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污衊葉柔
自從陶艷欺負張寶珠事情在學校曝光,她的名聲就臭了。
再加上,她被葉柔剃了頭髮,更沒了以前囂張的樣子,一直戴著帽子躲著人走。
她無處可去又沒有朋友,隻能來找喜歡的老師聊天。
溫柏在表彰大會莫名受傷,腳骨、尾椎骨和肋骨,傷筋動骨一百天,溫柏從醫院出來後,就一直請假,在A大家屬院養傷。
陶艷經常躲來溫老師家。
「砰砰砰!」
陶艷捧著花,敲門。
片刻,門從裡面打開,溫老師的老婆不耐煩吼道:「敲什麼敲,又不聾!」
女人長相醜陋,還脫髮,生氣的時候臉色漲紅,像是戲檯子上戴著紅面具的小醜,很嚇人。
陶艷不明白溫潤如玉的溫老師,為什麼會娶這樣一個醜女人。
她不在意女人兇惡態度,撞著女人肩膀進去,聲音甜美喚道:「老師,我又來看你了。」
女人捂著被撞痛的肩膀。
年輕女學生像是回自己家,自然走進卧室,很快她丈夫的聲音便響起。
一如既往的溫柔。
「你不上課嗎?怎麼又跑來看老師?」
「我想你了嘛,老師,不高興我來看你嗎?」
「高興,你能來,老師真的很高興。」
「這還差不多。」
「老師,這是我特意為你摘的花,好不好看?」
「好看。」
「那就擺在這裡,老師每天睡醒一睜眼就能看見。」
「好。」
……
兩人對話親密自然,像情侶,不像老師和學生。
女人似是見慣了,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她關上門,沉默躲進廚房。
卧室裡,溫柏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身形瘦弱了許多。
他目光落在陶艷帽子上,溫聲道:「把帽子摘了吧。」
陶艷像是被踩到尾巴,擡手緊緊捂住帽子,崩潰道:「摘了以後太醜,不能摘。」
她臭美,看人先看臉。長得好的女孩她嫉妒,長得醜的女孩她厭惡,隻有容貌中規中矩的女孩才能做她的朋友。
平時在學校,她沒少嘲笑長得不如她的女孩,現在迴旋鏢紮在自己身上,她時時刻刻戴著帽子,根本不敢摘。
更何況是面對喜歡的溫老師,她根本不敢讓他看到自己的頭髮。
女孩身子瑟縮,表情崩潰又絕望。
「別怕。」溫柏溫柔握住她的手,「擡頭,看著老師。」
陶艷擡起頭,她眼裡含著淚,溫老師在她視角裡,散發著朦朧夢幻的光。
「老師永遠不會嘲笑你。」溫柏溫柔注視陶艷,伸手寵溺揉她的腦袋,「不管你什麼樣子,都很可愛。」
「老師!」
陶艷這些天遭受的全是嘲笑、奚落,就連寵愛她的父母都嫌棄她,不理解她的痛苦。
她撲進老師懷裡,崩潰訴說這段時間的遭遇和痛苦。
溫柏溫柔抱著她,在陶艷看不見的角度,目光很冷。
陶艷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溫柏耐心告罄,他連忙切入正題,輕輕推開陶艷,語氣自責:「老師如果沒受傷,肯定能保護你,你也不會遭遇這些痛苦了。」
「老師,這怎麼能怪你!」陶艷急得拉住溫老師的手。
見老師仍然自責,陶艷連忙安慰他。
半晌,溫柏才重新露出一抹笑。
陶艷鬆口氣,她看著老師消瘦臉龐,生氣道:「老師,你到底是怎麼受的傷啊?我幾次問你,你都不說。」
溫柏苦笑。
「不是我不說,實在是難以啟齒。」
陶艷見另有隱情,立刻問道:「老師,你幫了我這麼多,現在也該讓我幫幫你了,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
「你一個學生能做什麼。」溫柏搖搖頭,笑容更加苦澀。
陶艷更加篤定,溫老師的傷有問題!
