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囂張劉金堂
醫院長廊外,劉金堂拄著拐杖,陰冷目光像是冰冷蛇信子在葉柔身上掃了一圈。
沈夢不放心葉柔,堅持要陪她,被劉金堂的目光掃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下意識靠近葉柔。
葉柔擋在沈夢前面,直視劉金堂。
「就是你勾引了我兒子。」這是陳述句,劉金堂說的極其肯定。
他聲音嘶啞冰冷又道:「果然有幾分姿色。」
沈夢聽的一驚,哇,這老頭好不要臉,真會顛倒黑白!
她擔憂看向葉柔。
葉柔還是平常的樣子,溫溫柔柔,漂漂亮亮,她開口道:「你就是那臭流氓的爹。」
同樣的陳述句,葉柔學著劉金堂的陰陽語氣又道:「果然是父子,一樣的不要臉。」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沈夢瞳孔震顫,發自內心覺得葉柔厲害。
「口舌之快。」劉金堂道:「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你必須向我兒子道歉,還要去警察局親自接他出來。」
沈夢看不慣老頭這麼囂張,懟他,「你做夢呢吧,你不知道葉柔背後是什麼人?」
「梁玉山和李衛軍一起來都沒有用。」劉金堂冷聲道:「你一天不向我道歉,我就一天不去為首長施針,葉柔你跟我耗得起嗎?」
葉柔微微斂眉,劉金堂在替首長施針?
她知道老首長就住在軍區醫院四樓。
池家宴會那天她知道四個司令都在盯著那個位置,尤其是梁玉山和曲家人似是爭奪的主力軍。
下一任首長是誰至關重要。
她腦子裡有無數中醫前輩積攢的經驗,還有師父幫助,在醫術上她自信要強於劉金堂。
葉柔忽然眉眼一定,她再看向劉金堂的目光帶著些鋒銳的野心,直接道:「我不會道歉。」
「好。」劉金堂冷笑道:「那我們就試試看。」
他懶得和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逞口舌之快,多方壓力之下,葉柔撐不了多久,今天說的有多篤定,過幾天跟他兒子道歉就會有多真誠,他等著看好戲就夠了。
劉金堂拄著拐杖要走。
沈夢忽然道:「你不去給首長治病,你不怕首長怪你?」
劉金堂擡起手,晃了晃。
蒼老布滿褶皺的老手顫抖不停,他道:「我生病了拿不起針,首長能怪我什麼?你和我兒子道了歉,這病自然就好了。」
沈夢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一想到葉柔被這無恥的父子兩個為難,憤怒直衝腦袋頂,這次她站出來擋在了葉柔面前,喊道:「京市甚至全國這麼大,不止你一個中醫,肯定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能治老首長的病!」
「呵,那你就去找吧,能找到算我輸。」劉金堂氣定神閑,說完拄著拐杖慢條斯理走下樓。
醫院大門口停著一輛紅旗車,見劉金堂出來,曲之趕忙下車,快走幾步攙扶住老爺子。
扶著劉金堂上車坐好,他也跟上去,對司機道:「送劉老回家。」
紅旗車發動。
曲之看向老爺子,急著問道:「老首長情況怎麼樣?」
劉金堂搖搖頭,道:「撐不了多久,讓曲老哥做好準備吧。」
曲之眼睛一亮,激動道:「做好準備,是老首長和你說什麼了?」
「沒有。」劉金堂解釋道:「我跟老首長說了梁玉山為了女兒挑起軍區內部矛盾,使得兩派對立的事情,老首長聽完沒有什麼反應。」
曲之急死了,這老頭說話留一半,「那您怎麼還讓我爸做好準備?」
劉金堂篤定道:「老首長最討厭人帶著私心做事,梁玉山的做法已經踩到老首長的底線了。」
「好,好,好!」曲之重重鬆口氣,忽然暢快大笑幾聲。
他爸要是真走上那個位置,他們曲家以後在京市真的是可以橫著走了。
曲之樂完,忽然想到什麼,笑容一收,眉宇微皺,曲家人特有的下垂眼型,不笑的時候帶上幾分陰沉,「劉老,您跟我透個底,老首長的病確實隻有您一個人能治是嗎?」
他們一早就盯上了為老首長治病的劉金堂,原以為這老頭淡泊名利,沒想到獅子大開口,要的價格比他們家給出的還要高兩倍。
曲家人還在糾結要不要掏這個錢。
奈何梁玉山有個好女兒,生生推著劉金堂走進了他們曲家的陣營,分文不要,隻要他爸成了首長後,替他兒子伸冤,這是小事,曲家人立刻就答應了。
但要是梁玉山或是李衛軍也找來更好的中醫呢?
「你知道老首長得的是什麼病嗎?」劉金堂聽他質疑,語氣輕蔑問道。
曲之:「不是說積勞成疾累病了嗎?」
「他是老了。」劉金堂冷笑道:「這天下唯有我師父傳給我的回春針能幫他延幾天壽命,除非……」
曲之急著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他梁玉山能找到我的師弟和師兄。」劉金堂補充道。
曲之心咣當一下就涼了,「怎麼還有兩個人?」
劉金堂斜了他一眼,「你慌什麼。」
這老頭太會賣關子,氣得曲之牙癢癢,卻又奈何不了他,隻得按耐住脾氣道歉:「劉老,我就是個急脾氣,您快和我說說,你師弟和師兄現在在哪呢?」
「不知道。」劉金堂坦然道。
曲之差點被這三個字噎死,他手抓在車座上,用力到微微發顫,「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他們在哪,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就是這個不知道。」這個事劉金堂可沒有故意賣關子。
當年他因為向R國人賣藥方被師父發現趕出師門,他隻學了師父一半的針灸本事。
後來他聽說師父和軍官同歸於盡了,他這兩個師兄弟去了山城。
他師父有個習慣,喜歡收集醫書,又怕自己本事失傳,自己也寫書。
劉金堂想要師父寫的醫書,學剩下一半的針法,所以他去山城找了兩人,很好找,畢竟回春堂的招牌擺在那裡。
但劉玉堂那個老頑固,帶著那些珍貴的醫書東躲西藏也不願意給他。
當年形勢逼人,他急著出國,沒有和劉玉堂耗下去,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估計那倆人早死了。
可惜他沒有學完的針灸本事了。
曲之覺得自己遲早要被這老頭氣死。
他還想問兩個人具體信息,就聽老頭道:「我不知道,梁玉山的人也絕不會知道,你急什麼。」
曲之一想是這個理,忽然又覺得堵塞的胸口暢快了。
他勾起嘴角,笑得篤定,似是已經看到他爸成了首長。
劉金堂心情也不錯,他一想到兒子現在還被關在警局裡,笑容倏然又下去了,心像是在油鍋裡烹炸一樣,等那賤女人跟他兒子道歉,他也要讓梁玉山嘗嘗這難受的滋味。
畢竟梁玉山能找到他師兄弟的可能性,在劉金堂這裡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