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考慮一下,過兩天再回復你。」陳大海說道。
「也行,等你們決定下來了,我就找人幫你們蓋房子,這事小齊說過了,村裡人都願意幫忙的。」張安笑著說。
陳大海作揖道謝,「好,謝謝村長了。」
等祖孫二人回了白家,陳大海就去找了白老爺子商量,白老爺子十分高興,覺得這是陳大海對他的信任和敬重。
到了晚上,他就喊了白山、白田、大郎、白半夏、三郎、小魚到他屋子裡商量。
「找你們來,是想商量一下陳家起屋子的事,二郎讀書忙,我就不叫他了,這點事不要他分神。」老爺子說道。
眾人點頭,聽老爺子簡單說了一下。
「爹,我覺得山腳不錯,總比河邊好,這鬧狼也不是常有的,何況村裡還有防衛隊。」白田說道。
大郎也點頭,「山腳去砍柴也方便,也能去山上挖野菜、打打獵,他們沒田地,這樣也還方便些。」
白老爺子卻擺擺手,說:「我是想到底欠陳家的,大海也是信任我,不然咱家後院拆了,加上外面的那塊地讓給他們,讓他們挨著咱們起屋子?」
他繼續說:「也就咱們後院不種菜了,兩家以後還能相互照應一些。你們怎麼看?」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爹,山腳也不是多不好,沒必要跟咱家擠吧?」白田顯然不太贊同。
白山有些猶豫,剛要張開,就聽老爺子說:「那不是有危險嗎?咱家欠了陳家的情,讓一點地方給他們蓋屋子怎麼了?你們也別太小氣了。」
這明顯是已經決定的態度嘛。
「爺爺,你這樣想也沒錯,就是咱家以後不能再起新屋子了,陳家的宅子也難再擴建,以後兩家人丁多了,都會擠巴巴的。」白半夏開了口。
小魚也開口說:「我瞧著陳良哥很快就能娶媳婦,他身體又好,說不定以後孩子能有好幾個,這屋子可不止住十年八年的,等以後他的孩子長大再成親,想擴建都不行。」
「是啊,二郎、三郎也快說親了,也不能再擠一起了。」白山也開了口。
「也沒那麼快,讓他們先住著,將來村裡再有合適的地再搬吧。」老爺子不想改變主意,堅持的說。
白半夏暗道老爺子年紀大了,特別念舊情,但思想固執,有些思路本身就是錯的。
「爺爺,陳家落戶是想長久發展的,現在蓋的屋子就是老宅了,以後叫人家搬總歸不好,萬一搬了之後有點什麼不順的,反倒傷感情了。」
她繼續說:「還有一點,關係再好的兩家人總有摩擦和磕碰,真要在後院那邊給他們建宅子,咱們鄰居都沒有他們離的近,以後擠巴巴的住著,再有點矛盾,豈不更傷感情?」
「是啊,他們住山腳也不遠,還能給他們都蓋兩間房,也弄的漂漂亮亮的,咱們平日裡也能幫扶著。」三郎也附和道。
老爺子卻突然生氣了,一巴掌拍在炕上的小幾上,說:「你們就是容不下人,陳家就他們祖孫兩個了,孤零零的住山腳下像什麼話?你們不要多說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
一直沒說話的老太太急忙朝白田使眼色,又給老爺子拍背,勸道:「老頭子你動什麼氣,孩子們也是跟你商量啊,還能不聽你的了?」
「爹先休息,我們晚點再說。」白田見狀,隻好示意大家先出去了。
等出了老爺子的屋子,白半夏無奈的嘆氣,大家也都相互看看錶示無奈。
「等爹氣消了再勸勸。」白田小聲說道。
眾人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齊鎮沒被叫進去,但在院子裡也聽的差不多了,他去跟白半夏說:「你去忙你的吧,這事交給我,他會改變主意的。」
「你就那麼有信心?」白半夏挑眉。
齊鎮笑起來,「你等著就是了。」
結果到了第二天白田他們擺攤回來,老爺子竟神清氣爽的跟大家說:「陳家還是在山腳建宅子吧,你們幾個多操心些,把宅子給建牢固些。」
白半夏急忙看向齊鎮,齊鎮沖她笑起來,這一笑又有些顛倒眾生的味道。
白家其他人見老爺子改變主意了,都鬆了口氣,白半夏則拉了齊鎮去後院問話。
「你怎麼說動他的?」她好奇的問。
齊鎮笑起來,「我沒去找爺爺。」
白半夏反應過來了,「你找了陳良?」
齊鎮點頭,「我跟他說陳家要開枝散葉,肯定是更大的地方比較好,否則就成了依附白家生活了。另外,我跟他說防衛隊肯定會一直辦著,張安不會身兼數職,以後防衛隊會選隊長,住的離山腳近是個優勢。」
「他一個外來的,你怎麼有信心他能選上隊長?」白半夏問道。
「我沒信心,他自己有信心就好,或者說有野心就夠了,所以他說服了他爺爺,然後兩人說服了你爺爺。」齊鎮一臉奸詐的說。
好傢夥,這是給陳良畫了個大餅,至於陳良吃不吃的到這個大餅,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太奸詐了。」白半夏笑起來,「不過我喜歡。」
齊鎮臉頰紅些,耳尖都微微泛紅,「總算承認喜歡我了?」
「我是說這麼奸詐的法子。」白半夏也紅了臉。
「不用解釋,我懂。」
「你懂個屁!」
「姑娘家不能說屁。」
「屁屁屁!」
「你……」
「哈哈哈哈!」
之後的幾天,陳家開始蓋宅子,白家出錢出力,村裡人也來幫忙,都說又能吃到白家香噴噴的飯菜了。
這話連陳大海也不得不贊同,白家的飯菜真是好吃,搬離白家還真有些捨不得呢。
因為白半夏要忙著給幫工的鄉鄰做飯,就沒陪齊鎮去縣衙,隻是時不時聽他說一些縣衙那邊的消息。
杜康成真的通過藥草發現了落梅閣這條線,裡面估計也有周海和張鐵的暗中提示。另外,杜康成那邊竟然還查到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落梅閣支持的是七皇子?那七皇子又是什麼人物?」白半夏好奇的問。
「七皇子幼時被送到北淵國做質子,沒什麼存在感,此時回來做這些,不知道是自己早有謀劃,還是背後是北淵國的勢力在支持。」齊鎮說道。
白半夏揉了揉太陽穴,「又是皇子又是質子的,聽著都頭痛,趕緊離咱們這麼遠一點吧。」
齊鎮抿了抿唇,眼眸黯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