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還價技術博大精深
在阮棠的提醒下,柳社長也看到了豐邵。
從醫院回去後,他就讓人去查了。
京市,豐家和桂家遇上了點麻煩,為了向對方證明兩家立場一樣,急需一個豐家和桂家結合的孩子。
就這樣,兩家人就盯上了在省城的豐邵和桂書意
並且放下承諾,隻要兩人生下孩子,就立即安排兩人回京。
豐邵和桂書意相看兩厭,豐邵嫌桂書意又臟又晦氣,桂書意恨豐邵打她太狠,兩人誰也不想讓對方碰自己。
但是兩人有共同的目標,都想快點回京,誰也不想在這個破地方待著了。
正好,兩人看報得知省一要招收試管嬰兒的志願者,兩人當即報了名。
至於方楷,他現在工作也沒了,哪會讓桂書意甩開自己。
桂書意一提要分開,方楷就用自己的實力睡服桂書意,久而久之,這事就不了了之。
桂書意來做試管嬰兒,方楷自然是知曉的,還特感人地表示尊重桂書意的決定,他喜歡的是桂書意這個人,不捨得她為難。
桂書意從季家的一個四五十歲的保姆重生而來,哪受得住這種小後生說的情話,當即表示她要是回京的話,一定帶方楷回去。
至於豐邵身邊的柳鴻飛父子倆,因為沒辦好差事,讓豐邵被貶為一個小工人,豐邵懷恨在心,一直留著兩人在身邊折磨。
柳鴻飛是京市柳家的當家人,被豐邵扣在省城那麼久,直接導緻了京市的柳家換了當家人。
這其中,自然有柳社長的手筆,他就是要京市的柳家內亂。
柳家父子都想回京,柳鴻飛的外甥女也想回京,她也很清楚豐邵不會娶她,自然不介意豐邵跟桂書意有個孩子。
就這樣,所有人的意見詭異地達成了高度統一。
柳社長查到後,還特意將這事告訴了阮棠,知道阮棠怕兩人出幺蛾子。
柳社長說話的時候,季南烽一直表現得興趣缺缺,在一旁逗弄孩子。
隻聽到「豐家和桂家遇上了點麻煩」時,搖玩具的手頓了一頓,「查得出來是什麼麻煩嗎?」
柳社長搖頭,「查不出來,隻知道兩家的子弟突然變得很乖覺。」
他砸了錢,也隻從豐家的旁支中聽說嫡系有麻煩,第二天就被告知這人被送下鄉了。
季南烽將這事往心裡放了放,直覺告訴他,這兩家以後應該用得上。
也不知道跟老頭幾次三番交代他去京城的查案,有沒有關係。
阮棠得知豐邵和桂書意是真心來要孩子的,不是來搗亂的,就將這事拋在了腦後。
因為志願者體檢結束後,就要著手準備前期的各項準備工作了。
市一的住院部和門診樓改造成了志願者入住的宿舍。
因為試管前兩個星期,志願者要禁止同房。所以,志願者根據男女被安排在了兩個地方。
中途毀約,加上淘汰了一部分志願者,最終留下了近三百人。
因為志願者人數龐大,又是上頭撥款包食宿。
為了這個撥款,工/宣部的領導特意尋了阮棠,國家雖然困難但是卻極重視醫學事業,能撥下這些錢來已經極為不易,一定要將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
阮棠當即喊了口號,表示一定會用好每一分錢。
等出了大樓,阮棠的臉就垮了下來。
這一筆錢,要養活六百人近兩個月,遠遠不夠。
因為做試管嬰兒的過程會很痛苦,很考驗母親,為了提高成功率,還得調養身體,補充一些營養。
而這筆錢,養活六百人都不夠,更逞論補充營養了。
試驗還沒有開始,她就面對了資金不足的問題。
而且,這麼多人,要如何管理也是個問題。
就省一的保衛科,人數遠遠不足。
可要是保衛科招人,等第一輪試驗結束,就用不上這麼多人,所以隻能招臨時工,這又是一筆費用!
這麼多人的食材的採買,也得尋個靠譜的,若不然手縫稍稍漏一些,一個月下來還是非常可觀!
