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夏你插門做什麼?你放開我閨女,否則我跟你沒完!」白荷著急的一邊拍門一邊喊了起來。
屋裡金玉也連連驚叫起來,「胖丫你做什麼,你別碰我!」
院子裡老太太也有些著急起來,也要往屋門口湊,卻被白田給攔住了。
「娘你別管,我閨女是個講道理的人,輕易不會動手。」白田說著斜了白荷一眼,「如果她動手了,那也是對方不講道理,該打。」
老太太心想你眼裡你閨女放個屁都是香的,但是話到嘴邊到底沒說,她還是不忍心罵她的乖寶的。
「大過年的,別傷了和氣。」
白田笑嘻嘻的說:「沒事,不用擔心。」
屋裡,金玉嚇的臉色煞白,身上衣帶一根根被白半夏解開,衣衫也盡數扒了下來。
她氣的想阻止,可怎麼都弄不過白半夏,感覺白半夏好像沒使多大勁,她卻怎麼都躲不開。
白半夏當然沒使勁了,她是怕扯破了舅娘給她做的衣服。
很快,她把衣服全扒了下來,然後冷冷的對金玉說:「穿你自己衣服去,如果不想穿,我不介意把你這樣給踢出去。反正你也該說親了,丟人的也是你。」
「你、你怎麼能這樣?你也要說親了,你這麼兇悍誰敢娶你?」金玉有些害怕,正怕她把自己扔出去,一邊朝後退一邊氣憤的說道。
白半夏冷笑,「那就不勞你操心了,我數到三,你不穿自己衣服,我就開門踢你出去了。一……二……」
三還沒喊出口,金玉就急了,跑到床角拿了她之前脫下的衣服,喊道:「我穿,我穿!」
外面白荷聽到動靜,確定白半夏沒打金玉,這才鬆了口氣。
金玉一邊穿衣服,一邊掉眼淚,心裡委屈極了。
以前三舅家的胖丫隻有被她欺負的份,又胖又蠢膽子也小,現在竟然敢欺負到她頭上了。
胖丫有好多漂亮的衣服和頭花不說,連人也變漂亮了,而且她明顯感覺到姥姥沒有以前偏著她跟她娘了。
上次回姥姥家就聽說三舅出息了,可憑什麼胖丫變化能這麼大呢?
白半夏才不會可憐她半分,不惹事她也懶得跟個小丫頭計較,但如果惹事,一樣打出去。
金玉穿好了衣服,見白半夏也沒攔著她,急忙打開門栓跑了出去。
「娘,嚇死我了!」金玉撲到她娘懷裡嗚嗚的哭起來,哭的好不可憐。
白荷一下下的拍著金玉的後背,說:「別怕別怕,你姥姥會為你做主的。」
老太太表情有些僵硬,乾脆轉身朝竈房走去,說:「下午家裡還有比賽,有這功夫鬥嘴,還不如早些把飯做好。」
難得老太太親自去做飯,明顯是不想接白荷說的「做主」了。
白半夏走出屋子,大聲說:「念著親戚一場,我才沒當眾扒她衣服,但如果再敢動我家的東西……」
她拉長聲音,活動了一下手指,捏出啪啪的聲響,「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嚇唬誰呢?」白荷一下子就炸毛喊了起來。
這時,院門被推開,是大伯一家從嶽家回來了。
大伯娘走到家門外就聽到了白半夏的話,一下就猜到發生了什麼。
擱以前,大姑子是不屑動老三家的東西的,就她自詡婆家有錢的派頭,也看不上白家的東西。
如今老三家裡弄的好了一點,大姑子就眼紅了。
「妹妹還沒回婆家?」白山進門就問道。
白荷被噎了一下,有些埋怨的說:「大哥你這是趕我走啊?」
「也不是,別家姑娘都回婆家了,別讓你婆家有意見。」白山回道。
「不會,我婆婆特意叫我多住幾天呢。」白荷一臉驕傲的說,「婆婆誇我能生兒子,又會持家,不知道多心疼我,特意讓我在娘家多陪陪爹娘。」
她還特意把「生兒子」三個字咬的格外重,眼睛一直往張靈芝身上瞟,就差沒直接說張靈芝生不齣兒子了。
可惜現在的張靈芝已經不是以前的張靈芝了,她無所謂的擼起了袖子,「做飯去了,吃晚了不好克化,待會踢蹴鞠不舒服。」
大伯娘也放下東西,挽了袖子說:「我也去。」
她說完就過去挽著張靈芝的胳膊一起進了竈房,雖然沒明著說什麼,但這舉動明顯就是在給張靈芝撐腰打氣呢。
白荷氣的牙癢癢,大嫂不是不愛管閑事嗎?怎麼如今也變了?這才多久的時間啊,娘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半夏沒再理她們,拿了被金玉穿過的衣服去洗,她本來想逼金玉給她洗乾淨的,但是想想被洗過的也挺不得勁,她多少是有些潔癖的。
「娘,你看她裝模作樣的,還嫌棄我,好像她多乾淨一樣。」金玉氣的直跺腳。
白荷啐了一口,「不理她,她衣服料子也不咋樣,娘回頭給你做身緞子的。」
「嗯,謝謝娘。」金玉一聽有緞子的衣服,又高興了起來。
她擦了擦眼淚,扭頭看到陳如楓還在一邊劈柴,又乾脆湊了過去。
「如楓哥哥,你看白半夏根本不講道理,完全不顧念姐妹之情,你可不敢收她為徒,不然哪天可能就背叛師門了。」金玉說著又抹了幾把眼淚出來,「不如考慮一下我弟弟金安,他聰明伶俐,學東西又快,才是學醫的好人選。」
金玉捏著嗓子,聲音嬌滴滴的,在屋裡養病的林榮榮聽的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她因為動了胎氣沒能回娘家,白生根也在家陪著她。於是她就從初二看著大姑一家回來開始作妖,但無奈她現在不能管這些,隻能靜養。
從昨天起,金玉就纏上陳如楓了,纏著人家問東問西。林榮榮還提醒了白生根,叫他去勸兩句,到底是個姑娘家,可別影響了名聲。
可惜白生根說了根本沒用,金玉自己主意大的很。而陳如楓借住白家,又不好對白家的親戚不夠禮貌,隻能硬著頭皮回答了金玉不少問題。
就是也不知道金玉怎麼聽的,竟然以為陳如楓是來收白半夏為徒的。
陳如楓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那雙有些暮氣沉沉的眼睛終於有了其他情緒,就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金玉說:「我幾時說過收她為徒了?是我想拜她為師,但現在我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