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人保護,如果你是去疫區維持治安,救助災民,那按官府的安排就好,不用管我。」白半夏說道。
薛炳福眉頭都擰到了一起,「萬一你被傳染,我們怎麼跟那位交待?」
「我自己交待,而且他也不會怪其他人,我了解他。」白半夏說。
薛炳福看向尹衫,他可不了解那位二殿下,隻是聽知府大人說二殿下以前脾氣可不好,也查過一些疑案,格外的鐵面無私。
或者說不留情面。
尹衫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勸了。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負責,你們也別耽誤我的時間了,我出發之前還有許多事要做準備,時間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裡耗著。」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已經不怎麼客氣了,她是真的沒時間繼續浪費了,三天時間聽著多,但要準備的東西更多。
「好,本官答應你,也讓薛通判帶隊去協助,你有要求儘管跟薛通判提。」尹衫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等他把文書寫好又蓋了章,白半夏拿了文書道謝,這才恢復了之前恭敬客氣的態度。
等白半夏一走,薛炳福拍拍胸口說:「那位挑的人脾氣也不怎麼好啊,剛剛挺兇的。」
尹衫卻說:「她不是兇,是認真做事的態度,我們隻想到身份,瞻前顧後,還不如她心懷百姓。」
薛炳福也露出慚愧之色,「確實,疫區還有那麼多人在受苦,下官也去做些準備了,一定好好協助懸濟堂救人。」
尹衫點點頭,示意他去忙吧。
認真做事的人很容易感染到周圍的人,白半夏今天就給他們上了一課。
等白半夏回到李家,就跟李大娘和大表哥他們說了要去疫區的事情。
李大娘一把抓住白半夏的胳膊說:「不行,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能去?你們沒經歷過大災難,不知道那裡多亂,而且萬一被傳染怎麼辦?」
白半夏被她抓的胳膊有點疼,但她知道李大娘是緊張她,笑著拍了拍李大娘的手背,示意放鬆一點。
「這是我必須去完成的任務,即便沒有任務,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我學醫的初衷便是救死扶傷,現在怎麼能退縮?」
「可、可不能什麼事都是你頂到前面吧?」李大娘一時間有些語塞。
大表哥也說:「以前齊鎮陪著你,他身手好,我們也能放心些,現在你一個人怎麼行?就算你能治病,可你能保護好自己嗎?」
「府衙的通判大人要帶隊隨行,全程都會保護我的,齊鎮也拜託過他們,你們不用擔心。」白半夏也不好說她還有暗衛四海他們,隻能那薛炳福當擋箭牌了。
這下大表哥也沒話可說了,李鹿兒突然就轉身往屋裡走,頭也不回的說:「你沒帶什麼衣服,我去找點衣服改一改給你穿。」
這就是表示支持她了,大表哥跟上,有些埋怨的說:「你怎麼不勸她,還幫著她?」
「你勸的住嗎?」李鹿兒說,「那是半夏的理想和報復,我們不能阻止。」
「謝謝二表嫂!」白半夏笑的很甜,感謝家裡每一個擔心她、理解她的親人。
「那你這一去要多久?我們回去怎麼跟家裡說?」大表哥嘆了口氣問。
白半夏還沒想好是給爹娘寫信說明實情,還是瞞著他們。
「晚點再說吧,我先去做些準備。」她說完就回來屋,拿了紙筆寫起來方子。
如今有了具體一些的疫區病症描述,這出發前的湯藥方子就好確定一些了。
很快,她確定了方子,又抄了兩份。
一份給懸濟堂,讓給所有報名的大夫連喝三副。
一份給府衙,讓他們給隨隊過去的官差也喝上。
還有一份給四海,他們即便暗中保護白半夏,也是一樣深入疫區的,要提前做好防護。
四海一喊就出來了,所以先交給了他。
「你們暗中準備,不要暴露了,但不能馬虎,一定每個人都要喝。」白半夏強調道。
「是。」四海張了張嘴想勸白半夏再考慮一下,但想到一路保護下來白半夏的堅持,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誰也勸不動的,不如就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吧。
雖然四海對白半夏的決定很擔心,但他內心也不得不佩服白半夏的魄力,有幾個人敢奔赴疫區?
第二天一早,白半夏那藥方給了懸濟堂的管事,交待了煎服的注意事項,正準備去府衙,卻看到陳如楓急急匆匆的進來。
「你找人去疫區,怎麼不喊我?」陳如楓有些生氣的問。
白半夏也沒特意不想叫他,隻是他剛好沒在醫館而已,而現在報名也不是來不及。
「你想去也不是不行,但這一去可能要一兩個月,你成親的事怎麼辦?你安排好再說吧。」白半夏說道。
「婚期延遲,我會跟家裡說的。」陳如楓說完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白半夏眉頭擰到了一起,他那個表妹實在奇怪,但是如今時疫更重要,她無法分心去查李如樂了。
她收回心思,拿了方子去了府衙,求見了薛炳福。
進去的時候,就見薛炳福正在清點人數,還有一些人沒有穿官差衣服,其中竟還有個熟人,是雄獅隊的主力球員歐峰。
「這是?」白半夏問道。
「白大夫來了,這些是義勇團的人,府衙兵力有限,深入疫區需要大量的人力,我們便在民間徵召有志之士幫忙,這些都是報名來的。」薛炳福解釋道。
義勇團就相當於現代的志願者,並不屬於官府編製,而是自願報名相助的。
白半夏很欣賞這些人,沖他們抱拳行禮,「感謝大家,確定去的人都要提前喝三副葯,懸濟堂也會儘可能的保證大家的安全。」
她會儘力,但她不能完全保證每一個人都不會被感染。
她將藥方遞給了薛炳福,說:「薛大人派人準備起來吧,一定要按時按量給大家喝。」
「好。」薛炳福拿了藥方就去安排了。
這時,歐峰沖白半夏擠眼睛,「白大夫,我們又見面了。」
白半夏走到他旁邊,說:「你一個蹴鞠選手,一旦被感染,可能以後便無法再參加比賽了,運動生涯就結束了,你可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