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柔喜歡打扮，但衣服得顏色大多柔和，例如鵝黃、天藍、嫩綠、粉紅、淺灰……

　　江辰隻見葉柔穿過一次紅色，就是在他們婚禮那天。

　　葉柔長得美，五官濃艷，穿著紅色弔帶連衣裙美的江辰失去控制，拽著葉柔在床上鬧了一天一夜。

　　之後，就在沒有見過葉柔穿紅色。

　　這是第二次。

　　初春時節，院子裡移栽得花木繁盛，灼艷逼人。

　　但都不如那個從屋裡緩步走出得女人。

　　她穿著大紅色連衣裙，翩翩走出來，像是一朵開的正盛得紅牡丹。

　　狐狸眼尾挑起，水光瀲灧，極其惑人。

　　她太美，江辰一瞬間頭腦空白。

　　葉柔蹦蹦跳跳過來，像是隻花蝴蝶繞著江辰轉了一圈，開心道：「江辰，我這樣穿好看嗎？」

　　「很美。」江辰聲音低啞。

　　這條裙子將她纖細，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完全勾勒出來。

　　江辰眸色愈發深沉。

　　他迫不及待去攬她，想要親她得慾望比平常來的更快，更貪婪。

　　她卻側身躲開了。

　　江辰目光一沉。

　　葉柔害羞道：「還有人在呢。」

　　王紅紅擡手，「嗨！」

　　在江辰能殺死人得視線下，王紅紅終於發現自己成了超高瓦得燈泡，拔腿跑了。

　　葉柔第一次被表彰，全家出動。

　　等江辰牽著葉柔出來，王紅紅看清嫂子裝扮，挑眉。

　　大紅裙子換成了深藍色連衣裙。

　　這套襯得嫂子很乖很學生氣，沒有大紅色那一套給人得衝擊感大。

　　他正納悶為什麼要換，瞥見江哥被咬破得唇瓣，立刻頓悟，識趣閉嘴。

　　——

　　家裡去的人多，開了兩輛車。

　　王紅紅自己搞了一輛車，他嫌紅旗車粗笨，買了是白色小轎車。

　　兩輛車先後開進A大，停在禮堂旁邊的空地。

　　鄭緻遠下車，瞥見早就停在旁邊的一輛軍用汽車，微微擰眉。

　　葉柔是主角要參與流程綵排，先去了後台。

　　紀春明特意留了第一排的位置。

　　周餘慶和王國平就是A大教授，對A大太熟悉，沒有什麼感覺。

　　劉玉堂、唐盼夏和宋知書沒來過A大，覺得格外新奇。

　　「這禮堂真夠大的。」劉玉堂竭力仰頭，看著大梁連聲感嘆。

　　宋知書見不少老師在後台穿梭，感嘆道：「在學校大禮堂開表彰大會，看來學校很重視小柔啊。」

　　唐盼夏則看的是進進出出的學生。

　　原本她父親為她聯絡了國外的大學，可惜……

　　唐盼夏目光黯淡下來，而一早知道她也會來，早早等在大禮堂的紀春明，見到她激動迎上前。

　　「夏夏，你來了。」

　　「嗯。」唐盼夏勉強一笑，匆匆移開眼，跟著宋知書坐下。

　　她拒絕交談的態度太明顯，紀春明苦笑一聲，沒有再糾纏，隻是道：「表彰大會九點開始，還有半個小時，你要是口渴了，我找人給你送水來。」

　　「謝謝。」唐盼夏禮貌道謝。

　　這一聲謝謝太客氣、太疏離，像是軟刀子，不疼，但也是刀子啊。

　　紀春明待不下去，和鄭緻遠打聲招呼匆忙走了。

　　宋知書將兩人交談過程看在眼裡。

　　見唐盼夏看著紀春明背影發愣，她還是忍不住勸道：「既然捨不得，為什麼拒絕他的親近？或許你在意的那些事情，他不會介意。」

　　唐盼夏搖搖頭，哽著嗓子強笑道：「宋姨您也說了是或許，我賭不起。」

　　她聲音脆弱，目光卻比往日更冷更堅決。

　　宋知書知道她下定決心，輕嘆一聲，不再勸了。

　　——

　　「葉同學。」

　　男人聲音溫和，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假笑。

　　葉柔壓下不耐煩，打招呼道：「溫老師。」

　　「嗯。」溫柏走上前，目光上下掃了掃葉柔，含著曖昧笑意道：「表彰大會還穿的這麼素凈啊？」

　　葉柔懶得和他攀談，沒有回答。

　　溫柏這個人很有禮貌，他看出葉柔嫌惡他，所以從不貿然靠近，一副紳士做派。

　　但葉柔恰恰噁心的就是這一點。

　　試想一下，不管你做什麼，在距離你一米遠的地方總站著個勾著假笑的男人，他看著你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人，而是想再看一隻可以任由他玩弄、掌控的小金絲雀。

　　葉柔寧願他靠近些，這樣她就可以找到理由抽他一頓，好好抒發一下心裡的鬱氣。

　　但溫柏太聰明、太警惕，堅決不肯給葉柔這個機會。

　　葉柔遺憾的表情很明顯。

　　狐狸眼微垂，像是一隻淋了雨，打濕皮毛的小狐狸。

　　溫柏心癢難耐，他想知道關於葉柔的一切。

　　他聲音放的更加柔和。

　　「葉同學，你在想什麼？」

　　葉柔微微一笑道：「我在想溫老師這次，還會不會拉舞台大幕。」

　　溫柏臉上的笑意裂開了。

　　溫柔紳士的笑像是一張假面從中間裂開，露出下面那張虛偽、自私、惡毒的真容。

　　他收了臉上的笑，陰毒目光盯著葉柔，許久他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壓低聲音，盡情展示自己的惡意：

　　「葉柔，你早晚會在我胯下……」

　　「呵。」

　　葉柔飛快靠近擡起一腳狠狠踩在溫柏皮鞋上。

　　這一腳她踩得極重，她清晰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

　　溫柏疼的顧不上維持紳士假象，大叫出聲。

　　葉柔收回腳，一副很抱歉的樣子。

　　「對不起，溫老師，這邊太黑了，我沒看見您的腳。」

　　幫忙的學生圍上來，見溫老師疼的站不住了，連聲道：「擡起來，快送醫務室！」

　　溫柏被擡起來，舞台上的光從縫隙照進來，他臉色猙獰鐵青。

　　葉柔還不肯放過他，飛撲上去，一拳拳砸在溫老師肚子上，「溫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別怪我啊！」

　　「噗！」溫柏被葉柔砸吐了。

　　葉柔眼疾手快，拽著離得最近的學生躲開。

　　但別忘了，溫柏是被擡著的。

　　學生一躲開，他重重砸在了地上，葉柔清楚的聽見了某人尾椎骨斷裂的聲音。

　　腳骨、尾椎骨和肋骨，葉柔很滿意，這才放人離開。

　　而被擡著的溫柏，已經暈死過去了。

　　不知道是被氣暈還是疼暈的。

　　不過管他呢，反正葉柔很爽。

　　她懷著格外雀躍輕鬆的心情走到後台。

　　但她的喜悅隻維持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