她連哄帶撒嬌,糾纏半天,溫老師終於受不了,道:「是葉柔。」
聽到這個名字,陶艷猛地瞪大眼睛。
溫柏嘆口氣道:「葉柔同學跟我表白,我沒答應,就成這樣了。」
他這話說的含糊不清,但意思已經傳達到位了。
陶艷興奮到近乎顫慄。
她似乎找到能扳倒葉柔的辦法了!
「老師,你有沒有什麼證據,我去幫你告校長,這A大不是她一個人的A大,我不信她能隻手遮天!」
溫柏搖搖頭,「算了吧,老師不想你冒險。」
「老師,我不怕!」
陶艷披上鎧甲戴上冷劍,一副為了喜歡的人衝鋒陷陣,雖死無憾的決然。
溫柏拗不過她,無奈拿出一封情書。
「這是葉柔同學給我的。」
陶艷急忙打開,看到裡面內容後,嘴角不受控制勾起,喜形於色。
「老師,我這就去,你放心,我一定會讓葉柔受到代價!」
她捏著情書,風風火火離開。
「砰!」
房門打開又關上。
屋子裡極其安靜。
女人從廚房裡走出來。
溫柏一掃剛才的溫柔,表情陰鬱。
他偏頭看著床頭,開的茂盛的鮮花。
「修剪過的花才能開的茂盛,文雅你說對嗎?」
文雅避開他的視線,垂在一側的手無聲握緊。
——
辦公室裡,陶艷揚著下巴,一臉的不服氣。
「擅自闖入廣播室,說什麼實名舉報。」錢輝暴躁道:「陶艷,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說了我要實名舉報葉柔!」陶艷尖聲表達自己的訴求。
錢輝揉著腦袋,無奈道:「陶艷同學,凡事要講證據,你不能因為和葉柔同學有過節,就污衊她。」
「我沒有污衊她!我有證據!」陶艷揮舞著手裡的情書。
「她向溫老師告白不成,就毆打溫老師,我說的都是真的。」
錢輝看向情書,伸手道:「你給我看看。」
陶艷遞上情書。
錢輝打開一看,眉頭下意識皺緊。
確實是葉柔的字跡。
通篇是葉柔訴說對溫老師一見鍾情,不介意他結婚,要和他維持地下感情……
錢輝不信葉柔會幹出這種事。
他對這件事存疑,打算先安撫住激動的陶艷。
「陶艷同學,情書留給我,我去找紀校長,學校會調查,一定會給你答覆。」
「砰!」
辦公室門被推開。
「錢主任,這樣不對吧!」
蒼老聲音響起。
錢輝看向來人,一個頭兩個大。
「陳教授,您怎麼來了?」
門口進來的老人,已經花甲之年,滿頭白髮,身形佝僂,目光卻如鷹梟,格外銳利,看的人膽寒。
錢輝頭疼,陶艷卻格外驚喜。
「陳爺爺!」她上前挽住老人。
「乖。」陳廣拍拍陶艷的手。「別怕,有我給你撐腰,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你!」
陶艷立刻擡起下巴,一臉得意。
錢輝頭疼道:「陳教授,您不清楚來龍去脈,葉柔同學和陶艷同學,她們之前就有矛盾。」
「你也說了是之前。」
陳廣坐下,沉聲道:「我相信艷艷,這孩子我看著長大,從小懂事,她既然實名舉報,一定有她的道理。」
錢輝真的累了。
紀校長代表的新派和老校長為首的舊派,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私下裡鬥的格外厲害。
陳廣學的是西醫,推崇的也是西醫,極其厭惡中醫。
認為中醫是「不科學」的迷信,當初紀校長堅持設立中醫專業,惹怒陳廣,將他徹底推向老校長的舊派。
這次全校大會,陳廣不僅提出要老師參與學社會長的投票,還提出要取消中醫專業。
葉柔不僅是紀校長支持的人,還是中醫院的學生。
陳廣此時站出來支持陶艷,既是想挫紀校長銳氣,肯定也有借題發揮,取消中醫專業的意思。
這事大條了。
錢輝頭疼,不知道怎麼勸住這固執的老頭子。
陳廣氣定神閑道:「叫人把葉柔同學喊來,既然是實名舉報,就讓她們來個現場對峙,看看到底誰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