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神秘女人
王婉聽完,表情愈加驚恐了。
「你......你要做什麼?」
她往後退去。
季嘯風卻蹲了下來,一把提起她的頭髮。
「婉兒,當初毒害秦若雲,是你提出來的......現在,也該由你來承擔後果了。」
語氣溫柔一如當年。
王婉搖著腦袋:「不,不要。」
「不要?」季嘯風突然滿臉戾氣,狠狠扇了王婉一巴掌。
扇得王婉眼冒金星。
「現在不是你說了算的。你認下一切,不然,別怪我對容容下手。」
季嘯風嘴角一扯。
被撕裂的嘴角還有兩道深深的疤痕。
像是一個可怕的小醜,深夜格外可怕。
「你......季嘯風,你不是人,你居然還想對容容下手,那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王婉瞪大了眼睛。
突然,心口像是火燒一般,五臟六腑都要被焚盡。
那是毒藥在作祟。
「閉嘴!親生女兒又如何?我隻要自己活著。」季嘯風又給了她一巴掌。
王婉痛苦而恐懼地呻吟著。
「你這個懦夫!禽獸!你不是要吃了毒藥帶著秦若雲的骨灰跳海嗎?你現在......你真是個膽小鬼。」
季嘯風收回視線,落在骨灰盒上面。
狀若瘋癲一般拂過。
「我愛她,我也恨她。即便她死了化成灰,我也絕不會容許她離開我半步。」
他曾經想用孩子將秦若雲絆住。
但他把季桑寧丟掉以後,秦若雲卻一心要離開。
他知道自己留不住。
於是,恨意與恐懼交織。
加上王婉在一旁煽風點火,他順勢而為,殺了秦若雲。
下葬時,並沒有把真正的骨灰放進去,而是一直放在季家。
他不會讓秦若雲離開。
季嘯風對秦若雲的感情很複雜,他確實是有目的的接近,卻又不想低人一等。
他不願意作為贅婿,一輩子仰人鼻息。
所以,隻有秦若雲死掉,他才能名正言順繼承她的財產,隻有秦若雲死掉,她才永遠不能離開他。
季家幾兄妹的瘋,多少有點遺傳季嘯風。
「你愛她......那我呢?一個你床上的工具,一個她的對照物是嗎?」
王婉哀大莫過於心死。
「你還不配和她比。」季嘯風冷笑一聲。
「你真不是個人。」王婉痛苦地蜷縮著身子。
「我說的,想好了嗎?隻要你認下所有罪責,我不會對容容怎麼樣。」
季嘯風完全不在意王婉說了什麼。
他現在,隻想著可以保命的方法。
「畜生。為了自己,你居然連自己的妻女都拋棄。」王婉已經滿頭大汗了,她啐了一口。
但她忘了,她如今,走的也不過是秦若雲的老路。
季嘯風撫摸了骨灰盒一下。
「你們吵什麼?」
季容容推門出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尖叫了一聲,驚恐後退。
她看到了什麼?
季嘯風擡眼看過去,目光詭異。
「你......你不要傷害容容,我答應你,我認下所有罪責。」
王婉連忙說道。
季嘯風滿意點點頭:「這才對,老婆。」
「容容,回房間去,這裡沒你什麼事。」他又對季容容說道。
季容容後退了兩步,捂著嘴巴,看著在地上趴著,一臉痛苦的媽媽。
咬了咬唇,進了房間關上門。
王婉眼中有些失望。
她用命護著的女兒,卻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s市機場。
淩晨一架飛機停下。
一抹倩影從飛機上走出來,紅底細高跟踩在地面,發出噠噠噠清脆的聲音。
她穿著深卡其色的長風衣,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腿。
一頭栗色微卷的長發,慵懶地披散在背後。
身後,助理幫她推著一個紅色的行李箱。
「老大,我們到了。」
女人戴著黑色的口罩。
露出的額頭光滑細膩,長而卷的睫毛下,是一對寒星般的眸子。
光是看這雙眼睛,已經能想象到,口罩之下,是怎樣一副絕世的容顏。
眼神淩厲中,透著一分淡漠。
看著這片大地,女人有片刻的失神。
「到了。」她呢喃了一聲。
機場之外,有人在等著。
深夜的機場,等她同樣是個女人。
「嘖,大名鼎鼎的黑金財團總執事,終於到了啊。」
懿歡抱著一隻手臂,上下打量著她。
「怎麼?你主子就派你來談合作?」
女人聲音清冷,絲毫不懼懿歡。
「合作?你一個小小財團,還想我主人親自來見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隻是替主子來,收了你們而已。」
懿歡嗤笑一聲,語氣鄙夷。
女人瞥了懿歡一眼,壓根不理會她,大步離開機場。
收了黑金財團?
