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媳婦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叫道:「你什麼意思?我怎麼會?」
「那就放心回家等消息吧。」王新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快步往回家走。
王亮媳婦狠狠的瞪他,但又拿他沒辦法,最後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你現在去做照顧你哥也挺辛苦的,不如明天我替你吧?」王亮媳婦問道。
「不行,替不了。」王新對大嫂的舉動有些懷疑,但他還要回去消化護理的知識,加上晚上得去值夜,休息的時間有限,也實在沒功夫去多想。
另一邊,張安一大早就跟柳老爺商量了一下,蹴鞠比賽延後幾天再進行。
雖然出事的不是寶山村,但鄉裡鄉親的,再加上白田一家子都去楓樹村幫忙了,此時比賽對白家也不公平。
柳老爺自然沒有異議,於是張安立即就通知了下去,寶山村村民自然也沒意見,倒是到了中午,一些外村人趕來撲了個空,反倒意見挺大。
「楓樹村事故跟你們村有啥關係,你們也是閑的,管那麼多!我們大老遠跑來難道就白跑了?」
「是啊,不辦也不早點說,太掃興了。」
「大過年的熱鬧熱鬧多好,怎麼能為了別村的事情延後呢?」
「……」
寶山村的人聽到這些話都挺氣憤,甚至有人說這些外村人太沒同情心,太沒覺悟了。
「仔細想想,擱以前,咱們怕是也不樂意延後,但如今大傢夥都不一樣了。」趙三婆子有些感慨的說。
芳嬸子也點頭說:「是啊,咱村現在都不一樣了,出去哪個村不誇咱村好,前幾天我娘家還說想把我侄女嫁來咱們村。」
趙三婆子笑起來,「這是好事,咱村好些出色的後生呢,我幫你侄女相看相看。」
「好像從半夏當大夫,齊鎮給防衛隊當教頭,張安接任村長開始的,但他們又好像沒有講過什麼大道理,就一點點的變化了。」芳嬸子琢磨著說。
「還真是這個道理。」趙三婆子笑著應道。
之後張安和許大夫趕去了楓樹村,許大夫是去幫忙,張安則不太放心白半夏。
「對了張叔,跟村裡說一聲,明天的義診推遲五日,我實在抽不開身,許大夫一個人看的話也太累了。」白半夏想起來明日就是初七了。
「行,我跟大傢夥說,都能理解。」張安應了下來。
白半夏想了想,叫了齊鎮過來,簡單和張安說了他們關於地動的猜測。
「這可是真的?可咱村的水也沒啥問題啊?」張安吃驚的說。
「確定不了,但是有個準備也好。」齊鎮說道。
白半夏想了想前世關於地震的知識,簡單的總結了一下。
「盡量往空曠開闊的地方跑,像咱村的穀場就很合適。如果已經發生地震,晃動嚴重或者因為坍塌無法逃出屋子,那就選三角避震區,比如內牆牆根、牆角等開間小的地方。」
「另外,跟大家講採用蹲下蜷曲、面部朝下、手護頭頸、口眼微閉的姿勢來保護好自己。」
張安都一一記牢,準備回去給大家科普一下,之前衛生知識大家就學的很好,如今村裡不少人都養成了良好的習慣,村裡的面貌都跟之前不一樣了。
「那其他村子要不要提醒一下?」張安又問道。
這一點倒讓白半夏有些難回答了,到底是猜測,如果沒有的事,張安好心提醒,以後很可能被人藉此揪了錯。
齊鎮見她糾結,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說:「暫時隻是我的猜測,也隻能提醒咱們村,至於其他,就得由朝廷官員來決定了。」
張安想到其中的關節,點點頭,「好,我曉得了。」
之後張安就匆匆離開了,許大夫則幫忙照看了一下傷者,等天黑才離開。
入夜,白半夏和齊鎮吃了飯,在張家外面的小道上散步消食。
「齊鎮,你說杜巡查會怎麼做?」白半夏問道。
「那就得看他的人品了,或者看他怕不怕死了。」齊鎮說道。
白半夏笑笑,「那知府大人呢,你說他會怎麼做?」
這次齊鎮沒急著回答,他叫破浪去送信兒了,但他也不清楚尹衫會不會聽他的。
白半夏扭頭看著他,月光灑下了,照在他臉上,顯得他眉眼更加深邃了。
似乎他有什麼心事?
她張了張嘴更要問,就見村口駛進來了一輛馬車。
「這麼晚是誰的馬車?」白半夏有些奇怪的問。
齊鎮也看了過去,這時,馬車窗簾掀開,露出一個姑娘的半張臉,竟是杜蕙。
杜蕙,陪父親從京中來的,杜巡查……
白半夏拍了拍腦袋,「杜蕙原來是杜巡查的女兒,我怎麼沒想到。」
「半夏,你怎麼在這?」杜蕙看到了白半夏,叫人停了馬車,下車就問道。
「我姥姥家在楓樹村,昨天這裡發生了事故,我就來幫忙救人了。」白半夏說道。
杜蕙拉了白半夏的手:「辛苦你了,我替我爹謝謝你。他就負責這次的工程,出事後也沒能回家,雖然有僕人回去取換洗的衣服,但我實在不放心,就想來看看他。」
白半夏皺了皺眉,杜蕙身邊就一個車夫和一個小丫鬟,這會兒都天黑了,路上出個差池怎麼辦?
應該是這邊出了事故,杜巡查手下的人都過來幫忙了,也沒顧上給杜蕙安排人。她在家等到晚飯都沒等到杜巡查回去,實在不放心就跑了出來。
「那你先去看杜巡查吧,但時間也太晚了,你也別回去了,讓村長給你安排個住處,或者你晚上跟我擠擠。」白半夏說道。
「好,我先跟我爹說說。」杜蕙跟白半夏打了招呼先告辭了。
等人走遠了,齊鎮卻皺著眉頭說:「她跟你住一間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了?嫌我屋子太破,不適合官家小姐住啊?」白半夏故意闆臉逗他。
「不是,我怕你休息不好,而且不方便我找你。」齊鎮說。
白半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天天見的,你什麼時候不能找我了?」
齊鎮也笑了起來,「晚上別太累了,讓他們值夜,你好好睡一覺。」
那可不行!白半夏心裡偷偷說,那她怎麼給病人掛吊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