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贏過一隻狗一點都不值得驕傲
衛嚴飛立刻心疼地上前,給程程蓋上了被子。
方才他們都聽到了那個女孩的叫聲,自然對季桑寧深信不疑。
「季小姐,你的手沒事吧?」
餘墨年看著季桑寧還在滴血的手腕。
皓白手腕上,傷口處有些發黑。
那是被鬼氣污染的原因。
季桑寧這才擡起手臂,看著被鬼氣浸染的皮肉,同一個地方,突然想起那晚,她紮了晏玄的手腕。
他去哪裡了?
頓了頓,季桑寧搖搖頭。
招出辟邪匕首,面無表情將發黑的地方剜去。
眾人看得頭皮發麻。
她,不痛嗎?
之後,季桑寧用一張符紙把傷口處包裹住。
上前,一把拎起那娃娃。
沒記錯的話,最後的紅色鬼影就是從這個娃娃體內出來的。
可是此刻,這娃娃乾乾淨淨,並沒有一絲厲鬼存在的痕迹。
「這是哪裡來的?」
「我給程程買的,怎麼了?」
衛情站出來說道,語氣依然算不上友好。
季桑寧看她一眼,舉起匕首就將娃娃從額頭中間劃開,頓時,娃娃露出了白色的棉花。
「你,你幹什麼?你是不是有病。」
衛情大怒,一把從季桑寧手中搶過娃娃,怒瞪著季桑寧。
卻在搶奪的過程中,從娃娃的腦袋裡,掉出來一個紅色的微型監控。
「這......這......」衛情臉都白了,下意識將娃娃扔在地上,與此同時,從裡面又滾出來一個紅色的小布包。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
衛情身體顫抖,有些驚慌。
衛嚴飛將布包撿起來,撕開,裡面是指甲,還有一縷毛髮。
那頭髮有些乾枯,微黃,看著不像是程程的。
但這也證明,有人用此做法。
「你這是哪裡得來的娃娃?」
衛嚴飛憤怒地看著衛情。
衛情委屈極了:「就是我剛回國的時候,帶程程去商場玩,一個老太太在賣這個,當時也不知道鬼迷心竅了還是怎麼了,我就給程程買了,我看程程也很喜歡這個玩具......」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神情驚慌,最後哭了出來:「早知道這樣,我不會買這玩意,爸,我絕沒有要害程程的心,程程是我哥唯一的孩子,哥哥嫂子現在都不在了,我沒有理由害他啊。」
衛嚴飛一把甩開衛情的手,將監視器撿起來。
「程程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人監視著。」衛嚴飛握緊了拳頭。
他此生從沒有得罪過人,到底是什麼人要害他的孫子?
「天師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衛嚴飛隻能將求救的眼神看向季桑寧。
現在隻有季桑寧能幫程程了。
「等。」
季桑寧道。
「等?」衛嚴飛不解。
「等那老太婆再次出手。」
季桑寧看了床上昏迷的程程一眼,他體內那個小女孩,倒是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那小女孩沒有傷害程程的意思。
而程程,很清楚那小女孩的存在。
背後那個老太婆,有點東西。
「衛老,麻煩給我安排個房間,我今夜留下。」
季桑寧轉頭說道。
衛嚴飛自然是喜出望外。
這可太好了,他正愁怎麼開口說這話呢,季桑寧竟然主動提起了,於是他連連點頭道:「我來安排,我來安排。」
「衛叔叔,我也要留下。」
餘飛麒急忙說道。
看向季桑寧的眼神那叫一個異彩連連。
本來是來看熱鬧的,誰知道這小丫頭竟然真這麼有本事,而且剜自己的肉還面不改色,讓他不得不道一聲佩服。
不愧是能征服他老爹和大哥的人。
衛情雖然有所不滿,但也知道是自己捅了大簍子,也不敢多說什麼。
「今晚,除了我,所有人都不能來程程的房間,不能開窗,所有反光的東西都用黑布罩住,衛生間的門也不能打開。」
季桑寧叮囑道。
衛嚴飛連連點頭,一一記下,季桑寧說的他都深信不疑。
老太婆使用的也是茅山術士的手段,既然如此費心想要對付程程,必然不會輕易放棄。
「現在程程暫時沒大礙的,下樓,讓他休息。」
季桑寧說著,帶頭走出了房間。
路過那張掉在地上碎了的照片時,微微頓了頓。
衛嚴飛彎腰撿起。
「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三年前,程程爸媽出車禍沒了,程程當時也在車上,親眼目睹一切,搶救過來後,在醫院接受了兩年的心理治療,去年才出院。」
衛嚴飛眼眶有些發紅。
「我就這麼一個孫子,天師小姐,拜託你一定救救他。」
季桑寧沒吭聲。
所以好好的合照為什麼會碎呢?
