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圈兩翼的士兵,把趴在地上投降還活着的就挨個的捆了,都扔在了戰壕裡看管,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初略的數了數,大約有兩千俘虜,其中那些重傷沒死的都擊斃。
還有力氣和東洲軍對峙企圖互拼的,士兵沒有耐心,在警告了兩句之後,也直接斃掉了。
如果不斃掉了,還得浪費糧食養活他們,還要給他們使用珍貴的藥物……。
現在,是京畿衛隊和東洲軍一起打掃戰場看押俘虜,馬佳看敵軍已經偃旗息鼓了,就讓那些蹲在戰壕裡面的俘虜起來,解下了他們捆綁的繩索。
讓他們去擡他們同袍的死屍,把死屍扔進現成的戰壕,然後掩埋。
馬佳和袁嘉蘭小惠巡視了過來,告訴看管俘虜幹活的軍士:“讓他們埋的〔死屍〕嚴實一些,免得死屍讓野獸扒出來吃了,如果野獸吃不了,就怕暴露在外面腐爛而傳播瘟疫……”
俘虜們在擡死屍,埋死屍,死人太多了,鋪滿了遠近兩三裡的地面,一個個死狀凄慘。
俘虜裡面,有些領口袖口繡着金絲線的,也不知道是敵軍裡面什麼人,現在沒有時間探究,得等到死屍埋完了以後才能審訊。
不知不覺間,這些活着還繡着金絲線的俘虜,慢慢聚集在了一條線上,都認真的使用鐵鍁鏟着土埋死屍。
忽然,三十多個拿着鐵鍁埋死屍的俘虜,在監視他們的人不注意的情況下,偷摸互相使了個眼色後,一大部分提着鐵鍁對着馬佳三人奔了過來。
其餘的,對着最近監視他們的京畿衛隊隊員暴起下手了。
他們口中喊着:“執行佟朗大帥的命令,殺了大德國的公主,給死去的同袍報仇!”
因為他們剛才聽見了,這些人對馬佳喊公主,無疑,馬佳就是随軍的皇家人士,這次他們的敗仗,肯定和這個公主有直接的關系。
如果他們現在擊殺了公主,大德國的軍隊就得出現混亂,他們的元帥領着兵将趁機反擊,就有可能反敗為勝。
馬佳還在拿着望遠鏡觀察遠近的情況,她的身邊隻有袁嘉蘭和小惠護衛了,兒童團的張鵬舉和金輝煌是傳令兵,離着三人稍遠。
張鵬舉看他們忽然暴起,隻是吓得大叫:“快護衛公主,阻止他們靠近……”
他們一共三十多個人,有七八個和看管他們的京畿衛隊的打起來了,掩護其他人接近公主。
稍遠處的高俊和金馬看到了,先後把兩顆手榴彈抛入了他們的人群裡,炸死了一兩個傷了三四個。
這裡的異常很快就被周圍的士兵發現了,有的把槍口對準了敵軍立即開槍,有的怕其他俘虜跟着暴動,看誰要出現異常就開槍擊斃,喊叫聲槍聲随即響起。
因為變起倉促,有的京畿衛隊軍士被鐵鍁擊倒,半自動和手榴彈被搶走。
但搶走半自動的并不會打開槍的保險開槍,轉眼就被其他軍士擊斃了。
有一個拿着手榴彈的,懂得把手榴彈的後蓋擰開,也知道拉燃手榴彈,但不知道怎麼點燃以後多長時間抛擲,還在猶豫手榴彈就爆炸了,把他自己炸死了。
遠處的軍士一看公主有危險,也抄槍向着這面沖了過來。
其餘的京畿衛隊隊員站的或遠或近,倉促間攔不住這些人,這些俘虜每個人都拿鐵鍁,有的還懂得把鐵鍁當成盾牌,護衛住自己的前胸,他們對着公主幾人竄了過來。
這時候,有十多人離着公主三人隻有不到二十步遠,情況萬分緊急。
袁嘉蘭反應最快,首先兩槍把跑的最近的兩人擊斃,三人被小惠擊傷,一人被阿福擊斃。
他們後面七八人被張鵬舉和金輝煌擊斃兩三個,高俊也擊傷了一兩個,其餘七八人很快就跑到了馬佳面前。
偏巧,馬佳今天身上隻有望遠鏡沒帶有手槍,連射狗神器也沒有帶。
她的手槍是在小惠身上背着,小惠來不及把她的手槍遞給她,隻能是自己持雙槍射擊了。
其他跑過來的幾個京畿衛隊士兵,也舉槍對着俘虜射擊,随着幾聲急促的半自動槍響,七八個人裡大部分被擊斃擊傷,隻有兩人到了馬佳面前。
他們離着公主三人太近,如果接着開槍,就有了誤傷自己人的可能了。
張鵬舉急了,一個頭槌把一個敵人從側面撞倒,說時遲那時快,另一人已經騰空而起,以泰山壓頂之勢,用手中鐵鍁對着馬佳的頭頂狠狠劈落。
馬佳頭一歪,向一邊撲倒在地。
與此同時,周圍手持幾支步槍手槍的士兵,都看準了這個難得的機會,手中武器一起開火,把那個還在空中未落地的敵人,打成了血花四濺的屍體。
“我斃了你個狗日的……”
對着被他頭槌撞倒的敵人,那人一倒地就被金輝煌擊傷了,把手槍對着他怒罵的是張鵬舉。
金輝煌喝到:“别開槍,問他們幾個是什麼人?”
