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錢辦事？」

　　秦昊再也忍不住，握著拳頭就是一拳，狠狠砸在刀疤臉的眼窩。

　　「你拿錢辦事，辦的就是弄來這毒藥，害死我姐。」

　　「要不是你弄來的毒藥，我姐能死？」

　　秦昊彷彿失去了理智，一拳接著一拳揍在刀疤臉的臉上。

　　讓他本來就醜陋的臉，此刻更是顯得猙獰了幾分。

　　刀疤臉一邊慘叫著，一邊求饒：「秦爺饒命啊，您饒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他要毒您姐姐啊。」

　　「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辦這件事的，求您了，求您放過我。」

　　他哪裡敢反抗？

　　反抗隻會死得更快罷了。

　　於是隻能孫子一般的求饒。

　　「你不知道？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姐就是吃了你弄來的毒藥才死的。」

　　「你也應該去陪葬。」

　　秦昊一拳接著一拳，拳拳到肉。

　　沒一會兒，刀疤臉的臉就完全不能看了，臉都被打爛了。

　　秦昊本就是個暴躁而狠辣的脾氣，有時候也蠻不講理，自己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隻是平時別人不大看得出來。

　　他練了多年的自由搏擊。

　　這拳頭可不是綿軟無力......

　　王珂在一旁看著，竟然覺得自己的臉也在疼。

　　更別說那假道士，已經癱軟在地，差點尿失禁。

　　「秦爺饒命，饒命啊......您要報仇，您也應該找季嘯風，我，我就是個賣命的，您......您大發慈悲，饒我一條賤命吧。」

　　刀疤臉癱在地上，不斷對秦昊磕頭，說話時嘴巴都已經漏風。

　　「他，我自然不會放過。」秦昊一腳踩在刀疤臉的身上：「但是你，也應該付出代價。」

　　「就算不是我姐姐，你手中案子也不少，殺人放火，奸淫擄掠，你哪件事沒幹過？還有張媽也是你毒啞的，你說，這一樁樁，一件件，應不應該用你的命來還？」

　　秦昊將王珂收集來的刀疤臉的犯罪證明甩在他面前。

　　要不說王珂辦事細緻呢？

　　連這些東西都找來了。

　　刀疤臉跪在地上抖得跟個篩子一樣，面無人色。

　　「你......秦爺，就算我有罪，也不應該由您來審判吧？就算秦家能耐大，你也不能在s市隻手遮天吧？秦家在京圈是名流世家，不是黑幫！」

　　刀疤臉試圖說服秦昊。

　　他不要死在秦昊手中。

　　「您想，要是你殺了我，這件事傳出去......對秦家的名聲，是不是一種抹黑？」

　　他驚恐地趴在地上，擡起腫脹得如同豬頭一樣的臉，顯得那根疤痕越發猙獰醜陋。

　　然後斜著眼睛，有幾分奸詐狡猾，又有幾分驚恐未消地看著秦昊。

　　「你說得對。」秦昊蹲在了刀疤臉的面前，彷彿是在認真思考。

　　刀疤臉心神一松，以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結果秦昊話鋒一轉，更顯得陰森了：「所以我會讓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

　　「這樣，也就不存在抹黑秦家的名聲了。」

　　說完，起了身。

　　刀疤臉在那瞬間癱在地上面如死灰。

　　「你這是遷怒！秦昊，你敢，你敢殺我......我幾十號小弟，一定讓你有來無回。」

　　也許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刀疤臉拚死掙紮著。

　　王珂默默上前，將破布塞進了刀疤臉的嘴裡，杜絕了他的咒罵與恐嚇。

　　秦昊見此，給了王珂一個讚許的眼神。

　　這小子可以。

　　給姐姐報仇後，他不介意用自己的力量，拉王珂一把。

　　就當做報酬。

　　「你說我遷怒也好，不講道理也罷。」

　　「我隻是在無差別攻擊所有傷害過我姐姐的人，送下去跪在她面前贖罪。」

　　秦昊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至於你的幾十號小弟，很抱歉，他們現在已經在鐵窗淚了。」

