我還沒有說你,你剛剛說的話什麼意思?小小年紀張口閉口把破壞別人婚姻的話掛在嘴邊,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教的你如此不知禮義廉恥!」
這簡直就是直接在罵她不要臉,梁安寧眼眶唰一下就紅了。
葉柔咔咔嗑瓜子。
她嘴上和手上動作不停,腦袋也在思考。
紀雁是紀忠紀司令的女兒,原本她以為紀雁和梁玉山關係是平等的,甚至可以說紀雁在梁玉山之上,但現在看來梁玉山才是這個家庭裡最有話語權的一個。
梁玉山對紀雁沒有絲毫愛戀,厭惡更多。
但這就說不通了啊。
既然梁玉山這麼討厭紀雁,為什麼不和紀雁離婚呢?
她正想著,就聽樓上門嘎吱一聲響。
接著沉重的腳步聲,拐杖敲在地闆上的聲音,老人卡住粘痰的悶咳聲音接連響起。
葉柔擡頭向二樓看去。
二樓樓梯上赫然站著個老太太。
穿著深色褂子,佝僂著背,臉皺的像是風乾的橘子,因為過分乾瘦,眼眶突出,眼珠漆黑,死死盯著人,眼睫不眨,格外瘮人。
葉柔作為被注視的人,沒有被她嚇到。
「媽。」紀雁彷彿是看到救星一般,飛快跑上樓扶住老太太的手。
梁安寧也如受驚的小鳥,緊緊貼住老太太,直接告狀,語氣委屈道:「奶奶,我爸為了一個外人說我!」
老太太梁玉山的母親——鄭子慧目光冷冷看向葉柔,冷冰冰道:「她是誰?」
梁玉山嘆口氣,無奈道:「媽,這不關你的事,你上樓去吧。」
「住嘴!」鄭子慧拄著拐杖敲得地闆邦邦響,「梁玉山,你現在是大官了,你媽管不了你了是嗎?」
葉柔拄著下巴,看看梁玉山再看看老太太,強勢一方轉移。
她瞬間瞭然,怪不得梁玉山動不了紀雁,原來是有老太太給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