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夏一直沒說話,反正她不急,就算陳如楓腿斷了她也不急,金玉這樣鬧丟人的是她自己。
「你、你是我家的客人,我也是怕你有事才急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金玉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顯得好不可憐。
白荷已經追了過來,一把拉了金玉往回走,嘴上還大聲說:「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見個兔子受傷都著急。」
不管這話別人信不信,但總算是有個台階下了。
陳如楓歉疚的朝白半夏點點頭,「麻煩你了。」
「應該的。」白半夏開始下針,心裡又同情了陳如楓一把,想想陳如楓也是挺為難的。
因為借住白家,也不好當眾讓白家的親戚丟臉,又怕惹了白家不悅,也怕害影響到白家的名聲。
但是死纏爛打這種事,白半夏是真的不好插手什麼,要麼金玉的長輩狠狠的教訓她一頓,不許她不顧身份的糾纏,要麼就是男方明明確確狠狠的拒絕,讓金玉徹底死心。
等白半夏紮完針,陳如楓重新找起來,活動了一下說可以繼續比賽。
這一場比賽沒太大懸念,依舊是白澤隊勝出,唯一不同的是白田進球了。
所謂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次白田沒有特意要進球,卻不想剛好有次機會白山被對方咬死了,急忙把球傳給了白田,白田就下意識的起腳射門,鞠球正中風流眼。
白半夏在場邊拍手大叫:「爹太棒了,爹太帥了!」
白田也高興的叫起來,一邊叫一邊興奮的朝閨女揮手,然後又朝媳婦揮手。
「我乖寶就是厲害。」白老太太高興的誇道。
「三弟如今也變的這麼厲害了,以前身子骨那麼弱,還真沒想到。」白荷酸溜溜的說。
比賽很快結束了,白荷借口不太舒服,帶著金玉先回了家。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沉不住氣?」白荷埋怨道。
「娘,白半夏一定是看上如楓哥哥了,你看她不要臉的湊過去給如楓哥哥治傷,這樣下去人肯定要被她搶走了。」金玉說著哭了起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哪個男子,但是如楓哥哥不一樣,他有本事,人也長的俊,我一定、我一定要……」
要嫁給他!
她臉紅起來,後面的話沒好意思直接說出口,可母女連心,白荷哪裡不懂女兒的意思?
「我倒是問過你奶奶,這個陳如楓家裡背景簡單,他又是什麼長老的徒弟,前途自然是不會差的。」白荷拉著女兒的手說著,「隻是人家未必看的上咱們,你不能太主動了。」
「那被白半夏搶了怎麼辦?白半夏都十九了。」金玉焦急的說。
白荷拍了拍她的手,「要主動也不是你一個姑娘家主動,這事要用點辦法,娘給你安排。」
隨即她小聲講了起來,金玉露出擔憂之色,「這樣行嗎?」
「她還能跳的過老人了?你這幾日先忍忍,跟她搞好關係。」白荷交待道。
金玉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那好吧。」
穀場那邊,史飛他們果然再次輸給了張安家,但好在還有加賽,這一次史家贏了,進入了前六。
等比賽結束,白家人熱熱鬧鬧的回了家,白半夏和齊鎮則去村口送大表哥和三表哥。
「沒想到蹴鞠這麼有意思,我也想學學,我跑的快,肯定厲害。」三表哥一臉興奮的說。
大表哥斜了他一眼,「就怕你跑了停不下來,直接衝出場外了。」
「哈哈,快跑不送。」白半夏適時的補刀。
齊鎮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快要回衙門辦差了吧?收收心。」
三表哥撓撓頭,「全都是能教訓我的,這日子可真難過。」
不過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齊鎮可怕,他還是趕快回家吧。
送走了大表哥和三表哥,白半夏和齊鎮往回走,她喜滋滋的掏出齊鎮送的西洋鏡照了照,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又把鏡子塞回了懷裡。
齊鎮見狀嘴角翹了起來,「喜歡以後再送你更大的。」
「別浪費銀子啊,這就夠了,太大了不方便攜帶。」白半夏趕緊說道。
「以後給家裡放一個,方便你梳頭。」齊鎮又說道。
以後的家裡……這話聽著有點怪怪的,白半夏垂下了眼簾,臉頰有些泛紅。
很快兩人回到了家裡,金玉突然端了水過來,說:「半夏表姐,我給你打了水洗手。」
白半夏愣了愣,金玉這是想幹嘛?難不成水裡加了什麼?
「是我這幾日太任性了些,我爹娘已經教育過我了。」金玉紅著臉聲音小了許多,「我也不該亂動你的東西,我跟你賠個不是,以後不會了,你別往心裡去。」
「沒事。」白半夏手放到水盆裡,水沒問題,也挺乾淨的。
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前身跟金玉的交集不多,記憶中雖然金玉挺驕傲的,但至少也沒欺負過前身。
到底是個花季的小姑娘,有點小性子也能理解,她肯認錯,白半夏一個活了兩世的人也不想跟她計較。
等到了吃飯的時候,白荷主動給張靈芝夾了菜,也說了句賠不是的話。
老爺子老太太看到家裡孩子又和和睦睦的了,心情都很好,老爺子一高興還多吃了半碗飯。
到了晚上,馬小玉來找白半夏,拉著她出門說話。
「半夏,你表妹是不是看上陳公子了?」馬小玉憋了半天終於問了出來。
白半夏心裡咯噔一聲,「小玉,你不是喜歡上陳如楓了吧?」
這個問題她之前問過,馬小玉說沒有,但想想這樣的少年郎,總有吸引少女的魅力,就算喜歡上也不奇怪。
「我……」馬小玉臉紅到了脖子,「沒有,我不配。」
這句話的重點不是沒有,而是「我不配」。
白半夏嘆了口氣,「那你還來問金玉是不是看上他了?如果沒有,你管誰看上他了。」
馬小玉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能說出來個什麼。
「金玉似乎是看上陳如楓了,但陳如楓醉心醫術,應該不會放在心上。他的親事估計也是懸濟堂的二長老做主……」她聲音頓了頓,「你也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