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沈秋然動手術
禾春花和李雪蓮,還有另外一個接生婆伍娘,在聽了沈秋然的話後,都露出驚愕的表情,不可思議地看著看著沈秋然。
把田琴琴的肚子剖開……
是像殺魚那樣,把整個肚子都剖開,再把孩子抱出來嗎?
整個屋裡都充滿了一層濃郁的陰霾,空氣像凝固一樣,壓迫得她們都喘不過氣來。
尤其是禾春花,她的腦子很混亂。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隻好跑出去,問一問兒子和老伴的意思。
很快,禾春花跑了進來,急急地看著沈秋然:「開肚皮能確定大人小孩子都沒事嗎?」
「不敢確定,但不開肚皮,目前來看,大人孩子都有危險。」沈秋然沉靜地道。
她心裡其實也很緊張,上輩子,她當過接生婆,但是她沒有拿過手術刀。
禾春花一聽,腿都軟了,整個腦子都嗡嗡嗡的。
有著多年接生經驗的伍娘表情很凝重地對禾春花道:「春花,琴琴難產,我接生那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棘手的孕婦,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伍娘真心無法幫田琴琴接生,沈秋然沒出現時,她慌到不行。
一想到田琴琴和肚子裡的孩子有可能會死,她就感覺天都塌下來一樣,說不出的恐懼。
現在聽沈秋然說,可以剖開肚子把孩子抱出來,大人跟小孩都不會有事,她想親眼看看沈秋然是怎麼做的。
「沈秋然,琴琴又暈過去了!」李雪蓮一直在觀察著田琴琴。
沈秋然一聽,趕緊過去繼續幫田琴琴推針,刺激田琴琴的穴位。
孕婦暈死過去,對胎兒非常有影響,胎兒隨時都有可能在母體窒息。
沈秋然冷沉地問禾春花:「你們到底同不同意手術?快做決定!」
禾春花到底還是不忍心,眼睜睜看著田琴琴和肚子裡的孩子陷於危險。
她慘白著臉,愣愣地點頭:「同、同意……」
但她已經做好,田琴琴身亡的準備,眼淚時不時流出來——
「等我一下!」沈秋然跑回了家。
沈秋意和大寶小寶見她臉色不好,匆匆忙忙進了房間,她們都沒有出聲問她話。
沈秋然回到她的房間,就進了空間手術室。
她拿起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還有各種鉗子,紗布,消毒水,口罩,手套放進藥箱就匆匆忙忙出了空間。
很快,她返回禾春花家裡。
她對李雪蓮,伍娘和禾春花道:「你們留下來幫忙!」
說完,沈秋然打開藥箱,拿出消毒水,讓她們洗手消毒,戴上手套。
氣氛很緊張,李雪蓮和伍娘現在隻能全照著她說的去做。
根本就沒空餘的時間去想,她的藥箱是哪裡來的,這些手套和藥箱裡的東西是哪裡來的?
戴上手套,沈秋然迅速幫田琴琴的肚皮消毒,還吩咐李雪蓮:「找繩子,把她手腳都綁在床架上,不讓她亂動!」
術前準備做好,沈秋然深吸了一口氣。
她走近田琴琴,附在田琴琴耳邊輕聲道:「我現在給你進行剖腹產手術,一會兒你會感覺到很痛,你忍一下,不要大叫。」
隻見昏迷的田琴琴眼角,流出兩行清淚。
沈秋然把鉗子,沙布擺放好:「李雪蓮,你站在我對面,嫂子,你站在我旁邊……禾嬸子你拿著毛巾,若是我們出汗,幫我們擦。」
安排好李雪蓮和伍娘站的位置,沈秋然拿起手術刀。
她低頭,看了田琴琴的肚皮,緊張了兩秒!
第一次操刀,說不緊張害怕,那是假的。
但事到如今,她緊張沒有,害怕也沒用。
她現在能做的,極能力去救田琴琴幾母子。
不要害怕!
不要退縮!
沈秋然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氣後,她驅趕了縈繞在心間的緊張。
冷靜下來後,她開始下刀。
也幸好,她上輩子刷過不少這方面的視頻——
一刀下去,第一層皮膚和皮下組織被劃開。
昏迷過去的田琴琴痛得突然睜開了眼睛。
渾渾噩噩的腦子,突然清醒過來。
想到孩子,她用力地咬著下唇!
