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嘆息了一聲「母親,我們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做,隻是那陸雲淮和楊夏月深得父親歡心。」
「如今陸雲淮不在建安,父親都這樣護著楊夏月,若是陸雲淮回來了,楊夏月再生下陸府長孫,可如何是好?」安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低落。
「你個沒用的!你自己就不知道想想辦法嗎?難道事事都指望著我這個做婆母的給你打算?」李氏反問道。
「你回頭的時候,可以去找一找盛景心,一起商量一下對策。」李氏繼續道。
安氏聽到盛景心的名字,就皺了皺眉,眼神之中多有瞧不起的神色「那盛景心,能有什麼主意?她要是有辦法的話,就不會落得如今的地步了。」
李氏道「我讓你去,你便去!」
安氏不敢忤逆李氏,也隻好應下了。
再說此時的楊夏月,已經回到楊府安心靜養了。
靜養了兩日之後,楊夏月的狀態好了很多,於是就在府中設宴,請了太醫院的眾人來府上做客。
「眾位師兄,之前的事情勞你們費心了。」楊夏月真誠地感謝著。
孟則生笑道「你喊我們一聲師兄,我們自然應該照顧你,更何況,這次我們也跟
著師妹學到了和見識到了,從前都沒有見識過的東西。」
那些沒來幫忙的太醫,知道楊夏月給人輸血治病的事情,別提多嫉妒他們了。
隻恨自己沒有親眼看到,沒有親自被楊夏月傳授這新醫術。
其他人都和楊夏月客氣著。
比如魏唐,此時也笑嘻嘻的「師妹以後再有這種可以長經驗的好事兒,一定記得喊上我!」
孟則生輕咳了一聲,提醒道「這樣的麻煩,還是不要再有了。」
杜筠在一旁坐著,靜靜地看著大家說話,並不多言語。
但看楊夏月的眼神,帶著悲憫和憐愛,好像願意把楊夏月所有的麻煩都化解了一樣。
楊夏月特意給杜筠斟酒「師兄,我知道對你說謝字,有些不夠,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句,謝謝你。」
杜筠拿起酒,一飲而盡,接著便道「你若是真想謝我,好好保重自己,莫等著那陸雲淮回來了,找我興師問罪。」
楊夏月聽到陸雲淮的名字笑了起來「他敢?他回來之後,我一定要讓他再去好好謝謝師兄你。」
見楊夏月提起陸雲淮,就眉眼帶笑,杜筠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神之中也帶起了幾分笑意。
隻是這笑意之中,多少有一些寂寥。
有些人,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他不是那種,會奪人所好的小人,也不會想著去破壞楊夏月如今的幸福生活。
他如今是願意,用兄長的身份,守護她快樂無憂的。
其實以杜筠的身份和容貌,喜歡杜筠的人很多,不少王公貴族家的女兒,都想嫁給杜筠。
哪怕太醫院不入前朝,可如今杜筠的身份,已經足夠配得上這些女子了。
更遑論,杜筠的容貌這樣俊秀出眾?
但是,杜筠對於一切和他示好的女子,都是冷若冰霜。
迄今為止,也隻有在面對楊夏月的時候,杜筠會有幾分真誠的笑意。
杜筠這個人,從少年之時,就背負了太多,外表看起來溫和無害,可是心早就是冷的了。
這一般女子,想要走到他的心中,自然不容易。
便是楊夏月,如今能得杜筠看重,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原因。
所以,如今的杜筠,還是形單影隻的。
楊夏月是真心希望,有朝一日,杜筠也可以遇見那個,讓他放下那層溫和的面具,真心相待的姑娘。
楊夏月看著桌子上的飯菜,開口道「大家快吃吧,這是我娘
和我姐姐,親自做的飯菜呢。」
沈氏和楊春蘭的廚藝,都是從楊夏月這學來的。
有很多新奇的菜式,是之前的時候,眾人沒吃過的。
楊夏月自己也想露一手,隻是她剛剛靠近竈間,就被人趕了回來。
現在的楊夏月,算是體會到了,這十指不沾陽春水,其實也很辛苦。
主要是她不是那種,喜歡等著別人照顧的人,她的手如今做不了飯,也不能去給人醫病,總覺得癢癢,想找點什麼事情做。
魏唐道「小夏,我有個不情之請。」
楊夏月看著魏唐道「說吧。」
魏唐笑嘻嘻地說道「我覺得你這的飯菜很好吃,我能不能讓我家的廚娘,過來學兩道菜?」
楊夏月笑道「這有什麼難的,隻管來便是。」
魏唐沒想到楊夏月答應得那麼痛快,畢竟楊家也是有酒樓的,應該不希望菜譜傳出去。
「那個,我是不是過分了。」魏唐有些不安。
楊夏月道「你不用多想,讓人來就是了。」
她從來都不是吝嗇的人。
在醫術上,在廚藝上更是。
如今他們家的錢財已經足夠用了,這酒樓麼,有幾樣招牌菜,是萬萬不能傳出去
的,但是其他的菜,就算是不往出傳,如今已經有人模仿起來了。
楊夏月從來都不在這件事上,多費心力,隻想著順其自然。
錢是賺不完的,她就算是賺再多的錢,難不成,還能帶走?
死過一次的人,看事情總是會比尋常人通透一些。
更何況,今日隻是魏唐自己嘴饞,想讓廚娘學幾個菜而已。
一群太醫們,在楊夏月這把酒言歡。
至於楊夏月?自然不可能喝酒,就是茶,也隻喝了點花茶。
太醫們酒足飯飽之後,就紛紛和楊夏月告別,離開了楊家。
這本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可是沒幾日,外面就有了傳言,這傳言,自然不怎麼好聽……
大概就是說,楊夏月趁著陸雲淮不在家中,和男人們廝混。
太醫院的人,都和楊夏月有染,才願意幫著楊夏月之類的。
還有什麼楊夏月,之所以能在太醫院風生水起,靠的就是皮囊。
這些話,並不好聽。
楊家人並不想讓楊夏月知道,但是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楊夏月還是知道了。
她知道這件事之後,第一反應是有一些生氣的,但很快,又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