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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二牛受傷

  

  「嗯嗯,」

  來之前,程大爺也說了,有事可以去找這個叫簡單的姐姐,之前還忐忑呢,現在見到了,小哥倆這心也終於放到了底,原來是那個好心的姐姐。

  看著他們跟著孩子們走了,明珠還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是,你別告訴我,他們真的是知青?

  他們幾歲?

  還沒有當年的你大呢吧?

  這麼點的孩子下鄉?」

  簡單嘆氣,把之前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說起來一點也不稀奇,很老的套路,

  「還不如我呢。

  親爹犧牲了,剩個親媽,還不如沒有。

  那對待他們,跟對待仇人似的,把撫恤金都搶了去討好後爹,又不遺餘力的壓榨這兩個前夫的孩子。

  上次我們去縣城辦事,遇到他們的時候,大牛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了,餓的手腳都直哆嗦,當時一見面,我們都以為他是得了什麼大病呢,差點就直接給送去醫院了。

  也好在那次有小叔在,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兩個孩子的身份,不然,要是我,頂多是給口吃的,別的,估計是不會做的。

  小叔他們生氣,一氣之下,就找了人,直接把那人威脅一通,又徵求他們意見,替他們斷絕了關係。

  雖然如此,在公安那邊也有了備案,但是一個城市,總是避免不了會有碰面的機會,所以大牛兄弟兩個一商量,就照著小叔的話來了,還不如就走的遠遠的,清凈。」

  明珠是當了媽的,對這種事情更容易共情,頓時對兩個半大孩子就充滿了同情,

  「這是親媽嗎?咋想的啊?

  那別人再親,還能親過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孩子?」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這人,心也是真狠啊!」

  簡單不置可否。

  這種人,奇葩,並不少見,隻不過,沒有人揭開這層遮羞布罷了。

  整個村子都洋溢著歡笑,殺豬是僅次於過年的大喜事,上至八十老人,下至林回舟這麼大的孩子,都知道,今天吃肉。

  秋後走親戚的不少,還真的就有趕得巧,正趕上劉家屯殺豬的,那可不得留下來多吃幾口肉?

  於是,矛盾就來了。

  孫大牛兄弟倆,跟著虎子他們孩子一起,別人看來,也會以為他們也是村裡的孩子。

  可偏偏的,小哥倆那瘦胳膊瘦腿的,和村裡孩子還不一樣。

  村裡孩子瘦歸瘦,但是有精氣神啊。

  雖然也是一樣的打補丁的衣服,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

  像大牛二牛這樣的裝束,任誰一看,那都是爹媽不管,軟弱可欺的。

  孩子麼,眼睛是最真實的。

  小哥倆很快就被人認定為,可以欺負的對象。

  劉衛民去接的人,不說知根知底,大概的情況也是了解的,和軍區有關,他自然也會謹慎幾分,本來尋思著,村裡不差這兩口吃的,讓兩個孩子也跟著吃頓飽飯,下鄉的知青,那也是村裡人,其實,也不過分。

  看見虎子有個大哥的樣子,帶著他們跟在後面排隊,指揮,他還高興呢,回頭跟劉三爺咬耳朵,

  「三叔,你這孫子行啊,有個當大的樣兒。」

  話音剛落一會兒,隊伍前面就傳來一陣喧鬧。

  孩子的尖叫,

  然後是婦女的尖叫,咒罵,

  然後好像還摻雜著很多熟悉的聲音在勸架,畢竟吃肉可是大事,一年也就這一次,誰也不希望遇著晦氣。

  劉衛民就皺了眉頭,劉三爺也皺眉跟著站起來,好像有他家虎子的聲音?

  「幹啥呢幹啥呢?吃肉都堵不上嘴,是不是?」

  劉衛民吆喝著往前擠,前面排隊的村民給他讓出路來,看見前面的情景讓他頓時就火冒三丈,幾步竄過去,

  「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這肉咋的,不好吃是嗎?就這麼嚯嚯?」

  殺豬菜的鍋旁邊,剛剛分開的孫二牛,手足無措的站著,頭上頂著一頭的酸菜,還能見到幾片肥瘦適宜的五花肉。

  湯順著肩膀浸入衣服,順著胳膊淌出來,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剛出鍋的菜,雖然是在室外,這溫度也不低,燙的孩子臉上通紅,大牛在一邊急的團團轉,愣是不敢上手,

  「二牛,疼不疼,你說句話啊?」

  劉衛民氣的頭頂生煙,

  「咋回事,誰幹的?給老子站出來?」

  旁邊一個媳婦瑟瑟發抖,往後退了兩步,希望藏到自家男人身後。

  奈何身邊的豬隊友不給力,大大咧咧的,

  「誰讓他不長眼睛了,讓他給我讓讓,他不聽,就該讓他長長教訓。」

  麵皮白嫩的一個青年,劉衛民一眼就看出來,不是本村人,說話也自然不客氣,

  「你是哪村的?在這幹什麼?」

  「我是程家堡子的,我來看我姐,咋的,這也不行啊?」

  程家堡子,是公社有名的富裕村,人家畢竟有個大名鼎鼎的木耳業務,村民也跟著受益不少,底氣自然就足。

  要說往年,劉衛民也沒有這個底氣,但是今年不一樣了,腰闆硬著呢。

  「程家堡子咋的,來我劉家屯耀武揚威來了?」

  旁邊的小媳婦趕緊上前兩步,

  「村長,這是我弟弟,他,我,我不吃,我把我的給他,」

  簡單和明珠趕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大牛二牛哥倆在一邊孤零零的站著,二牛整張臉都紅的跟煮熟的大蝦似的,大牛眼神逐漸平靜,簡單覺得,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大牛就能自己動手把鍋掀了。

  一旁的小媳婦和白面青年還在喋喋不休,劉衛民氣的臉色逐漸黑沉,村民們也是說什麼的都有,就是似乎沒有人先關心關心這個受害人怎麼樣。

  簡單這氣「蹭」的就上來了。

  上前幾步,嗓音陰沉的問道,

  「誰幹的?」

  白面青年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還得意洋洋的,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老子我乾的,誰讓他眼瞎......」

  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飛出去了。

  小媳婦叫苦連天,她弟弟是家裡爹媽的心頭肉,這要是在這出了事,回頭她也撈不著好。

  可是,看著煞神一般的簡單,她能說什麼?敢說什麼?簡單的英勇壯舉,或者說,煞名,那都是劉家屯村民印在骨子裡的。

  這也就是村裡孩子跟簡單的關係都不錯,不然那都是能止小兒夜啼的程度。

  明珠也快走幾步,走到二牛身邊,八歲的孩子,比村長家的黑蛋要矮上不少,

  「咋回事這是?這不是燙壞了嗎?」

  說著就回頭看周圍的村民,

  「各位嬸子大娘,誰家離得近,能不能幫忙打一盆涼水來,再耽誤一會兒,這孩子就要被燙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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