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的鞋底好熱,不知是不是跑得冒火了
半夜,賀昆起來去放水,出門左拐,踢到了個東西。
賀昆睡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識地想要踢開腳下的東西,誰知竟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找死嗎?」
季南烽慢慢地從地上坐了起來,面色不善地看著賀昆。
賀昆瞬間醒了,慢慢地瞪大眼睛,繼而爆發了一陣大笑。「季南烽,你也有今天,哈!」
「哈」字才吐出來就被捂住了嘴,他一口氣被吸上來就被季南烽給拖走了。
季南烽將賀昆拖到了一樓,才鬆開了他的嘴。「大晚上的不睡覺,鬼鬼祟祟出來做什麼?」
賀昆:「睡前喝了太多水,很急。」
季南烽一鬆開他的肩膀,他又不著急了。
「季哥,你怎麼得罪了我小嫂子被趕出來?」這事兒要是不搞清楚,他就連放水都是難以成線。
季南烽一腳就朝著賀昆的下擺踢去,聽到樓梯口有輕微的動靜。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賀昆繼續追問:「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了我小嫂子?難道我小嫂子不喜歡你特意穿的紅色褲衩子?」
季南烽淡淡地回道:「你懂什麼,這叫夫妻情/趣。」
「我嫂子咋說?」
「季哥,你就別藏私了,我小嫂子咋說,還喜歡這種夫妻情/趣嗎?」
賀昆纏著季南烽給他解惑,可是季南烽卻幾次岔開話題。「你不是要去放水嗎,趕緊去。」
「咱們就一起去放水唄,咱可是有一年沒有一起放水了,順便跟我說說我嫂子咋說的,也好讓我學學,早點找到對象。」
季南烽被賀昆拖著胳膊往廁所去。
廁所在小樓的外頭,單獨有一間蹲坑,仿照著醫院的公共廁所建的,足以供兩人同時放水。
兩人走過拐角,季南烽毫不客氣地給了賀昆一腳。
說什麼理由不好,非得無中生有個紅褲衩搞情/趣,他一世英名都毀了。
兩人進了廁所後沒一會兒,果然聽到外頭果然有腳步聲。
季南烽朝著賀昆微微點頭,賀昆就開始說起要混入剪刀會在做卧底,然後一舉端了剪刀為民除惡……
苗建業乍一聽到這等機密時,稍稍一愣就想轉身就走。
剛走一步,就被季南烽攔住了去路。
身後,賀昆已經攬住了他的肩膀。
苗建業原本就不是蠢人,看這架勢,兩人又沒有在第一時間殺他滅口,那就是想要拉他入夥。
「你們套路我?」
季南烽勾著笑道:「這怎麼能叫套路呢?咱這是相親相愛一家人,進同攻,退同守。」
苗建業看著季南烽臉上的欠扁的笑容時,到底沒忍住,掄著拳頭就沖了上去。
季南烽早防備著苗建業跳腳,一個閃避之後,兩人就混打了一起。
賀昆半點兒不講武德,瞅著空擋就暗算苗建業。
三招之內,苗建業被制服。
苗建業雖然瞧著身子骨單薄,但是混跡黑市,又得了柳社長看重將妹妹下嫁給他,自然是有一份本事在身上。
但是他很清楚,就算是賀昆不加入,他未必能在季南烽的手裡走過十招。他不由地想到他當初調查到的季南烽的背景,因為照顧家中而轉業,再聯想到紅陽縣發生的事情,處處都有季南烽的身影。
他很容易就想到了季南烽是借著轉業的名義,為上頭辦事。
細思極恐,季南烽極可能也是因為收到了指示,才想到要剿滅剪刀會。
苗建業被壓在地上,季南烽冷言道:「你隻有一條路可以選,加入我們。」
苗建業握緊了拳頭,沉思片刻:他們掌握著黑市到底是見不得光,如果加個身份背景,上頭要是想端了黑市也要掂量掂量。
「我加入你們。」
苗建業一答應,賀昆就將苗建業拉了起來。
苗建業氣笑了。
一人做白臉,一人做紅臉,一看就沒少搭檔坑人。
三言兩語,就將他算計得明明白白的,真是好極了。
季南烽可不管苗建業是笑得如何,反正按計將苗建業拉入隊伍中就夠了。
他們早得到了苗建業的詳細資料,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相處,季南烽早將他了解地透透的。
這人行事極謹慎,但是一旦事關柳湘雲就不能淡定,對於夫妻之事格外熱衷,逢節就要過。
果然,一聽說是夫妻情趣就沒忍住跟了過來,最終上了勾。
由季南烽負責,將初步計劃說了一遍,「細節你們可以回去想想,力求完善。」
