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賊?」即便白半夏說不要害怕,但李大娘還是嚇了一跳,這已經遠離西關城了,想報官都來不及。
李鹿兒反應很快,一把拉住白半夏說:「我們別出去,東西沒了就沒了,人不要有事。」
那些都是李鹿兒的嫁妝,如果嫁妝被劫了,再重新去準備肯定來不及,最多臨時補一點,但上不得排面,嫁娘就顯得不受娘家重視了。
而且嫁妝就等於新娘子以後的私房錢,誰不想自己私房錢多一些?可李鹿兒卻可以說放下就放下,說明她更關心家人的安危,而且還是個遇事很鎮定的人。
白半夏對上她的擔憂之色,既覺得暖心,又有些想笑。
大表嫂是還不知道她的戰鬥力呢。
「我跟齊鎮都是習武之人,對付幾個劫匪還是沒問題的,等我先去把李伯伯救醒,你們相互也有個照應。」白半夏一邊解釋一邊朝隔壁走去。
李大娘和李鹿兒急忙跟上,看著她給李大伯紮針,救醒了他。
「半夏,你快把齊鎮喊回來,你們就算會武功,但人家還不知道多少人呢,不能讓你們去冒險。」李大娘拉著白半夏焦急的說。
李大伯了解了情況,也勸白半夏不能去跟劫匪鬥。
正說著呢,樓下突然響起摔打的聲音,緊接著是慘叫聲。
白半夏臉上的笑容卻綻放開來,說:「走,下去看看,齊鎮抓到劫匪了。」
她說完就往下走,李大娘他們都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走過樓梯拐彎了。
「你等等!」反應過來去叫,又不敢太大,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她急得乾瞪眼,李鹿兒拉住她說:「娘你們別擔心,半夏妹妹不是莽撞的人,她這般篤定,應該是有十足把握的。」
女兒說的有道理,李大娘也冷靜了下來,「那我們趕快下去看看。」
他們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一個男人的慘叫聲,嚇的李大伯腳下一軟,差點踩空。
於是,他們看到客棧的樓下團了幾個黑色的球,那幾個球有大有小,仔細看去竟然一個個被綁成一團的人。
「這、這是都抓到了?」李大伯都傻了,不說抓這麼些個人多費勁,就是每一個都綁成這樣也得費不少勁吧?
齊鎮微微點頭,「我再審審,問問他們還有沒有同夥。」
這時,李大娘認出了最大那個球,不就是晚上跟他們說話的大廚嗎?
李大娘氣憤的說:「你一個廚子竟然做搶劫的買賣,晚上說什麼偷師,其實就想套我的話吧?」
大廚都這樣了,哪敢說話,不想齊鎮一腳踩到了他的背上,厲聲說:「問你話呢,聾了嗎?」
這威儀把李大娘都嚇的一跳,下意識的朝後退了退。
白半夏悄悄瞪了齊鎮一眼,示意他收斂一些,不然回頭把親戚都嚇到了。
「沒有了,沒有了。」大廚急忙答到。
「迷藥是誰弄的?」白半夏開口問道。
大廚急忙回答:「是馬夫,他會給馬配藥,也能配給人用的迷藥。」
馬夫就是最瘦那個,一聽提到他,努力把自己縮小降低存在感。
白半夏一腳踢了過去,「你一個蒙古大夫你敢亂配迷藥給人用,鬧出人命怎麼辦?」
馬夫嚇的瑟瑟發抖,剛剛抓他們的男人已經夠可怕了,怎麼來個女的這麼厲害,踢的他肋骨都快斷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試過很多次了,沒出過事。」馬夫急忙解釋道。
不想白半夏又狠狠給了他一腳,「那意思這種勾當你們幹過許多次了?」
馬夫暗道完蛋,急忙解釋說:「沒有沒有,就是試藥……」
他話還沒說完,白半夏又踢了一腳,這一次力道更大,直接踢的他滾了好遠。
「都這樣了還不說實話,是看我們太好糊弄了嗎?」白半夏雙手叉腰,「還試藥,你敢拿活人試藥,你當自己是誰?」
李家三人都看傻了,齊鎮厲害到已經出乎他們的意料了,而白半夏更是厲害的不行。
就李大伯常年伺弄莊稼的人,力氣不小吧?李大娘喜歡在酒樓掌勺,力氣也比一般婦人大,但他們都清楚,自己就是使勁全身的力氣,也不能把人當蹴鞠球踢,還咕嚕咕嚕滾出去好遠。
齊鎮過去拉了拉白半夏,提醒她收著點,她這樣才是嚇到親戚呢。
「你太厲害了,他們會擔心我以後吃虧的,要是我厲害就不怕,他們隻會勸我對你溫柔點兒。」白半夏小聲說道。
齊鎮忍不住笑了出來,發現跟她在一起越來越愛笑了。
他這麼嚴肅的人,竟然也是動不動就笑了出來。
「我怕髒了你的衣服,而且腳會踢疼的。」他聲音很輕的,帶著些心疼的味道。
旁邊被綁的劫匪聽到了,差點沒哭出來,啥踢疼?不該是被踢的馬夫更疼嗎?
「姑奶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吧!」馬夫見白半夏又朝他走來,連忙哭著求饒。
「你們沒少幹這種勾當,偷或者搶的贓物都藏哪裡?」白半夏走到他面前擡了擡自己的腳,那動作威脅的味道十足。
「我不知道,都是馬六處理的,也就分我們幾個子兒。」馬夫哭著說。
白半夏低低的笑了一聲,「誰是馬六?」
車夫不敢說,眼睛卻下意識的瞟向了一個人。
「你意思是他?」白半夏指向馬六,「你的眼神我看懂了,也算你將功補過了一點吧,就暫且放過你了。」
馬夫張大嘴,想說自己沒指認馬六,可如果說了,這姑奶奶再打他怎麼辦?
可是不說,馬六要恨死他了!
算了算了,馬六也自身難保,以後咋樣還不知道呢。就目前而言,眼前這兩位才是更可怕的人。
馬六牙齒咬的咯吱響,「好你個獸醫,當初如果我不是我救你,你早被狼叼走了,你就這樣賣我?」
馬夫不敢說話,乾脆裝暈了過去。
白半夏看的津津有味,等馬六罵才過去踢了他一腳,說:「你也耍夠威風了,該交待了,贓物多去哪了?」
馬六痛的咳出一口血,「我的肋骨,你把我肋骨踢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