　　說完，刀疤臉徹底絕望了。

　　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看到刀疤臉的下場。

　　假道士直接嚇哭了。

　　「饒，饒命啊......秦小爺。」

　　假道士哭哭啼啼。

　　在秦昊眼睛看過來的瞬間，他心臟都驟停了。

　　如果說，刀疤臉的死是因為秦昊遷怒。

　　那麼他，在秦昊看來，就是真的該死了。

　　因為他，他是直接參與者啊。

　　他甚至連不在場證明都沒有。

　　他，在場。

　　季嘯風拋棄女兒那晚，他就在現場，甚至還假模假樣做了場法事。

　　完了，完了，死定了。

　　假道士面如死灰。

　　不等秦昊開口，就開始胡亂磕著頭：「我隻是個招搖撞騙的假道士啊，我不知道季嘯風那麼心狠啊。」

　　「我就幫他做了場法事而已。」

　　「什麼法事？說。」秦昊皺著眉。

　　他不知道假道士在這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直到此刻，他還不知道真正的外甥女已經死掉的事實。

　　這件事，王珂也沒說過。

　　他不忍心說出來。

　　那個才滿月的女嬰，就這樣，被扔進了冰冷的護城河裡。

　　他這幾天派人去護城河打撈，但是快十八年過去，自然是大海撈針，完全沒有結果。

　　可王珂還是不死心，他一定要找到女嬰的骸骨。

　　不僅僅是為了給秦昊邀功，助王家往上爬。

　　而是為了季桑寧。

　　要給那死去的女孩一個公道。

　　要讓她入土為安，而不是被泡在河水裡腐爛。

　　一想到季桑寧的真身如此凄慘，王珂便覺得心裡透不過氣，被人捏著那般痛。

　　「就......就是......」假道士吞吞吐吐，彷彿不敢開口。

　　秦昊已然失去了耐心。

　　「究竟還有什麼腌臢事，你最好快點說，不然，你知道自己的下場。」秦昊陰測測地威脅假道士。

　　果然，假道士渾身一哆嗦。

　　他招搖撞騙這麼多年，隻謀財，不害命。

　　但當年那件事，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假道士潤了潤嗓子：「我，我說。」

　　秦昊心臟莫名抽了一下，直覺假道士接下來的話，會給他很大的衝擊。

　　再看王珂，也臉色難看，沉默著不吭聲。

　　「當年，季嘯風找到我，要我到護城河旁邊辦一場法事。」

　　「季嘯風有錢有勢，在這當地誰敢得罪？我一想是個大主顧，就迫不及待地趕來了，在夜晚十二點半的時候赴約。」

　　「當，當時......」說到這裡，假道士的臉就慘白了下去，彷彿不敢再說下去，但是礙於秦昊的眼神，他還是硬著頭皮接著說道：「我看他用紅布包裹著一個東西，小小的一團，像，像個嬰兒的形狀。」

　　「我趕到的時候，正好見到他把那團東西丟進去。」

　　說完，他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看著秦昊的臉色。

　　不知道該不該接著說下去。

　　「然後呢？」秦昊面色難看。

　　紅布包裹著的一團？

　　會是什麼東西？

　　「他沒說那是什麼，就說是不幹凈的東西，纏上他了，讓我做場法事驅邪，以免那東西找他報仇。」

　　「我哪裡敢問呢？我本來就是坑蒙拐騙的，就按照他說的，在河邊裝模作樣做了一場法事。」

　　「並且告訴他邪煞再也不會纏上他，他臉色當時就好看了很多。」

　　假道士抓了抓頭髮。

　　他們這行本來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遇到季嘯風這樣的大主顧，肯定撿他愛聽的說。

　　既能彰顯自己能耐大，又能讓季嘯風得個安心。

　　果不其然，他做完法事過後，季嘯風給他一個紅包。

　　裡面是一張銀行卡。

　　「足足有一百萬啊！他讓我做完這場法事以後隱姓埋名，不能再踏入s市一步，不然他會找人殺了我。」

　　「從那以後，我就用我同村已經死去的好友名字，殷學林了。」

　　「所以，你不知道紅布裡包裹的是什麼嗎？」王珂突然氣憤地問道。

　　「我本來是不知道，但第二天就傳出了季家千金失蹤的事情……」

　　得知這件事後，假道士嚇得魂飛魄散，意識到季嘯風丟進去的，恐怕真的是個女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