說完之後,三人就散了。
賀昆回房。
苗建業回房。
季南烽躺在阮棠的門口。
苗建業剛開門就轉過身,幽幽地問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你能不能實話告訴我,你的褲衩真的是大紅色的嗎?」
季南烽站起,大方地解開了長褲系帶。
長褲落地,露出了灰色的褲衩子。
「艹!你們把我騙得好苦!」
季南烽慢慢悠悠地繫上褲帶子,「我不介意你試試紅褲衩,試過了跟我說說,對提高夫妻情/趣有沒有效果。」
「滾!」
苗建業不客氣地關門了,關了門還氣不過,又打開門罵道:「活該你睡門口!讓你欠!」
幾人又碰頭商議了一番後,約定了十日後走。
所以,隻有十日給王強養身體。
季南烽給了阮棠下了任務,阮棠一天八回地往王強的病房跑。
王強全身抗拒著配合,但是奈何他的外甥女格外信任阮棠,隻要阮棠一說就硬扯著王強配合治療。
這就算了,阮棠還喪心病狂地一天三頓地給他吃肉!
吃得他夜裡做夢都夢到了豬,可惜是他成了案闆上待殺的豬,嚎破了嗓子也沒有人來救他……
他天天告訴自己別恢復,恢復得慢一點,要不然做了叛徒離死期也不遠了。
可奈何不住豬肉太能幹,吃了三五天就讓他紅光滿面。
王強握住不了自己的肉體,隻能控制自己的精神,他飽含著淚水看著項高和項歌,兩人一開始還特別動情,時常跟王強互相淚汪汪。
但是看了三五天後,他們就咂摸出一點兒味兒來,他們的舅舅每天淚汪汪都是吃了肉之後,所以說,大概是因為天天吃肉給感動到了。
過了七天,王強已經被阮棠趕著下地走路,開始復健。
這天,阮棠輪休,就將被褥都給拆了洗了。
小樓洗衣服不方便,阮棠去了家屬樓。
一來,就有家屬們跟阮棠打招呼。「阮副院長這麼忙,也要洗被床單啊。」
阮棠笑著回應,「之前一直忙,趁著休息就洗洗曬曬。」
招架不住熱情的家屬們,阮棠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
「阮副院長,我是彭康平的媳婦包圓圓,我男人嘴笨,他在家總念叨您教導他良多。」
阮棠倒是沒想到彭康平高瘦,她的媳婦卻是一個微矮微胖的圓臉女人,乍一看,兩人並不登對。
自我介紹之後,彭康平媳婦與她閑聊了幾句,就不再刻意地跟她搭話,不得不說,就點分寸感極讓她舒適。
阮棠剛將床單泡上水,就聽到隔壁的隔壁一聲驚呼。
「老彭家的,你家老彭的口袋裡是什麼東西?印著白大褂都是紅通通的。」
彭康平的白大褂向來都是髒了直接從醫院裡拿了好幾件回家讓她洗,每回都是口袋乾乾淨淨的。
「可別是要緊的東西,怕從水裡撈出來,別是醫院裡的重要資料。」
包圓圓一聽隔壁說的有道理,再加上彭康平最近在實驗室裡忙著製藥,生怕是製藥用的資料,忙將白大褂都撈了出來擰乾。
往白大褂的口袋裡一掏。
剛入手,臉色就不對。
包圓圓剛想縮回手,「應該是沒什麼東西吧。」
隔壁的是個心急的,見包圓圓半天沒撈出來就幫了她一把。
一把就取了出來。
是一件正紅色的女褲衩子。
聽著動靜的來看熱鬧的家屬們臉色都變了,「老彭的白大褂裡咋藏著女人的那玩意兒?」
包圓圓的臉色微變,鎮定地將女褲衩子收了起來。
「大概是我收拾衣服的時候,我家小子在旁邊,我就隨手一塞,沒想到塞到了我家老彭的白大褂裡了。」
包圓圓頓了頓,懊惱地繼續說,「你們能不能幫我保密,要不我家老彭知道了一定會罵我沒用,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其他家屬紛紛應了,一些年紀大的家屬給包圓圓出主意:「白大褂裡塞了紅色的大褲衩子到底不吉利,最好還是讓老彭去後勤處再領兩套白大褂吧?」
包圓圓一聽感激不已,一番感謝的話將家屬們哄得團團轉。
哄完了家屬們,包圓圓轉向阮棠。
阮棠:來了來了,該來哄她這個直屬領導了。
包圓圓剛想開口,阮棠就伸手攔了。就那個女褲衩子明顯就是纖瘦的女人穿的,包圓圓根本擠不進。
「我相信彭主任不是那樣子的人,其他的話你不必多說。」
這一句話,瞬間讓包圓圓紅了眼,她哽咽著聲音點頭。
「我跟他結婚十年,我也相信他不是那種人。」
阮棠也不會哄人,隻能建議道:「你既然信任他,可以問問他。」
包圓圓點頭,「嗯。」
阮棠也不知道包圓圓在想什麼,兩人洗完後都各自走了。
第二天,阮棠看著彭康平又一大早地在實驗室裡,忍不住問道:「你媳婦昨天沒找你談談心?」沒在家多哄著點媳婦?