又一刀下去,把她脂肪層切開,再把腹直肌和腹膜切開——
一層層探索,終於來到了子宮肌層。
田琴琴已經痛得嘴裡發出唔唔唔的痛吟。
而李雪蓮和伍娘已經額頭冒汗,禾春花手腳發抖,但又謹記沈秋然的話,在給她們擦汗。
切開子宮肌肌層,沈秋然立馬處理少之又少的羊水,之後再小心翼翼地把胎兒取出——
速度沒有專業的產科醫生那麼快。
從下刀到把三個孩子全部平安抱出,已經是四十分鐘之後。
沈秋然把孩子交給了伍娘,李雪蓮留下來協助她縫合傷口。
孩子取出時,沈秋然心疼地對田琴琴說,她可以安心地睡一覺。
田琴琴又累又痛,閉上眼睛,再次陷於昏迷。
李雪蓮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在協助沈秋然縫合傷口時,手都是發抖的。
但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秋然的雙手中,看著她白嫩纖細的手,動來動去的情況下,把一個人的肚皮剖開了,把三個孩子抱出來了,又把傷口縫起來了……
突然對沈秋然產生了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
縫合傷口大概用了一個小時,沈秋然畢竟不是專業人士,還是第一握手術刀,速度慢,而且補好的傷口,有點難看。
她過來給田琴琴號脈,田琴琴情況穩定,回頭在空間買些頭孢出來給她消炎,再給她開一些生化湯煎服,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屋裡傳來嬰兒嘀哭聲,哭聲並不哄亮,但也算是合格了。
沒有羊水污染,也沒有出現缺氧,這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禾春花幾乎是拖著發抖的雙腿去看她三個孫的。
伍娘在忙著幫嬰兒擦拭,看著嬰兒都沒事,她連連誇沈秋然是活菩薩,還激動地跟何春花說:「春花,好命啊,三個都是小子!」
禾春花看到三個孫子之後,轉過身對沈秋然千謝萬謝。
手術時,沈秋然都是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現在看到孕婦和孩子的情況都穩定,她整個人都鬆弛了下午,這才後知後覺感到害怕。
指間微微發抖,但她沒有後悔這麼做。
她能用自己的知識和見識去救人,她都為自己感到自豪。
禾春花對她千謝萬謝,哭得滿臉淚水,她覺得今天這場手術自己做的很值。
她扯了扯嘴唇,露出一抹略帶疲勞的笑:「手術成功,母子平安,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成就感,禾嬸子別客氣。產婦目前處於很虛弱的狀態,三天之內她的大小便都要在床上解決,三天之後扶著他下床走動,活動活動,三個月之內,她都不可以乾重活,你們就辛苦照顧她。」
禾春花喜提三個孫子,她高興又激動:「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琴琴的,秋然,你留在我家裡吃頓飯吧,當是感謝你救了我家琴琴跟我的三個孫子。」
沈秋然很累,她現在就想回去睡覺:「不了,我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禾春花送沈秋然出門,她的兒子,她的老伴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聽到屋裡傳來的嬰兒哭聲,和她們講話聲,他們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心情同樣跟禾春花一樣激動。
他們不停的向沈秋然說謝謝,沈秋然含笑,欣然接受了他們的道謝。
……
李雪蓮帶著一身血回到家裡。
從禾春花家裡出來,她整個人都是魂不守舍的。
剖開肚皮抱出孩子,讓她覺得像做夢一樣。
她走進李設的看診堂屋,目光有點滯呆。
李設看到她這個模樣,問:「接生不順利嗎?身上怎麼弄那麼多血?」
李雪蓮嚷嚷道:「爺爺,我輸給給沈秋然了,她居然敢直接把琴琴的肚皮劃開,把孩子抱了出來……」
李雪蓮雖然聽說過手術,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面,還是自己親身經歷,她沒很很震撼。
讓她更震撼的是,沈秋然怎麼會做手術?
李設聽了,眼底劃一抹震驚。
但很快又恢復平靜:「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輸給比自己有能力的人,心服口服。」
李雪蓮心裡苦澀,她哪能心服口服?
她堅定地看著李設:「爺爺,我要跟周啟明離婚,我不想被婚姻束縛,我要學醫,我要向沈秋然那樣,手裡握著一把刀子就能跟閻羅王搶人。」
「你結婚,也不影響你學醫。」李設道。
「我要去大京市!」
……
沈秋然回到家,洗了澡,洗了頭,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她把自己反鎖在屋裡,進了空間。
一進空間,就有一隻禮盒魔術一樣出現在她面前。
她接過禮盒打開,裡面躺著一塊金塊!
金光閃閃,能亮瞎眼的金塊!
沈秋然懵懵地看著金塊,這……是給她的嗎?
是不是她給田琴琴做手術,空間系統獎勵她的?
沈秋然回過神來,開心地像個小財迷,用嘴咬了咬金塊。
其實她也咬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隻是在學電視劇裡的人,拿了金條金塊什麼的,不都放嘴咬一下嗎?
啊啊啊……
她心裡興奮。
金塊啊!
