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幫我算一算,我的將來
看著池珍珍一瞬驚懼的表情,池早心情很好的補了一句,「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的好爸爸池錦年同志,很生氣噢!」
「誰故意生病了,你少胡說!」
「爸爸才不會讓我住保姆房,池早你騙我!李大媽,你快說,她是不是騙我?」
身後,傳來池珍珍慌亂的叫嚷聲,池早唇角的笑容更大了。
她沒再管李大媽是怎麼和池珍珍解釋的,徑自去吃飯。
直到一碗飯都快吃完了,李大媽和池珍珍兩人才從樓上下來。
「早早妹妹對不起,我剛才就是病糊塗了,一時腦子不清醒才沖你發脾氣的,你原諒我吧。」池珍珍走到飯桌邊坐下,滿臉自責的和池早道歉。
池早動作一頓,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也沒說話,隻繼續吃自己的。
池珍珍咬牙,「不過你誤會我了,我沒有為了不換房間就故意洗冷水澡,我……」
「想解釋找池科長解釋去,別打擾我。你是不是故意的跟我沒關係,反正都不耽誤我住二樓,所以省省力氣吧!」卻是池早打斷了池珍珍。
她扒拉完最後一口飯,放下筷子起身。
「早早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池珍珍卻不想讓池早就這麼走了。剛才她真的是生病難受加上太意外了,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才和池早起了正面衝突。
「還有之前砸鎖的事,也是爸爸交代的,我隻是聽話做事而已。至於扔你的東西,那都是誤會,我……」
池珍珍還想解釋,院裡卻傳來一道喊聲。
「池早,池早在不在,有人找!」
池早往樓上去的步子一頓,轉身過去打開了小二樓的大門。
就見院子裡站著個兩個七八歲的男娃,「我就是池早,誰找我啊?」
兩男娃眼睛一亮,稀奇的一個勁兒瞅著池早,「哇,你就是那個救下軍人叔叔的池早啊,你真厲害!」
「你是不是會功夫?你咋那麼勇敢呢!」
他們沒回答池早的問題,隻自顧自驚嘆的說了一句。
池早聞言笑起來,她摸了摸口袋,也沒裝糖。
於是走到院子裡,左右瞅了瞅,撿起一截指粗的木頭,「謝謝你們的誇獎,但和軍人同志比起來,我一點都不厲害喲。」
池早摸了一把兩人的腦袋,「現在能說了吧,是誰找我?」
「一個瘦高的哥哥,就在大門口。走,我們帶你去!」聽見池早謝自己,兩男娃很高興,拉著她就往外跑。
池早也沒拒絕,笑著跟了上去。
三人邊走邊聊,好在這會兒離下班時間還有一陣兒,一路上並沒遇見認識的人,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拉著池早問話呢。
等到了紡織廠大門口,池早手裡的木頭已經變成了兩個指節大的小坦克。
「給,辛苦你們跑一趟來叫我,這是謝禮。」她把東西遞給兩個男娃。
因為時間短,坦克隻簡單削出了輪廓,看著醜萌醜萌的。
可即便這樣,還是讓兩個男娃喜得咧開了嘴,「哇,坦克!池早姐,你真厲害!」
「喜歡就好,等下回,姐姐給你們做個更好的。」話落,池早打發了兩人去玩,這才笑著往等在大門外的郁章走去。
是的,找池早的人就是郁章。
「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兒了?」走到近前,池早看著郁章臉上的傷,皺眉。
郁章卻沒回答,隻是問她,「你身體怎麼樣了?還好嗎?抱歉,我昨晚遇見小六兒,才知道你出事了。」
他上午跑去醫院,卻聽護士說人已經出院了。
這才來了紡織廠。
「我沒事,這不好好的麼。」池早擡起胳膊展示了下,示意自己已經好了,「倒是你,臉上的傷怎麼弄的?」
眼見池早臉色看上去確實還不錯,郁章放下心,但他還是沒回答池早的問題。
反而猶豫了一瞬後又問,「池早,熊哥和小六兒都說你能掐會算,我雖然不想相信,但又找不到理由解釋你為什麼會知道熊哥的事。所以……」
他停下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咬牙艱難道,「所以,你能幫我算一算,我的將來是什麼樣子嗎?會……一直是資本家狗崽子,一直……」
「不會!」難堪屈辱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池早看著郁章臉上的傷,不用再問,卻已經知道是怎麼來的了。
她心裡又沉又悶,一時隻覺透不過氣來。
郁章那樣陰鬱又敏感的性子,這是快要受不了,堅持不下去了,才會問出這樣的話吧。
「再堅持一下,很快,很快眼下的情況就會結束了,你……」
話沒說完,卻見郁章忽然扯著嘴角慘笑一聲,眼中的生氣一瞬都淺淡了下去。
那反應,似是這種敷衍騙人的話他已經聽過很多次,對他不會再有作用,他也不會再信。
池早看著他空洞的眼睛,心一下提了起來。
「今天幾號了?」再顧不上其他,池早脫口問道。
郁章不明白她突然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回答了。
池早聞言鬆了口氣,要是沒記錯,上輩子就是兩天後,宣布的混亂結束。
「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想來應該讓你很難受。但郁章,你再堅持一下,不是騙你敷衍你,你再堅持幾天……」
說到這兒,隻壓低聲音池早還有些不放心。
她看了看周圍,傾身往郁章跟前湊近了些,才接著說道,「最快後天,最慢這個月過完,眼前的混亂一定都會結束的。」
「我算得出熊哥和小六兒,自然也算得出你。郁章,將來你再也不是什麼狗崽子,你會堂堂正正做人,可以上學工作,也可以拿回你們郁家的家產,重現郁家當家的輝煌,真的!」
池早說著,擡頭灼灼的盯著他,「但有個前提,你得堅持下去,起碼把這個月堅持過去!」
郁章沒說話,他迎上池早的目光,眼睛早就通紅一片。
會嗎?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
真的隻要再堅持一個月,就能等來那一天嗎?
郁章不知道,但他卻控制不住想要去相信池早的話。
畢竟單是「堂堂正正做人」這幾個字,就是他做夢都不敢奢望的。
「真的,你要是還不信,我也可以和你打賭,賭約賭注都你說了算,我……」眼見郁章沒反應,池早又連忙補了一句。
可話沒說完,卻聽「嘎吱」一聲,一輛眼熟的吉普車,自後面駛來,停在了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