馬佳三人驚魂稍定,這時候也過來了,剛才真是兇險,差一點被俘虜所傷。
馬佳也納悶,敵軍都成了俘虜了,是什麼人還有這樣的戰鬥力。
被金輝煌擊傷的俘虜,胸口咕嘟嘟冒血,他艱難的道:“我們是南羌國皇家虎卉營的勇士,盡管你們這次勝了我們,但我們的虎卉營大部分人都掩護大帥撤出去了,現在應該在七八裡之外了……”
他眯着眼睛接着說;“你們不要得意,隻要我們虎卉營不覆滅,你們就永無甯日。你這個什麼公主,早晚會死在我們的刀下……”
“你們都是袖口領口繡了金邊的嗎?”馬佳已經注意到他們是相同的服飾了,所以才有此問。
“是的,我們就是這樣的,我們虎卉營都是出類拔萃的勇士,鎮南關奪關隘之戰,是我們虎卉營第一個攻上了你們的鎮南關的。我們虎卉營的勇士慣會伏擊和暗殺,你下一次你見到了這樣服飾的時候,就是你的末日了!”
看他說的笃定,馬佳沉默了片刻,忽然接過了小惠手裡的槍,對着這個俘虜的腦門就是一槍。
“給我徹查,這些活着的俘虜裡面,還有多少穿這樣衣服的?一個不留全部槍斃!”
軍士們答應着,馬上就到處查探,不一會就有了回報:“公主,這裡發現一個死的……”
“公主,這裡也有一個,也是死的。”
她忽然想到,虎卉營是一隻軍力,人數起碼在千人以上,這裡連死帶活的不過是幾十人,應該是大部分逃走了。
“不要找了,東洲軍,你們負責處理死屍和俘虜,剩餘的京畿衛隊全體,随我去追殺敵軍的虎卉營,把他們殺個幹淨!注意,不要留下一個活口,全部擊斃。”
殺光他們的虎卉營,不光是報剛才差點被鐵鍁劈死的仇,為的是永絕後患。
因為這些人不同于一般的敵軍士兵,他們意志堅決身體矯健,就是對戰手持槍械的東洲軍,也有他們的優勢,是不容小觑的。
雖然他們現在跑遠了,但跑不出騰億貴的圍堵,今日必須殺光他們以絕後患。
京畿衛隊得令,馬上就檢查彈藥輕裝跑了起來。
馬佳知道,騰億貴的七千人,分成了兩部分在兩狼山的兩頭堵截逃跑的敵軍,現在堵在南面出口的,隻有三千五百人,基本和敵軍大帥衛隊的人數相當,裡面還有些虎卉營的人。
另外,追擊出去的京畿衛隊,也不過是一千來人,趁着敵軍還沒有和騰億貴的人打起來,就得馬上加人手追擊才是對的。
馬佳可是怕追擊的一千多自己人,在對戰敵軍虎卉營是時候吃虧,必須趕緊的增派援助力量。
他們手持槍械扛着迫擊炮,在快速的跑了一刻鐘後,前面山口就響起了密集的槍聲,迫擊炮的爆炸聲也響起來了。
“大家加把勁快跑,盡快和敵軍接戰,前面有西路軍堵截,我們在後面追殺。他們是南羌國的虎卉營,而我們是京畿衛隊,今天就比個高低……”
“公主說得對,我們今天要洗刷我們此前的恥辱,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戰了。”
大家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跑的更加快了。
“大家散開了跑,邊跑邊注意樹林草叢和大石頭的後面,務必不使敵軍一個人漏網。”
阿福大叫:“記住了,最好是全部擊斃……”
小惠氣喘籲籲問:“公主,他們虎卉營都是什麼樣的啊,當了俘虜還敢殺人,南羌國人簡直是不知死活啊?”
“他們就是南羌國精兵裡面的精兵,是特種戰士,不敢說能以一當十,但在用平常刀劍的情況下,以一敵三是絕不誇張的,虎卉營是我們面對的最為危險的敵人。他們如果好好地活着,我們就活不好……”
他們一路追擊,并沒有發現躲藏的敵人,因為前面有劉二柱和文凱的一千人也在追擊,即使是有藏起來的敵軍,也被他們提前處理了。
不過,處理的并不幹淨,有的虎卉營的人在暗中偷襲了京畿衛隊的人,奪了他們的槍,現在在破解怎樣用槍射擊。
突然響起的槍聲,一看就是敵軍在對着他們射擊,因為他們剛剛得到槍支,使用還不熟悉,雖然對着京畿衛隊的人開槍射擊,但沒有什麼準頭。
反而被京畿衛隊的人發現了他們的身影,随即被亂槍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