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完了你開始同情別人了
「我知道,你先別急。」
季桑寧托著腮。
「萬一他用了邪術,你不會受傷嗎?」朱夏急道。
「可我們需要引出殷學林。」
季桑寧淡淡地說道。
自從上次消失,殷學林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所以這次趙夫人心中盤算什麼的時候,季桑寧才順水推舟。
趙夫人特意問了她的年齡,月份,臨走時拔走她一根頭髮,顯然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你有茅山派的書嗎?」
季桑寧朱夏。
「我是南墓派的,姐。」
朱夏無語。
「哦。」季桑寧若有所思。
茅山術士乃道教一派,與捉鬼天師算是同源,但是與現有世上的道教又不太同,現有道教需要考學,證件,道士們基本都呆在山上道觀裡,屬於是半入世。
唯有國家遇到重大危機時,才會下山濟世。
譬如百年前的戰亂,當時無數道士在戰亂中死於非命。
天下太平之後,道士們便又上山了。
「臨近幾個市有名的道觀你知道嗎?」
季桑寧突然問道。
既然這樣,可以上道觀打聽打聽,茅山術士有沒有什麼禁術,也好對殷學林要做些什麼有個底,總比手忙腳亂好。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就知道一個清水觀,老觀主現在還在,當年對付殷學林,這位老觀主也是其中一位,同時在戰亂中也是下山道士的一員,至今恐怕有兩百歲了。」
朱夏一拍腦門,還真想起一個來。
這也是唯一一位還活著的前輩了。
「清水觀在哪裡?」
季桑寧問道。
「就在臨近w市的瀾滄山上。」
「周末陪我去。」
季桑寧抓住朱夏往回走。
「幹嘛周末去啊?現在就去啊。」朱夏不解。
「生產隊的驢,也需要休息。」何況她現在身上渾身是傷,總得養養吧?
「對,養養,咱們不急於這一時,而且慕白也沒有蘇醒。」
朱夏低頭一看,季桑寧小臉白得,一看就是失血過多。
於是他哼哧哼哧跑到超市,給季桑寧買了五十斤大紅棗。
「補血。」
季桑寧:「......」
「別和我客氣,幾十斤大紅棗,我還是買得起的。」
朱夏拍拍胸脯。
季桑寧嘴角翹了翹。
於是兩人拖著五十斤紅棗,打車回了郊區的別墅。
院子裡,小七坐在陰涼的角落晃著小腳。
她年齡還小,對太陽十分懼怕,所以隻敢躲在角落。
看到季桑寧回來,她便站起了身子。
「這小鬼怎麼還沒走?」
朱夏一邊吐棗核,一邊嘀嘀咕咕。
手一拋,扔了個棗給小七,小七彎腰將紅棗撿起,站在牆角:「姐姐,你......你肥來了?」
「我不是說了,讓你滾?」
季桑寧完全沒有帶個小孩在身邊的想法。
「我,小七不知道去哪裡。」小七癟著嘴巴囁嚅道。
「那關我什麼事?」季桑寧冷哼一聲。
「我想跟著你,我可以幫姐姐殺人放火,什麼都可以,隻要姐姐出手幫我壓制陰氣。」小七捧著紅棗,小臉在陰影裡看著格外可憐。
「真可憐啊。」
朱夏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季桑寧眼神微閃。
「可以,你走過來。」
季桑寧站在烈陽下。
小七臉上害怕一閃而過,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唇角,灼熱的日光,會讓她灰飛煙滅吧?