呵
以為是赤金財團那幫子廢物嗎?
不清不楚就被人收了,還幫人數錢。
廢物都不足以形容。
黑金財團可沒那麼容易吃得下。
「喂,你這態度是沒得談咯?」
懿歡看著女人的背影。
「胃口太大,小心被撐死。」女人淡淡說道。
「你......」
懿歡眯了眯眼睛。
這女人還真是眼高於頂。
她扇子一掃,三枚鋼釘頓時朝著女人的背影飛射過去。
卻在即將接觸到時,女人背後瞬間出現一個透明的金色圓盤,一下就給擋了回來。
懿歡後退了好幾步。
這女人背後果然有高人相助。
她冷著臉陰晴不定。
而那女人壓根頭都沒回一下。
翌日。
深秋暖陽。
楓葉黃了,被風吹遠。
秦昊帶著季桑寧來到一座高級墓園。
她今日穿了暖黃色的毛衣開衫和白色百褶裙,戴了一頂貝雷帽,像是深秋的一抹暖陽。
「姐,我帶著小寧兒來看你了。」
走到一座墓碑前。
秦昊彎腰將花束放在墓碑之前。
在他們的花束旁邊,還有另外的花。
秦昊一猜就是白牧送的。
墓碑上,秦若雲的目光含笑。
那照片已經泛白,看不清楚她的容顏。
「原諒我這當弟弟的,來了S市這麼久,一直沒來看過你。」
「因為我心虛啊,我不敢啊。」
「沒給你報仇,我哪裡有臉來見你呢?」秦昊像是打開了話茬子。
坐在秦若雲的目前,眼中也滿是追憶。
「老頭子現在年齡上去了,你倆從前就是倔脾氣,兩人誰也不願意低頭。這次,他低頭了,你贏了,可我們再也見不到你了。」
「姐啊,你說你也是夠任性的,哎......」
秦昊長嘆一口氣。
隨後伸手拍了拍季桑寧的肩膀。
「有什麼要和你媽媽說的嗎?」
季桑寧舉目望去。
一片片墓碑。
魂魄們有的轉世投胎,有的成為附近遊魂。
可媽媽這裡,空空如也。
一點點氣息都不曾有。
晏玄遠遠站著,目光注視著季桑寧。
季桑寧有所感覺的,他自然也感應到了。
秦若雲的墓,是空的。
「不知道怎麼說嗎?」秦昊見季桑寧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小外甥女感情比較內斂淡漠,這種表現也實屬正常。
「姐,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我打算對季嘯風出手了。」
「這次,我不會徵得你同意,哪怕你怪我,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秦昊說道。
季桑寧卻皺著眉頭思索。
那個想法越來越抑制不住。
墓是空的,家中沒有氣息。
那媽媽到底哪裡去了?
在墓前絮叨了很久,秦昊帶著季桑寧鞠了躬,才回去。
墓園的另一邊,女人穿著風衣出現。
她今日戴著墨鏡。
目光從墓碑上,又移向季桑寧。
看著那幾個人影漸行漸遠,墨鏡後的眸子,終於有了幾分波動。
下巴微抖,她並未開口。
走在季桑寧身邊的晏玄,似有所感地回過頭去。
正好與她對視在一起。
一眼過後,她轉頭離去。
「怎麼了?」季桑寧問道。
「沒什麼,一個有些奇怪的女人。」晏玄目光閃了閃。
季桑寧轉頭看去,隻看到一個高挑纖瘦的背影。
已經有些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