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輝講述了來龍去脈。

　　「……之後葉柔同學主動提出要和陳教授比試，陶艷又將這件事情廣播告訴了所有人，我沒攔住她。」

　　他說完看向紀校長。

　　紀春明坐在辦公桌後，表情很平靜，看著並不像是生氣。

　　錢輝不解，試探問道：「紀校長，這事該怎麼辦？要不我去找陳教授，讓他叫停這個比試？」

　　紀春明擺擺手：「他是沖我來的，叫停比試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葉柔一個學生怎麼比得過陳教授。」錢輝頹廢坐下。

　　他正懊惱當時為什麼沒有攔住葉柔時，隻聽紀校長忽然道：「那可不一定。」

　　錢輝愣愣擡頭，不明白紀校長什麼意思。

　　紀春明開始打電話。

　　「喂，給我找音樂學院周教授。」

　　……

　　「周教授，是我。」

　　「對，我想問您一下，葉柔醫術如何？」

　　在錢輝注視下，紀校長眉頭一點點鬆開，很快陰沉嚴肅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篤定和輕鬆。

　　「好，我知道了。」

　　紀春明掛了電話，長吐一口氣。

　　錢輝等不及追問道：「周教授怎麼說？」

　　紀春明語氣輕鬆：「葉柔沒問題，她給軍區的老首長治病，劉金堂都甘拜下風。」

　　「劉金堂！」錢輝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漲紅。「劉金堂是京市中醫的領路人，葉柔醫術竟然在他之上？」

　　紀春明點點頭，目光一轉，他看向錢輝。

　　「我剛來A大對陳教授不太熟悉，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討厭中醫嗎？」

　　「這事我知道一些。」錢輝道：「陳教授的母親，好像就是因為喝了一副中醫開的葯，死了。」

　　紀春明微微挑眉，半響，他道：「你去打聽一下詳細情況。」

　　錢輝應下。

　　——

　　潔白宣紙鋪開，「穩操勝券」四個字霸氣張揚。

　　陳廣連連讚歎。

　　「你的字寫的是越來越好了。」

　　老校長端著茶杯，淺飲一口，「寫著玩，算不得專業。」

　　「謙虛了。」陳廣接過老校長遞的茶杯。

　　老校長慢悠悠道：「我找人打聽過了，葉柔年紀雖然小，但醫術很厲害，聽說劉金堂都不是她的對手。

　　「呵。」陳廣嗤笑道：「劉金堂就是個騙子。」

　　老校長來了興趣，「怎麼說？」

　　陳廣語氣輕蔑：「我試過他，根本沒有什麼真本事，就是一個仗著師門名氣，到處招搖撞騙的騙子。」

　　老校長並沒有完全放心：「葉柔好像給軍區老首長治過病。」

　　「可老首長還是死了，不是嗎？」陳廣語氣幽幽，神情傲慢。

　　見他如此自信，老校長滿意點點頭。

　　他摩挲著茶杯，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紀春明，這次你輸定了。

　　——

　　一個比試，炸出了許多牛鬼蛇神，引得A大風雲突變。

　　作為當事人的葉柔卻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一下課，就被趙明的人接走了。

　　趙明比上次見，頹廢了不少，下巴上掛著青色胡茬，滿臉沮喪。

　　見到葉柔，他雙眼乍亮，搓手道：「小祖宗，你可算來了。」

　　葉柔不適應他的熱情，側身避開他，「趙團長，你找我有事？」

　　「有事，這個忙隻有你能幫我。」趙團長示意葉柔跟他走。

　　拐過安靜狹長的走廊，直接進入審訊區域。

　　第一個審訊室，接受審訊的是個中年男人。

　　他表情跋扈，語氣囂張：「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敢抓我，你們死定了。」

　　「一群廢物，蠢貨。」

　　「國家養你們，還不如去養豬！好歹豬肉能吃，不像你們光迫害無辜的人！」

　　……

　　他越罵越激動，砰砰拍桌子。

　　負責審訊的兩個警察，被他囂張態度氣到面色漲紅，死死握拳才沒有衝上去打他。

　　趙明主動介紹道：「他就是玲子交代的孔太平。」

　　葉柔挑眉：「被抓了還能這麼囂張，你們沒有找到能定他罪的證據？」

　　趙明無力點點頭。

　　他帶葉柔走向第二間審訊室，恨恨瞪著裡面的人。

　　「這小子嘴比玲子還要硬，他不交代，定不了孔太平的罪，所以孔太平才這麼有恃無恐。」

　　審訊室裡正是葉柔在火車站見過的程強，也就是玲子口中的竹內。

　　他手腕被銀銬子鎖住，嘴角帶著笑，身體格外放鬆。

　　審訊的警察問他：「名字。」

　　「竹內。」

　　「來華國是要執行什麼任務？」

　　「竹內。」

　　「你怎麼和孔太平聯繫的？」

　　「竹內。」

　　「你知不知道玲子已經招供了！」

　　「竹內。」

　　……

　　趙明攤手：「不管問什麼，就會回答這兩個字。」

　　葉柔瞭然，「你找我來是想讓我審他？」

　　「對。」趙明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尖用力到泛白，小心問道：「可以嗎？」

　　葉柔點點頭：「我可以試試。」

　　趙明眼睛乍亮，剛要帶葉柔進審訊室，迎面遇上了鄧鴻光。

　　「鄧局長。」

　　鄧鴻光看向趙明身旁的年輕女孩。

　　女孩眉眼長得異常精緻，似是工匠大師精雕出的白玉神像，美的毫無瑕疵。

　　他詫異挑眉，「這位是？」

　　趙明熱情介紹道：「鄭主席的外孫女，就是我和你說過的葉柔同志。」

　　鄧鴻光瞭然。

　　審訊遲遲沒有進展，趙明就提議說要把葉柔請來。

　　鄧鴻光對於他說的，一根金針就讓玲子交代的事存疑，但除此之外，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了，不如讓趙明試試。

　　「葉柔同志，您好。」

　　鄧鴻光真摯懇切道：「審訊竹內的事就拜託你了，無論如何，一定要他交代，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趙明擰眉，看向鄧鴻光。

　　鄧鴻光苦笑：「孔司令來了。」

　　「他要帶走孔太平？」趙明眉頭跟著皺起來。

　　鄧鴻光點點頭，「讓其他人帶著葉柔同志去審訊，你跟我去拖住孔司令。」

　　趙明鄭重點點頭。

　　他轉頭對葉柔道：「葉柔同志，審訊就拜託你了，一定要竹內交代，他和孔太平的關係，問情有沒有什麼實質性證據。」

　　葉柔點頭答應下來。

　　她跟著帶路的警察去往審訊室。

　　趙明和鄧鴻光對視一眼，默契點頭，走向會客室。

　　他們必須拖住孔太平，給葉柔留出足夠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