「過來。」季桑寧伸出手。
她要讓這小丫頭知難而退。
跟著她,隻有苦頭吃。
小七身體顫抖著,寶石一般的大眼睛裡溢滿了掙紮與害怕。
「小寧寧,別這樣,太陽會燒穿她的身體的。」朱夏拉了拉季桑寧的衣袖。
小七糾結了一會兒,想要跟著季桑寧的心還是戰勝了恐懼,光腳丫踏出了陰影,踩在滾燙的石闆上。
腳丫子接觸到石闆的瞬間,小七便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聲,與地面接觸的地方,冒出黑煙,像是被火燎了一樣,發黑,潰爛。
站穩以後,小七另一隻腳也踏出來,整個人完全站在了烈日下暴曬。
「啊!!」
小七身上被灼燒,冒出濃煙。
「她會灰飛煙滅吧。」朱夏不忍心。
小七癟著嘴巴,又向前走了一步,身體顯而易見地變得單薄了幾分。
「小......小七想跟著.....姐姐,壓制陰氣,去看哥哥。」
小七一邊哭著,一邊艱難前行。
烈日暴曬下,季桑寧額角都出了細密的汗水。
終於,小七似乎支撐不住,身體往地面栽去。
落向地面的瞬間,小七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哭聲裡都是絕望。
然而,一塊黑布直接裹住了她。
透過縫隙,小七看到季桑寧擡起的手掌間,還有某種力量在流動。
小七收住了淚水,終於放心地暈倒了過去。
季桑寧走過去,面無表情將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小七抱起,走向大門。
「你完了,你開始同情別人了。」
朱夏一臉發現新大陸的樣子。
季桑寧賞了他一個眼刀子。
迎面走過來一個扭著腰肢的女人,一股濃烈的香水味襲來,季桑寧與朱夏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
「你們走錯門了嗎?這裡是富人區,還不出去?」
女人穿著清涼,露出傲人的事業線,以及超短的短裙,高挑白皙,烈焰紅唇燙著大波浪。
她拎著包,靠在門邊,上下打量著季桑寧。
「大姐你誰啊?」朱夏嚷嚷,不會又是許騫外面帶進來的女人吧?
許騫大哥這人哪都好,就是對女人不挑,主打一個來者不拒。
「我?」女人挺起傲人的胸膛:「我是這裡的女主人,什麼眼神,這都看不出來。」
「......」朱夏一陣沉默後。
「那你不得排個幾年。」
畢竟來這裡的女人,光這幾天,已經不下於五個了。
「你......你怎麼說話的?還不滾出去,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敢往這裡走。」
女人一怒,指著朱夏說道。
季桑寧煩躁地皺起眉頭,望著那杵到眼前的手指,掌心飛出匕首,將指尖齊齊削平:「現在能安靜了嗎?」
「啊!!!!」女人發出一聲響徹天際的尖叫聲。
那根做著精緻美甲的手指還在地上,沾了些灰。
許騫打著呵欠走出來:「吵什麼吵?發生什麼事了?」
卻看到女人抱著正在飈血的手哭喊,季桑寧則抱著塊黑抹布。
「喲喲,小桑寧,你抱塊抹布進來幹啥?」
他下意識問道。
定睛一看,這好像是亭子裡的桌布。
普通人看不到小七,隻能看到季桑寧抱著塊黑布。
「許......許哥,我的手,我的手。」女人的哭喊拉回了許騫的注意力。
「嚎什麼喪,煩死了。」許騫揉揉額頭:「手指怎麼回事?」
「我削的。」季桑寧主動承認。
「哦,小寧寧削的?那沒事了。」許騫先是震驚了一下,隨後就平靜了下來,顯然秦昊給他交代過什麼。
「你要是不招惹小寧寧,她沒事削你做什麼?趕緊滾!」
許騫突然之間冷漠得像變了個人。
他多情又絕情。
女人隻是他生活的調味劑,不是這個女人,也會是那個女人。
絕情得令人心驚的話語讓女人差點停住了呼吸,她吶吶看著許騫。
「看什麼看?」許騫從錢包裡扔出一張銀行卡:「趕緊滾,兩個小時內接好你的手指,以後都別來纏我,還有,你惹誰不好你惹小寧寧?這是我都得供著的小祖宗知道麼?」
說完,繞開了女人,拉著季桑寧進了屋,壓根不去看女人呆愣住的表情。
女人們為了什麼接近他,他比誰都清楚。
進了房子以後,季桑寧抱著小七,盯著許騫看了很久。
許騫摸摸鼻子:「怎麼了大侄女?」
「許騫叔,你最好禁慾。」
「咦你個小丫頭你說啥呢?」許騫捂住季桑寧的嘴巴,臉一陣臊,這話也是一個小姑娘說出來的?
「沒開玩笑,你再不禁慾,會在女人身上翻車,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