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拿到了兔子和蘿蔔燈,不知道多開心,點了燈在院子裡走來走去,覺都不想睡了。
「沒聽到點燈著火了嗎?小丫頭片子別瞎晃悠。」金玉沉著臉罵道。
小草急忙停了下來,小嘴癟了癟,也不敢回嘴,也不敢再玩了,小表情不知道多委屈。
「怎麼來我家還欺負起我妹妹了?」白半夏大步走了過去狠狠的瞪了金玉一眼,然後蹲下對小草說,「你玩你的,不過隻能再玩一刻鐘就要睡覺了,小孩子睡太晚會變笨的。」
「好的,姐姐。」得了姐姐的鼓勵,小草又高興起來,越看她的燈籠越喜歡,可是姐姐猜謎贏的呢。
齊鎮和白半夏沒特意說最開始的燈籠遺失了,元宵節就圖個彩頭,講猜謎贏來的小姑娘更高興。
見小草沒被影響,白半夏這才看向金玉,冷著臉說:「這裡不是你家,以後說話注意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金玉眼眶一紅,「我才是你親表妹,她不過是個外人,你不給我贏個花燈就算了,還為了她罵我?」
白半夏嘴角抽了抽,這是什麼毛病,又不是跟她多親,見她對小草太好吃醋了。
這顯然就是公主病嘛,覺得自己本該最受關注,沒人關注就受不了了。
「阿玉表姐你別生氣,這個蘿蔔燈送給你,咱們一起玩,我的兔子要抓你的蘿蔔吃啦!」小草說著把蘿蔔燈遞給了金玉。
小草心思單純了,隻想著跟金玉分享了,金玉就不會生氣了。哪知道金玉接過蘿蔔燈,氣呼呼的扔到了地上。
「什麼破爛都給我,你算個什麼東西!」金玉罵道。
蘿蔔燈摔在地上,外麵糊的紙也破了,一下子被燭火燒了起來。
「怎麼著火了?」大伯娘跑了過來。
一盆水澆下去,嘩啦一聲,火滅了,蘿蔔燈也完全壞了,小草嚇的臉色慘白,想哭又不敢哭出聲,咬著嘴唇默默流淚。
白半夏一個箭步過去,擡手就給了金玉一耳光。
這一下在晚上顯得格外清晰,也一下把屋裡的人都驚動了。
金玉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捂著臉哭喊道:「白半夏,你竟敢打我?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啪……又是一聲脆響,把剛剛跨出屋子的幾人都驚住了,金玉慘叫一聲摔到了一邊。
「我剛剛警告你就是在跟你講道理,但你不肯講道理,直接毀了小草送你的花燈,那就別跟我提什麼道理了。」白半夏冷冷的瞪著她,「還有,向我妹妹道歉,否則你今晚哪也別想去,就在這院子裡凍著。」
小草愣在了原地,她張了張嘴,想說姐姐不要因為她生氣,她怕姐姐因此被爺爺、奶奶責備。但姐姐給了她一個「不要怕」的眼神,她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
有了姐姐的鼓勵,她什麼都不怕了,而且姐姐這樣護著她好好啊!
「白半夏你做什麼?」白荷沖了過來,作勢要打白半夏,可惜她連白半夏的衣角都碰不到。
這時,張靈芝也趕了過來,一把扯開了白荷。
「姑姐,你閨女欺負人欺負到我家了,你要是不會教育孩子,就看著我們來教,否則別怪我連你一起教育了。」張靈芝說著活動了一下手腕,又朝白荷頭頂的髮髻看了一眼。
白半夏本來怒火中燒,結果被她娘這個眼神差點給逗笑了,她娘這是要揪了白荷的髮髻扇耳光啊,簡直就是常規操作了。
「怎麼回事?金玉多大了還欺負小草?」白田也趕了過來,一開口就是幫自家小閨女說話。
即便小草是收養的,但那也是自家閨女,必須護著疼著。
這一下有些兩家對峙的勢頭了,金來順急忙出來打圓場,白荷想罵白田,但又想到讓白田幫忙查貨物的事情,也不好直接鬧翻臉,隻能氣的罵起了金來順。
「你看看人家怎麼護短的,你就不知道說句話?總想做好人,人家念你的好嗎?」
金來順臉漲紅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合適了,最後乾脆一甩手說:「你家的事我插不上嘴,我回屋照顧阿寶了。」
「半夏,就算金玉有什麼做的不好,你好好跟她說,怎麼能動手呢?」白荷見動手沒優勢,乾脆講起了道理。
白半夏冷哼了一聲,直接對金玉說:「天色晚了,我沒空跟你廢話,你要麼跟我妹妹道歉,要麼就今晚別就睡在院子吧。」
她直接無視了白荷,白荷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過去找老太太求助了。
「多大點事,大過節的別鬧這麼難看。」老太太心疼閨女和外孫女,雖然知道金玉有些任性,但在她眼裡,小草畢竟是個外人。
白半夏假裝沒聽到,她態度很明確了,金玉必須道歉,誰說什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沒用。
「咳咳咳,他娘給我倒杯水。」老爺子沒出屋,在屋裡咳了起來,把老太太喊了進屋。
這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意思不讓老太太管這事。
老太太端了水進屋,一臉的不贊同,小聲說:「多大點事啊,非得鬧這樣,半夏這脾氣越來越大了。」
「你這話就不對了。」老爺子小聲說道,「你怎麼不看看金玉脾氣多大?這性子不改改,以後嫁人也得吃虧。」
這話可把老太太給堵住了,老太太張了幾次嘴都沒找到辯駁的話。
「咱們年紀大了,不能事事都管,管的多了咱們也累,一碗水哪能次次端平,反倒容易傷了孩子們的心。」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
「我這不是心疼閨女嗎,在婆家受氣,跟趕出來沒啥區別了。」老太太難過的說。
老爺子又嘆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管不了了。」
兩人聲音雖然很小,但逃不過白半夏和齊鎮的耳朵,白半夏心中寬慰,老爺子是個明白人,過年的紅包沒白給。
至於老太太,有時候有點糊塗,但人都有私心,不過分就行。
「半夏,你打也打了,這事就算了吧。」白荷見沒人幫她,隻能硬著頭皮說。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表妹做錯事道個歉也不是難事吧?」白半夏淡淡的掃了金玉一眼,「表妹這脾氣挺大,今天要是還不悔悟,以後可不知道會得罪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