天吶,咋就那麼多問題。
萬幸在實驗開始前,阮棠已經抽空對所有的醫護培訓了好幾遍流程和注意事項,確保實驗中不會出錯。
「啊,頭大如牛。」
阮棠給自己捶著腿,偷偷地瞄向季南烽。
她目前能想到的志願者後勤負責人選最合適的就是季南烽。
季南烽自己人,又有軍/事管理手段,拉個臨時工隊伍,管理六百來號人不成問題。
「讓我好好端詳端詳,你的頭是不是吃了膨脹劑。」
阮棠拍開季南烽亂撥她手法的手,「季南烽,別跟我裝糊塗。」
「等年後,我可能得去一趟京市。」
要不是考慮到小崽子還小,阮棠又忙,季南烽早去辦事了。
阮棠聽話知音,季南烽雖然說得隱晦,她知道季南烽又要出任務。
她也顧不得尋負責人,緊張地攥著季南烽的胳膊,等著季南烽回答的時候,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收緊。
「有危險嗎?」
季南烽知曉自己上次昏迷不醒,嚇到了阮棠。
將阮棠擁入懷裡,安撫地輕拍著她的後背,「這回隻是去調查一點事。」
見阮棠仍提不起勁兒,季南烽轉移話題:「你要找可靠的自己人管事,我倒是有幾個推薦人選……」
季南烽提了餘成茂,另有幾個老戰友。
阮棠眼睛一亮,餘成茂他當然是放心的。
至於其他幾個老戰友,能讓季南烽舉薦給她的一定是可靠的,至少人品上一定是過關的。
「但是,餘成茂在機械廠發展地挺好,怎麼可能願意來省城做個臨時工。」
「要是能給個正式工,再勸一勸,餘成茂夫妻倆應該願意來。」
阮棠想了又想,「我明天找後勤商量一下,臨時工也要不老少,這一筆錢都得省一自己出……啊啊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季南烽盯著阮棠一張一合的小嘴,喉結一動。
「我有個主意……」
阮棠滿肚子的「啊」頓止,「什麼主意?」
「沒點好處?」
吧唧。
阮棠敷衍地對著季南烽的胳膊親了一口,催促他快說。
「你還能更敷衍嗎?」
「能。」
阮棠支起身,抱著季南烽的臉就是一頓亂親。
這本事,還是從小崽子那兒學來的。
季南烽被親了一臉的口水,擡手就要擦,卻被阮棠拉著手不鬆開。
「哈哈哈,說不說?不說我再親死你!」
季南烽無奈,「可以預支明年廠商合作的錢,給點好處。」
對哦,聽說今年造車廠和制氧機廠的效益很不錯,可以談一談。
季南烽趁著阮棠分神的功夫,如法炮製地親了回去……
三分鐘後,兩人出現了一樓。
兩人守著臉盆,你一把,我一把地洗著臉。
臨睡前,阮棠打著哈欠問季南烽:「以後,你還覺得親親是獎勵嗎?」
「不困?不困,就別睡了。」
阮棠忙閉了嘴,將頭拱到季南烽的懷裡睡了。
轉日一早。
因為心裡存著事兒,阮棠大早就起了,與後勤主任商議請人的事情。
省一的存款都用建造家屬院了,賬上隻有這些天熱情的志願者和家屬門診和治療費。
這點錢就是杯水車薪,隻能想辦法湊錢。
阮棠與院領導商議之後,還是決定聽從季南烽的意見:吃大戶。
如何合理地吃大戶,這成了問題。
阮棠特意請教了季南烽,請季南烽展開說說如何讓大戶心甘情願地給糧。
季南烽早等著阮棠求教,可能是昨晚的心裡陰影太重,隻是這回他沒端著架子。
「實驗室負責人在接受採訪時可以感謝伸出援手的廠家。」
阮棠也想到了這點,但是這種明顯的廣告,極可能過不了稿子。就算過了稿子,那一段也極可能被切。
「就算是這段沒被採納,也可以在醫院裡貼上感謝紅幅,就站在紅幅前接受採訪拍照,這總不能被切。」
阮棠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季南烽。就這腦子,後世的廣告投放都被玩得明明白白。
也難怪前世季南烽就算是受牽連退伍,但是在改革開放後迅速積累了家業,成了行業大佬。
阮棠做了一份詳細的招商文案,又叫柳社長的助理王強來拍了十幾張照片。
一切就緒之後,她帶上季南烽,季南烽拎著大菜籃子,一家子齊齊整整地上門去坑大戶,不是,是給大戶送機會。
