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幹了這碗迷魂湯
昨天他與王工交流時,發現王工一向滯後的研究進度竟然一躍超過了他。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想來想去,就想到了這個蜂蜜水。
他就喝一口。
試試看,到底有沒有這麼神奇。
誰想,這一喝就不可收拾。他的腦子從未那麼清醒,一掃疲憊,他還能再幹三十小時!
一碗大餛飩,就換了這麼一杯水,太值了!
簡工默默地將自己的早飯全留給了王工。
王工喝了一口季南烽送來的蜂蜜水,本想好好工作,誰想竟然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這是假的!剛想去找季南烽算賬,剛開門就看到門口的兩份早飯。
一份是他自己的,一份應該是簡工的。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定是簡工將他的蜂蜜水給換了。
「簡鳴,你出來!」
「我不出來!我好歹也是你舅舅,就喝你一口水,你還大呼小叫的。」
阮棠睡醒了後,回了一趟家屬院。
幾天未見,家屬院的女人們都笑呵呵地跟阮棠打招呼,就連王大媽也對阮棠勉強擠出了一個要哭不哭的笑臉。
這女人真的太狠了。
尋常女人看到自己男人有貓膩,都忍氣吞聲。這人倒好,自己先吆喝上了,還把人給打了。回家還跟沒事人一樣,見人就笑著打招呼。
最關鍵的是,阮棠養了一批「打手」!
自從那天後,維修部門的人堵著季南烽揍。也就是季南烽有點手上功夫,才沒能吃大虧。
「今天,大家好熱情呀。」
阮棠絲毫不知家屬院裡對她的評價,將她曬的海貨和菜乾整理了一小麻袋,又上糧油站買了些米面。
自行車車頭車尾綁得滿滿當當,才往紅輝公社騎去。
紅輝公社的局勢很嚴峻,就算是有阮父這個大外科坐鎮,沒有足夠的葯,沒有醫療條件,一些重症的病人在不斷地死去。
隔著守衛員,阮棠一次見到了阮父。這半個多月,阮父又蒼老了許多。
「你們夫妻倆是說好的嗎?小季前腳剛送了米面和一堆菜。」
阮父嘀咕著,他才四十齣頭就吃上了女兒女婿的孝敬,還多得吃不完,大院裡的人知道了怕是要羨慕死……
拉完了家常後,阮棠將粉末狀的吡喹酮遞了出去,阮父指尖撚了一點,習慣性地放嘴裡嘗了嘗。「這是什麼葯?」
「吡喹酮。治療血吸蟲病,急症輕症隻需6天一療程,重症慢癥狀可適當加療程,適用於各期血吸蟲病和夾雜症患者。」
阮父看了一眼阮棠:「你確定?」
阮棠點頭,「我找了幾隻病雞,你可以用非銻劑和這個吡喹酮分別用藥,看藥效和副作用。」
「你想要做什麼?」
「吡喹酮還未面世,我需要試藥人,才能大範圍推廣。」
阮父深深地看著阮棠,那十日在紅輝公社義診,他就察覺出阮棠不一樣。隻是阮棠不說,他也不問,因為他清楚,那個就是他的女兒。
「小棠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阮棠沉吟了一下,堅定點頭。「我雖有些際遇,但不改五歲時立下的要握您手術刀時的初心。」
阮父有自己的一套手術刀,阮棠五歲時第一次看到,就纏著要握刀。阮父就哄她,想要握刀,就要每天跟著他背書,寒來暑往,秋收冬藏,她一背就是十一年。
一直到下鄉前,她都沒能握上阮父的手術刀。
阮父點頭,轉身就走了。
「保持初心。」
「試藥的事兒,交給我了。」
阮棠不知道的是,阮父回去後特意感染了血吸蟲病。
他服用了阮棠拿來的吡喹酮後,六天痊癒。紅輝公社的人都見證了阮父從染病到痊癒,一時間紛紛搶著要吃藥。
阮父與人言明了這是試藥,但是依舊沒人退縮。
因為阮父自己都吃了,他們有什麼好怕的,再拖下去早晚也是一死。
這是後話,阮棠從紅輝公社離開後,就回了機械廠家屬院準備來個大掃除。
兩人幾天沒歸家,家裡都攢了一層灰。
阮棠將被褥拆下來,丟在梳妝台的凳子上時,一瞥,就看梳妝台上放著一把嶄新的梳子。
阮棠忍不住抿起了嘴角,嘖,這男人還能湊活。
等她將家裡清掃了一遍後,就把晚飯做上了。
沒過多久,季南烽就開門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家?我以為你連家門往哪兒開都不知道了。」
「你鬧夠了沒有!」
等門關上了後,阮棠忙問:「這戲還要演嗎?」
「大魚沒上鉤,就繼續演。」他隱隱察覺到關醫生最近小動作不斷,而且都是沖著他來的。李結巴夫妻倆死時,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死得無聲無息。
他懷疑就是關醫生動的手,但是沒有證據。他已經向上級請示,加派人手混入縣一。
季南烽叮囑阮棠:「你最近不要往縣一去,安分一些待在廠裡。」
阮棠搖頭,「我可能做不到。吡喹酮已經制出來了,鐵娃他媽已經答應我試藥了。吃上一療程後,我得為她親自動手術,其他人我不放心。」
季南烽伸手捏住阮棠的臉頰,「得寸進尺了啊喂。」
阮棠順勢抱著季南烽的胳膊,沖著他撒嬌。「我知道你可以的,老公~」
「不要給我灌迷魂湯,我不吃這一套。」季南烽掙開阮棠的手,「醫院那邊我會安排信得過的醫生。」
不管阮棠怎麼歪纏,季南烽就是不鬆口。
阮棠一咬牙,借口去剩飯,背著季南烽一頓搗鼓。
季南烽一擡頭,「咳咳——」
他剛看到的什麼,阮棠露著香肩,在他對面扭啊扭。
效果很好,看把季南烽給激動的。
她隻需再接再厲。
阮棠一口氣將紐扣全給解了。
就一眼,季南烽眼都看直!
裡面是空的。
就這麼一件襯衫,晃來晃去,太他娘的吸睛了。
季南烽剛想伸手去撩一把,就被阮棠給拍開了。「季同志,容我提醒你一下,你是不吃迷魂湯的。」
一直到吃完飯,季南烽都沒佔到任何便宜。
阮棠扣上紐扣,果斷開始趕人,「再磨蹭下去,就該起疑心了。」
季南烽隻能帶著一身火氣走人,路過金家門口時,恰好又遇上了關醫生出門洗碗。
「季科長,這麼晚還出去啊。」
季南烽黑著臉,「別提了,娶了個潑婦,我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有家回不了。」說完之後,又覺得臉上掛不住,匆匆走了。
關醫生看著季南烽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隻覺得暢快。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幹什麼要辜負陸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