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將從這裡啟航
胡老書記示意大家安靜,「另外,咱們青雲大隊還有一件大喜事。」
他朗聲道:「經過公社領導的調查,阮棠同志醫術過硬,思想過硬,正式被任命為青雲大隊的赤腳醫生。」
「下面請阮棠同志上來說幾句。」
阮棠從容地上了台,從胡老書記手裡領過了赤腳醫生證、白袍和藥箱。
「我父親曾說過,他當初學醫是希望自己有能力去保護所愛的親人和同在這一片土地上的同胞們。」
「如今我站在這裡,身披白色戰袍,也即將為我所愛的親人和同胞們而戰,我將從青雲大隊啟航,用我的醫學知識庇護你們的健康。」
「最後,我希望大家不要隱瞞病情,有問題及時找我,希望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將青雲大隊建設成遠近出名的百歲大隊。」
全場掌聲雷動。
隻杜雪晴的臉色有些不大好,沒想到兜兜轉轉,阮棠還是走上了從醫這一路。
不過一想到,阮棠隻是一個不入流的赤腳醫生,杜雪晴的臉色就有些精彩,不知道阮父這個大外科主任知道自己女兒做了赤腳醫生後,會不會覺得丟人。
徐彥一直不遠不近地看著杜雪晴。
徐彥狂熱地盯著在台上光芒萬丈的阮棠,突然感到了脖子一涼。一轉頭就看到了季南烽正涼颼颼地看著他,嚇得他不敢再擡頭。
季南烽是真的殺過人見過血的,他惹不起,就隻能按捺下不該有的心思。
男人一旦開了葷,實在是控制不住下半身。徐彥這兩天天天夢到杜雪晴,夢到小騷蹄子浪翻了。吃不上阮棠,退而求其次,吃阮棠的好閨蜜,也成。
等散了場後,村民們就湊熱鬧讓阮棠給他們看病。
大多數都是營養不良,沒什麼大礙。阮棠建議他們偶爾加個肉,但是大多數村民還是不捨得。
徐彥看到杜雪晴落了單,忙追了上去。
杜雪晴一看到徐彥眼睛都紅了,甩開徐彥來拉她的手。「你爸媽都給你介紹對象了,你跟他們一樣都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徐彥忙表白自己的忠心。「你要怎麼樣才能信我?」
杜雪晴搖頭,「棠棠說你們家就會欺負知青沒娘家,白得的媳婦想離婚就離婚……我爸媽怎麼說都是領導,我們還是算了吧。」
徐彥恨得牙癢,「晴晴,她怎麼能跟你比!我媽早說了給你一百的聘禮。」
青雲大隊一般人家的聘禮都在八十一百的。
阮棠早知杜雪晴是個有手段的,沒想到竟然讓徐彥將這兩年攢下的工資全掏了出來,湊了個388的吉利數字。
等徐父開會回來,村裡人調侃他又做公公了。
杜雪晴一口一個爸,叫得他臉都黑了。
徐母被打腫了臉躺床上哼唧,擺明了等著兒媳婦伺候。
她等啊等,誰想等來了杜雪晴搶了她管家權。
杜雪晴請女知青幫忙,蒸了幾抽屜的饅頭。又割了韭菜,炸了豬油,用豬油渣子混著韭菜攤了二十來個餅。
徐父吃了一口餅後,對杜雪晴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不少。
徐彥去隔壁晃了一圈,看到季南烽還在揉面,而他隻要張嘴等著吃,瞬間優越感爆棚。
阮棠給季奶奶拔了針,季南烽已經將麵粉揉好。
一家人齊上陣,做了不少的蘿蔔餡的雜糧包子。想著家裡還剩下了不少肉,阮棠大手一揮,決定包大肉包子。挖河道是體力活,需要吃點肉補充體力。
阮棠還特意讓季南烽揉了白麵皮,掛在廊下風乾。
「棠棠,你送我回屋。」
阮棠應了,扶著季奶奶回屋。
剛想走,就被季奶奶叫住了。她拿出了鐵盒子,遞給阮棠。
「這裡面,是兩本存摺。一本是季南烽這些年寄回來的工資,用了一些,還剩下1260元。」
「還有一本是你公公的撫恤金600元,他們兄弟倆一人300,你都收著吧。」
阮棠不肯收。
季奶奶佯裝生氣,「你嫌我和小弟是拖累,不想管我們,所以才不願意收下這東西?」
阮棠哪敢再推,收了鐵盒子。
阮棠陪著她說了一會話,就抱著鐵盒子去了竈房。
讓阮棠意外的是,季南烽和季小弟哥倆正伏在桌案捏著小麵糰子。
「哥,我小嫂子那裡的人真的喜歡吃這種一口一個肉的包子?」
「什麼小嫂子,我難道有好幾個嫂子嗎?」
「喔,我嫂子……」
「什麼我嫂子,那是我媳婦。」
「哥,講點道理,那也是我嫂子……」
「別啰嗦,仔細擀皮,皮太厚了還不均勻。」
阮棠倚著牆,看著裡面一大一小為了幾個小籠包苦苦掙紮,眼睛有些澀。
她成全了這一大一小的這一點心意,權當作不知,等著他們給她的驚喜吧。
阮棠回屋,轉了一圈沒找到能放的地方,索性就鎖進了櫃子裡。
過了好一會兒,她聽到了季小弟關門聲,卻遲遲沒等到季南烽回屋,索性就出去尋了。
阮棠進了竈房也沒瞧見季南烽,一轉身就撞上了抱著木柴進來的季南烽。
「小心。」
高高疊著的木柴堆砸了下來。
阮棠下意識地往邊上一躲,腳脖子一歪,腳給扭了。此時再想躲開木頭,已經幾塊木柴還是砸到了她的腳背上,疼得她倒抽幾口涼氣。
季南烽將剩下的木塊往地上一扔,掐腰抱起阮棠,托著阮棠的臀掛在他的腰間。「傷到哪兒了?讓我看看。」
季南烽單手抱著阮棠,將她的鞋襪褪了,就看到腳背上烏青了一大片。
阮棠羞恥地扭了扭身子:「你先放我下來,我摸摸有沒有傷到骨頭。」
逼仄的竈房,沒有落座的地方。
季南烽抱著她就往屋裡去。
季南烽的動作很輕很小心,那大大的掌心一直托著她將她送到床沿,生怕她摔著,等她著了床,那大手還墊著未抽出去。
阮棠忍無可忍,「撒手!」
阮棠都未發覺,她的聲音裡帶著顫抖,與昨夜的求饒極為相識。
季南烽垂眸,斂下眸中的翻滾的幽黑,才抽出了手。
轉而變成了小心地捧著阮棠扭傷的左腳,先扭傷再被砸,這腳可是受了老大罪了。
阮棠忍著疼摸骨,手剛附上腳背就疼,半晌才道:「沒事,就是烏青看著有些恐怖,給我疼麻了。你幫我把藥箱拿來,我揉點跌打膏藥。」
季南烽應了一聲,取了膏藥,「我會點推拿。」
他們剛去部隊的時候,經常訓練受傷,久而久之也從軍醫那兒學了不少推拿手法。
「我會避開扭傷的地方,把烏青的給揉一揉。」
如他所說,季南烽的動作很嫻熟,那酸爽的感覺讓阮棠忍不住往後躲。
「疼。」
「疼死了。」
「季南烽,你輕點兒啊~」
一牆之隔的徐彥臉都黑了,天才黑,隔壁就開始了?
徐彥被刺激得不行,扒了杜雪晴的衣服,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