提前與造車廠打了招呼,屈安宛這個新任廠長親自下樓來迎人。
屈安宛稀罕地抱著小崽子逗了逗,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紅包。
阮棠剛想拒絕,就被屈安宛瞪了一眼,「我又不是給你的,我是給我小白白的,屈姨祝福小白白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幾人寒暄了一陣後,阮棠就說明了來意。
屈安宛是個爽朗的性子,再加上與阮棠私交甚篤,也沒隱瞞:「你把合同給我,我讓助理去財務審批,這事問題不大。」
屈安宛將合同交給助理,特意叮囑他必須將這事辦好。
等助理走了後,屈安宛瞥到了阮棠手裡還有一沓文件,上頭用鉛筆寫了三個字:杭氧廠。
昨天她就接到了省一錢助理打來的電話,說是阮棠今早要來造車廠拜訪。
屈安宛還跟老爺子嘀咕,就以他們的交情,阮棠有事直接上門來就成,咋還這麼客氣地特意讓助理打電話來。
屈老爺子老胳膊老腿一抖,這開頭有點兒熟啊。
當初廠商合作的時候,阮棠好像也是這麼公事公辦的態度……然後就去杭氧廠尋了隔壁先合作,杭氧廠上下得意了好幾個月……
思及此,屈老爺子叮囑屈安宛一定要注意阮棠手邊的東西,特別是文件一類的。
屈安宛定了定神,「你那裡還有什麼好東西?就咱兩家的交情,你要是有好東西又先給杭氧廠,我可要跑你家哭去。」
咳。
果然上鉤了。
季南烽將睡著的小崽子放回了搖籃裡,幫著屈安宛說道:「你不好意思跟屈廠長開口,回頭你找了杭氧廠合作,咋跟屈老爺子交代?」
屈安宛盯著文件袋的眼神都熱烈了不少。
阮棠捏著文件袋猶豫道:「這,不好吧?就因為咱們交情好,再扯上錢,我怕回頭害你遭罵。」
屈安宛當即表決心:「成大事者不怕罵!」
「合作都沒談,你就磨磨唧唧,瞻前顧後,這怎麼能成。」季南烽說著,就從阮棠的手裡將文件袋硬抽了出來。
將裡面的文件遞給屈安宛。
除了一份廠商合作的續約合同,還有一份試管嬰兒廣告合作。
屈安宛掃了一眼文件的擡頭,就看向阮棠:「這個,你不解釋解釋?」
阮棠「為難」地解釋了一遍這個廣告合作設想,季南烽還從文件袋裡倒出了七八張照片。
照片上,全是實驗負責人在寫著感謝制氧廠大力支持的大紅色橫幅前接受採訪。
橫幅上還貼心地寫了制氧廠的電話號碼。
屈安宛恨不得將照片上的制氧廠三個字給扣了,「這個我挺感興趣,談談吧。」
阮棠再三確認屈安宛真的感興趣,才報了價。
兩個月一萬,保證見報三次以上。
阮棠報了價是給足了還價的餘地,按照一人一個月7元的餐補,兩個月約莫是8千元。
有了這錢,再加上上頭撥下來的3千5,足夠請臨時工了。
屈安宛讓阮棠稍等片刻,她去開個簡會。
她隱約覺得,造車廠要火!
她受邀去看了省一分院的試點單位的掛牌,那場面,說是全國各地的記者都來了也不為過!
要是他們造車廠出現在全國各地的報紙上,那訂單豈不是源源而來?!
這個橫幅一定要好好寫。
半個小時,屈安宛就回來了,還帶著造車廠的領導們。
領導們熱情地與阮棠和季南烽一一握手,高帽一頂一頂地往阮棠頭上戴。
阮棠:……行吧,戴完高帽,接下來就要還價了。
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那就讓還價來得激烈一點吧!
阮棠的腦子裡已經出現了前世買東西時,老闆娘緊咬價格如何哭訴生活不易的話術……
「阮院長,合同現在就能簽,但是我們要求,這個廣告獨給我們造車廠一家。」
阮棠:「這……」
阮棠摸不準造車廠還價的套路,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阮院長放心,廣告費好商量……」
阮棠:???這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