彭康平搖頭,「我媳婦怎麼了?受委屈了?」
彭康平想起他媳婦一切如常,沒什麼異樣。但是阮棠並不是胡亂說話的人,一定是她媳婦受了什麼委屈。
「阮副院長,我先回家一趟,不會耽誤上班的。」
阮棠準了,「距離上班時間還早,你好好跟你媳婦解釋解釋。」
彭康平一回到家,將阮棠一搬出來,包圓圓就全說了,還拿出了那一條女式的紅褲衩子。
「我當然是信你的,天天就在醫院和家屬樓裡兩頭轉,當然沒空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原本,我是想等你休息時跟你說的,也好給你提個醒,是不是在醫院裡得罪了誰?」
彭康平輕鬆地呼出了一口氣,他媳婦就是這麼給力,一直跟他是一條心。要是他媳婦鬧起來,勢必也會影響他工作的心情,極有可能影響工作效率,被阮副院長給踢出了進度。
「要是硬要說得罪了誰——那幾乎是全院。」
「阮副院長帶我們眼科的幾人一起製藥,少說也要一年半載,甚至是數年。人的精力有限,她研究這個,就分不出精氣去研究別的,所以接下來她不管去哪個科室輪值,都不再可能會再製藥。」
包圓圓瞭然地點頭,「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可別在實驗室裡出了差錯。女褲衩子這點小伎倆,我還沒當一回事。」
彭康平回來後跟阮棠轉述了這事後,阮棠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娶妻不賢毀三代。
阮棠豎起了大拇指,「彭主任,你的媳婦有大智慧。」
或許工作上可能建樹不大,但是絕對是一個生活中的智者。
因為這一插曲,彭康平對周遭的一切格外地注意,過後幾天再也沒有發生別的意外。
一轉眼,九天到,到了王強出院的日子。
項高兄妹倆已經去學校念書,王強去學校跟他們倆打了一聲招呼後,就跟著季南烽幾人去了汽車站買票,明天就去越縣。
幾人剛到汽車站,就看到十幾個拿著鐵棍的灰衣男人,怒氣沖沖地朝著他們走來。
「苗老二,你可讓我們好找!」
苗建業麻溜地後退一步,躲在了季南烽的身後探出一個腦袋。「光頭汪,有話好好說。」
為首的光頭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說個屁,你小子挖我的人,搶我的地盤,也配跟我好好說話?」
幾句話,就明白了什麼事。
季南烽與賀昆對視一眼,戰略性地後退幾步,一左一右抄起王強的胳膊,拔腿就跑。
苗建業拔腿跟上,「你們,等等我啊。」
賀昆一邊跑一邊罵:「你他娘的是人嗎?做什麼招惹黑市的人!」
苗建業咬牙,快死地擺動著手超過了季南烽三人,才幽幽地道:「你們送了我這麼大一份禮,臨走之前,我也要送你們一份大禮,這叫禮尚往來。」
王強的胳膊被兩人架著,他幾乎是被動地被帶著跑的。
他感覺,他的鞋底好熱,不知是不是跑得冒火了。
戲文裡的風火輪也就這種速度吧?
腳底能冒火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