以後是不是動一場手術就會有獎勵一塊金塊?
這樣她不就能成為億萬富翁了?
富婆啊富婆!
沈秋然抱著金塊得意了很久,才把金塊放回禮盒。
金塊呢,她沒有拿出去,她留著在空間。
她來到西藥房買了頭孢,又配了生化湯,才出來。
她把葯交給沈秋意,交待她怎樣服用後,讓沈秋意送去給禾春花。
然後她回屋裡睡覺。
這一覺,睡了很久。
她還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夢見自己成了一名厲害的婦產科醫生。
不僅剖腹產手術做得麻溜,凡是女人的病,需要手術的,她都能做!
還夢見跟陸南承滾床單,跟田琴琴一樣,生了三胞胎——
等她醒過來,已經是半夜三更。
沈秋意和大寶小寶早就在另一間房睡覺了。
沈秋然精神很足,她再也睡不著,於是起來,拿著手電筒來到涼亭乘涼。
坐在涼亭裡,愈發相信陸南承。
想到那個滾床單的夢,她就羞羞。
沈秋然輕輕拍了拍有些熱的臉蛋,真是小色女一枚。
乘了一會兒涼,她進了陸南承的那間屋。
在木桌的抽屜裡找出信紙跟筆,她給陸南承回信。
跟陸南承講今天剖腹產手術的事,跟他講沈秋意帶大丫回水塘村被王金海打的事,跟他講大寶小寶最後胃口好身體棒的事。
最後,才跟他提,周章說收買陸平刺殺他的兇手有六個手指的事,這是一封充滿日常味道的信,但也寫了滿滿兩頁。
寫完信,在屋裡待了一會兒,就聽見遠處傳來雞啼。
再過了一會兒,安靜的村子,漸漸有了人語聲。
沈秋意也起床了,聽到她在廚房忙活的聲音。
沈秋然在陸南承的床上躺下,天亮了,有些困意,就是睡不著,她隻好閉目養神。
這次閉上眼睛,腦子總是浮現出她給田琴琴手術的畫面——
太陽從東邊升起,早晨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大地上。
沈秋然才起來,走出屋。
沈秋意已經吃過早飯,準備帶豬肝去交給國營飯店。
見到沈秋然,沈秋意眼裡帶著無盡的崇拜。
她昨天送葯給禾春花時,禾春花在跟鄰居描述著沈秋然剖開田琴琴肚皮,抱出孩子的事。
禾春花講得很激動,鄰居聽得很刺激,很驚人。
年輕一些的,知道這叫做手術。
老一輩,沒上過學,也不識字的,就覺得這樣很玄乎。
肚皮剖開了,田琴琴竟然沒死?
沈秋然的形象,在禾春花的描述中,突然變得高大上起來。
「這是你姐夫的地址,你交了豬肝後,郵局幫我把信給寄了。」沈秋然把信交給沈秋意。
沈秋意想說不會寄,可想到沈秋然現在是孕婦,來回奔波不好,反正她又要去鎮上的,就順帶寄吧,她不會寄,可以問郵局的同志啊。
沈秋意出發去鎮上後,沈秋然跟大寶小寶在家裡吃早飯。
上午時分。
村口出現兩名陌生人。
一名老人,跟一名年輕姑娘。
他們就是南俊峰和南瓜。
南俊峰剛好逮著陳寡婦打聽沈秋然的事。
陳寡婦是一個有眼力見的人,南俊峰臉上起了滿滿的紅診,又拉了一晚上的肚子,眉宇間全是疲倦,他這樣沒有陸南承的影子在,陳寡婦就看不出來,南俊峰跟陸南承相似,她隻是看兩位衣著整齊,氣質也不像農村人,想著應該來找沈秋然看病的。
陳寡婦誇張地講著沈秋然的醫術通天:「女人下身流血幾個月不止,她幾包葯就能治好,女人幾年生不了孩子,她幾包葯就能治好,我兒子暈倒,也是她搶救過來的,昨天村裡有一產婦,懷的三胞胎,難產,孩子生不出來,她拿刀子劃開肚皮,把孩子抱了出來,最後,產婦和孩子都平安無事……」
南瓜插嘴:「那是剖宮產手術。」
沒想到,沈秋然這麼厲害!
陳寡婦好像在吹著自己的女兒一樣,她仰起下巴:「我不懂這叫什麼術,但秋然真的太厲害了。」
南俊峰問:「她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小時候是不是上過很厲害的學校?」
陳寡婦呸了一聲,大大咧咧,聲情並茂地說:「哪有學上?她是水塘村周氏在小山路撿回來養的棄嬰,周氏連親生女兒都虐待,養女更不用說了……」
巴拉巴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