而在某個陰暗的小房間裡。
老太婆猛地噴出一口血。
血噴濺在面前的香爐上,讓黃色的香染了顏色。
房間裡都是詭異的紅光,四周牆上懸挂著一些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子,巧笑倩兮。
也有一張合照,就是老太婆與女人的合照。
在老太婆正前方,卻是那女人的遺照。
遺照下方是牌位和貢品。
木桌邊上,則是一個穿著紅衣服的紙人坐著,似乎就是牆上那女子,紙人下方是兩個稍微小點的紙人跪著,一男一女。
老太婆拿起一個小人,上面貼著程程的照片,小人背後紮著的銀針,此刻卻已經斷了。
「我不管你請來的是何方神聖,那個小崽子,都必須死。」
老太婆語氣陰森,詭異紅光印得她的臉更加可怖:「一家三口,都該下地獄,給我女兒陪葬。」
說著,再次抽出銀針,狠狠紮在小人的後背,卻被一陣金光閃過,銀針再次斷裂。
「可惡,該死。」
老太婆握緊拳頭,起身,走到那紙人面前,俯身抱住。
「女兒啊,他們請了人,今晚,媽送你過去,你親自讓那小崽子去地下伺候你吧。」
她低聲呢喃。
說著,咬破了指尖,將血點在紙人的眼睛上。
頓時,紙人的眼睛裡閃爍著紅光。
與此同時,在程程的房間裡,貼在他額頭上的符上,卻多了一個針眼......
樓下,衛嚴飛見季桑寧對圍棋似乎有興趣,便邀請季桑寧下了一盤。
結果傻眼了。
他被季桑寧的棋殺得落花流水......
雖然有他心神不寧的緣故,但是作為華夏圍棋第一人,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小丫頭,還輸得如此慘烈。
一時間,衛嚴飛的勝負欲也激起來了,鄭重面對。
然而,第二局,他又輸了。
衛嚴飛老眼瞪大,完全不可置信,手中拿著黑棋,手指顫抖。
餘墨年與餘飛麟看到這一幕,眼神也變了。
季桑寧居然,打敗了衛老?
這......這怎麼可能?
衛老此生,唯一的敗績就是阿爾法狗,並且也就輸了半子。
第三局,結果還是一樣的慘烈。
「你......天師小姐,您......這......」衛嚴飛吶吶說不出話來,又是激動,又是感慨,又是不可置信,一時間,臉上的情緒十分精彩。
非是他恃才傲物,而是季桑寧才十幾歲,已經是一位強大的捉鬼天師了,為何在棋藝上,還能如此變態?
要是這等棋藝傳出去,莫說華夏,整個世界都要沸騰。
後面的餘飛麒兄弟倆,則是完全的石化狀態。
打死他們也不信,季桑寧能打敗衛嚴飛。
可這是事實。
「怎麼了?」季桑寧眨了眨眼睛,這個很強嗎?
她都不知道誒。
師父讓她學的,說是琴棋書畫可以修身養性,所以每一樣她都會億點點......
在她的印象中,她就隻會皮毛。
哦,當初老頭子搬來一台電腦,山上沒網,一卡一卡的,老頭讓她和什麼什麼狗下棋。
她隻知道,那隻狗崩潰了。
但是,季桑寧覺得,就打敗一隻狗一點都不值得驕傲。
所以平時都不說自己會下棋。
「衛老是華夏圍棋聖手,你說強不強?」
餘墨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但是臉龐還是抽搐著。
「哦?」季桑寧撓撓頭:「那我很弱,我隻下贏過狗。」
幾人渾身一抖。
這個狗,不會是......阿爾法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