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審問餘承平
葉柔坐在一旁聽師父介紹,總算聽明白了。
她師父和師伯都是師公收養得遺孤,跟著師公姓劉,她師父最小叫劉玉堂,師伯叫劉春堂。
除了這兩位還有一個,排在中間,叫劉金堂。
早些年,師公去世,把多年收藏得醫書交給了師父,但是劉金堂想要帶那批醫書出國。
師父不同意,為了保護那批醫書,他索性藏了起來,這些年都沒有再露過面。
劉金堂找不到醫書,帶著氣出國了。
隻有師伯這些年,一直在找師父。
說到這裡,師伯是帶氣得:「你說你當年怎麼那麼狠心,不告而別……」
師父被說的也是淚眼婆娑,師兄弟兩人時隔二十年再見,流的都是心酸淚。
葉柔和年輕男人一起退出去,把衛生所留給兩位老人敘舊。
年輕男人看著葉柔,笑著道:「葉柔同志,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劉華。」
葉柔笑著點頭。
劉華站在衛生所,打量這個小山村,讚歎道:「這裡很漂亮。」
下過雨得大河村,景緻格外秀美,山更綠水更清了。
「確實很美。」葉柔看著遠處青山,她墨發微動,身上香氣浮動,素白色裙角翻飛。
劉華盯著她,逐漸看的失神。
他突然問道:「葉柔同志,你和方中興現在是戀愛關係嗎?」
上次大會,副鎮長兒子方中興坐在葉柔身邊,面對李村長逼問,他對葉柔百般維護,劉華就看出他們關係不一般。
「我和方中興同志沒有聯繫。」葉柔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挽到耳後。
劉華心臟一跳,剛要再問,目光掃到葉柔耳後的粉色吻痕,身子一僵,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葉柔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她目光盯著路的盡頭,那裡踉蹌跑來一個人。
「嫂子!」方田身上帶著血跑過來,神色驚慌。
葉柔快步迎上去。
方田急匆匆道:「江哥出事了。」
葉柔臉色一變:「他怎麼了?」
「江哥抓餘承平,沒想到餘承平藏了一把槍,江哥被射中了。」方田語氣倉皇道:「嫂子,你快跟我上山,現在隻有你能救江哥了。」
——
衛生所裡,劉春堂拉著師弟的手,低聲道:「你知不知道那個消息?」
劉玉堂茫然搖頭:「什麼消息?」
「要平反了。」劉春堂聲音更低。
劉玉堂瞪大眼睛:「你是說牛棚那些人可以回去了?」
「是啊。」劉春堂摸摸鬍子笑著道:「北方那邊已經開始了,估計咱們這邊也快了。」
劉玉堂心念一動:「師兄要回首都?」
「我老了,折騰不動了。」劉春堂懷念道:「首都是師父的根,也是咱們師兄弟一起長大的地方,我回不去,但你可以。」
劉玉堂沒有立刻回答。
劉春堂猛地攥住他的手,沉聲道:「劉金堂回來了,就在首都。」
劉玉堂表情一冷。
正在這時,葉柔推門闖進來,神色匆匆和兩人打個招呼,拿了醫藥箱就往外跑。
劉玉堂見她面色不對,急匆匆追出來,也隻看見葉柔和方田匆忙離去的背影。
「小華,這怎麼回事?」
劉華茫然搖頭:「那個人說有人中槍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劉玉堂神色凝重:「你帶你師父先走,改天我再去找你們。」
絕對是江小子出事了。
——
江辰坐在山崖邊,手裡握著把小刀。
餘承平手被繩子捆著吊在半空,下面就是萬丈懸崖。
崖底的風吹的他身子晃晃悠悠,他臉色慘白,吼道:「江辰,你到底要幹什麼!」
江辰站在山崖頂,大風吹亂他的頭髮,他笑著道:「有人告訴我,你認識我。」
餘承平眉眼一動,沒有吭聲。
江辰問道:「讓我猜猜,王猛這次來,你會讓他把我拐走賣到礦場去,對不對?」
餘承平一驚,但很快他斂住表情:「瞎說我也會。」
江辰抓住繩子,餘承平身形劇烈晃動,他嚇得吱哇亂叫。
江辰繼續道:「費這麼多力氣抓你,我就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餘承平盯著腳下懸崖,大顆汗珠滾落,聽到江辰的話,瞬間想通了一切。
怪不得江辰找了王猛幾天突然不找了。
怪不得表彰大會上,蔣衛國會突然站出來說人選有問題。
怪不得他停職後,蔣衛國卻沒有把他關起來,而是任他自由行動。
怪不得找了三十多年的金子會突然出現。
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為他而設的局!
「你們算好的,你和蔣衛國聯手逼我,讓我停職逼我上山,你們挖了坑等我跳!」
餘承平機關算計一輩子,用兄弟的命給自己洗白,順利獲得編製成為公安,又一步步走到公安局長的位置,萬萬沒想到也有被別人算計的一天!
江辰似笑非笑道:「這是一個交易,我答應蔣衛國幫他拉你下馬,而他答應我,讓我隨意處置你。」
他收了笑,冷著臉道:「是誰指使你的?」
在黑市外,他和葉柔遇見餘承平,葉柔提醒他說餘承平認識他,並且不是一般的認識,而是心虛。
那時他就起了疑心。
蔣衛國來小院接他兒子那天,他們進屋談話,從蔣衛國那裡他知道原本公安局局長位置輪不到餘承平,但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上面的人寫推薦信,把他推到了那個位置上。
這讓江辰確定,餘承平用他和人達成了交易。
餘承平冷聲道:「江辰,你不敢殺我。」
他剛剛被江辰騙了,蔣衛國為人正直到甚至是有些迂腐,即便是和江辰合作,也絕不會允許江辰隨意處置他,換而言之江辰不能殺他。
隻要他不死,那人早晚會把他撈出去。
江辰握著小刀,把鋒利刀刃摁在繩子上,笑著道:「你說第幾刀你會掉下去?」
他話音落下,雪白刀刃下一道極細的繩子綳斷。
餘承平瞪大眼睛,心臟狂跳:「你不能殺我,蔣衛國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江辰懶洋洋道:「你是自己掉下懸崖摔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掀了掀眼皮,要笑不笑的睨著餘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