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架勢跟捉姦無二
聽說過幾天就要去挖河道,知青們一早就約好了去縣城裡逛一逛。
阮棠剛去過,所以不去。杜雪晴也因為剛探親回來也不去。
一早,知青點靜悄悄的。
隔壁的布簾子一動,阮棠就醒了。
往常,杜雪晴起床動靜可大,今天倒好全程靜悄悄。反常即有妖,阮棠的睡意瞬間消散。
杜雪晴一出門,阮棠穿上大棉襖就跟了上去。
遠遠地,就看到杜雪晴推開門,進了放農具的倉庫。
阮棠皺眉,全大隊的農具都擱在這一間倉庫裡,隻有上工時,這門才會打開讓大家領農具。
她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杜雪晴出來,她大著膽子走到了倉庫門口。
門,從裡面鎖住了。
阮棠側耳一聽,竟然聽到了男人喘息的罵聲,夾雜著女人嚶嚶的求饒聲,而後直接變成了放浪的求愛聲,一聲高過一聲。
那男人的聲音,阮棠隻聽一遍就知道是徐彥。
前世,杜雪晴給她女兒跟徐彥牽上線。呵,沒想這世,杜雪晴直接自己上了。
渣男賤女就該鎖死,免得再去禍害了別人。
隻是不知道杜雪晴知道徐彥無法生育後,她又會如何?
阮棠已經開始期待,借著杜雪晴的手,將徐家攪得不得安寧。
她擡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倉庫裡動靜瞬止。
「誰?」徐彥顫抖著聲音問道。
阮棠捏著鼻子,拖長了聲音。「是徐彥和杜知青啊——」
「求求你別聲張,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裡面已經傳來細碎的穿衣服的聲音,阮棠輕笑了一聲就走了。
冰冷的笑聲,笑得人心裡發毛。
兩人一前一後從倉庫裡出來。
杜雪晴臉色蒼白地回到知青點,就看到阮棠守到了門口,神色冰冷。
杜雪晴試探地問道:「棠棠,剛剛是你,對嗎?」
阮棠裝作十分痛心的樣子,「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跟徐彥勾搭上的,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樣沒名沒分地被人白睡?你願意?你甘心?」
杜雪晴眼珠子一轉,捂臉痛哭。「都是他要挾我,我不想的,對不起,對不起,棠棠……求你別去舉報我,要不然我完了。」
「我不會去舉報你們,但是——我看到李拐子在倉庫外站了好久。」
杜雪晴臉色一白,踉蹌地往外跑。「棠棠,我出去一趟。」
等人走後,阮棠悠閑地哼著小曲兒,端著搪瓷杯,蹲在院子裡的水井旁刷牙。
「阮知青,你起了?還沒吃早飯吧,我帶了五個大肉包子,你嘗嘗?」
說話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精神小夥,殷勤地從籬笆外遞進來包子。
阮棠嘴裡含著牙膏沫,愣了。她是不是可以大膽地猜測一下,這小夥兒拿五個大肉包子在博她的好感嗎?
阮棠剛想拒絕,就看到季南烽冷著臉,殺氣騰騰地朝著知青點走過來。
這架勢,跟捉姦無二。
季南烽肅殺的眼神落在阮棠身上,嚇得她蹲在水井旁不敢動。
季南烽擡腿就給了年輕小夥一腳,「季遠,你在挖我的牆角嗎?」
季遠被踹得一腳跪地,沒等站起來,又一腳已經補上。
「三叔,我錯了!是我媽逼我來的,她說阮知青願意嫁給你是被徐家人逼的,現在多點選擇,說不定就會重新考慮了……」
季南烽抿著薄唇,他就知道,胡家老東西不安好心,昨晚上又是誇阮棠又是給安排工作,果然一早就有人來撬牆角。
可他的牆角那麼好撬的嗎?!
「多點選擇?」
「季遠,你說說,多幾點選擇?」
季遠心虛,偷偷地瞄了一眼籬笆外頭的草垛子。
季南烽朝著草垛子走去,就走了三步,草垛子後面的年輕小夥們拎著東西,一溜兒地跑了。
「三嬸,再見。」季遠趁著季南烽轉身,也麻溜地跑了。
阮棠不自在地挪開眼,「我怎麼覺得今天村子裡好香啊——」
「泡沫吐了,再說話。」
「喔。」
季南烽冷哼一聲,一大早都起來做包子,能不滿村飄香嗎?
那日徐母痛罵阮棠一早上吃五個大包子,不少人都聽見了。來獻殷勤的,可不就得帶著大包子表示誠意嗎?
季南烽倚在門口,看著阮棠乖乖地刷了牙洗了臉,才將兩個大包子遞了過去。
哼,他媳婦,才不是飯桶。
阮棠也不客氣,咬了一口包子,狀若無意地提起那些人是怎麼一回事,她可是頂頂清白的。
季南烽也沒瞞著,將昨晚的事兒說了,還提了大隊要推薦阮棠當赤腳醫生。
阮棠沒想還有這意外之喜。
「我聽說赤腳醫生每天都有十工分,年底還能分錢。」
「以後我也是能賺錢的人了,我能養活自己還能順便養你。」
「怎樣,娶我不虧吧?」
阮棠傲嬌地叉腰,等著季南烽誇她。
「嗯,不虧。」
「我請求阮阮早點讓我佔便宜。」
「所以,阮棠同志,我們今天現在馬上就去領證吧。」
季南烽說完後,一張俊臉綳得更緊了。
他小心地覷著阮棠的臉色,他是不想嚇到阮棠,但是這才一天就橫生了三五條小枝節。
他一刻都不想等下去了。
阮棠一張臉漲得通紅,佔便宜是占哪個便宜啊?
不過,早點結婚正中她下懷。
阮棠搗頭如搗蒜:「好好好,那我們現在就走?」
季南烽嘴角上揚:「倒也不用那麼心急,介紹信我都拿了,你去換一身衣服。」
阮棠這才發現季南烽穿著一件簇新的綠色軍大衣,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
再看她,一身花棉襖花棉褲,頭髮亂糟糟地紮在頭頂。
阮棠尷尬地放下叉腰的手,訕笑著:「那你等我一會兒。」
等阮棠一走,季南烽終於綳不住臉,興奮地在原地轉了一圈。
他,馬上就要有媳婦了!
牆角就要給焊死了!
阮棠回屋翻出了女式的軍大衣穿上。又將頭髮梳順了,編了兩根鬆散的麻花辮垂在前面。看著又慵懶又青春。
想了想,她還貓著腰去了竈孔尋了沒燒完的炭條,對鏡描眉。
臨出門時,她聽到了院子裡有女人的說話聲。
探頭一看,是杜雪晴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