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夏的話一下子得到了所有大夫的認同。
「對,我們先給病人看完,看完就走。」
孫濤心中高興不已,指著白半夏說:「不待就不待,沒人歡迎你……」
下一秒,白半夏就一把掰了他那根手指,誰也沒看到她是怎麼出手的,隻聽到孫濤的慘叫聲。
「我最討厭別人指著我,原本礙於醫館的規矩對你一忍再忍,既然不幹了,打你也就打了。」
白半夏說完又看了二長老一眼,「看來懸濟堂都是二長老說了算,呵,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四個字咬的格外重。
二長老臉色變的異常難看,這麼多大夫都要離開,他真是騎虎難下了。
白半夏不再理會二長老,轉頭對病人大娘說:「對不住,耽誤您的時間了,我們繼續。」
「你沒錯,都是這兩個壞小子耽誤大家的時間,什麼狗屁長老簡直是非不分,等下我出去就跟認識的人說一下,叫他們以後都別來懸濟堂看病了,一個不講道理的醫館我們可不敢來。」大娘氣憤的說。
這下二長老臉色更難看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他不過是把規矩講了,按理來說先動手的人要被逐出懸濟堂的,又沒說一定要趕人,不過是先立個威,可哪知道一個個都這麼激動。
其他大夫見白半夏已經認真看診了,也收起心中的激憤,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繼續給病人看病。
孫濤痛的嗷嗷直叫,伸手給二長老檢查,白半夏卻輕飄飄的說:「我掰的手指可不是誰都能掰回去的,你們不信試試,看看他那根手指會不會廢了。」
這下二長老也不敢動了,他知道白半夏的真本事,不敢小覷她的任何行為了。
才回到位置上的大夫們暗中叫好,他們這才看出來,人家白半夏可是有真功夫的,虧得他們剛剛一個個都怕白半夏被打了。
不過就算丫頭有功夫,他們也要攔在前面,怎麼能看著這麼好的女孩子被欺負呢?
人家不僅醫術好,還沒有架子,願意把自己的醫術分享給大家,就沖這份真誠,他們也打心裡喜歡這個小姑娘。
「大娘,你這是肩周炎,越不活動越嚴重,但也不能過分去活動,我給你開點葯,你回去縫了藥包煮水熱敷。」白半夏寫了方子。
隨即她又給大娘按摩起來,一邊按摩一邊講:「你注意我的手法,你回去自己也能按,或者讓家裡人給你按,不要一味去按疼的地方,要多松解胳膊的肌肉,這樣對關節的壓力才會小一點。」
隨即她又講了幾個緩和活動的動作,大娘被按完跟著做,發現沒有平時那麼痛了。
「你這手法還真神奇,我感覺好多了。」大娘高興的說。
「但這隻是一時的,你得堅持下去,這個病是日積月累的毛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你現在動是沒之前痛,但是裡面還是有咔咔的聲音吧?」白半夏問道。
大娘點頭,「對,一直有聲音的,感覺骨頭壞了似的。」
「是你這裡關節有炎症,慢慢來,每天按我說的按摩加活動,以後再加一些復健的訓練,會好起來的。」白半夏說道。
「我一定堅持做,就是我回頭去哪裡找你複診呢?」大娘想想又有些不滿,氣不過的說,「好好的大夫都被這敗家玩意給弄走了,破醫館遲早得倒閉!」
這下孫濤不樂意了,「白半夏你又慫恿病人找醫館的麻煩,你給我把手指弄好,不然我們孫家不會放過你!」
大娘直接跳了起來,一把就揪住了孫濤的耳朵,「你哪隻耳朵聽到她慫恿我了?是不是這隻?是不是?」
這大娘一看就是個潑辣性子,估計在家裡也沒少擰人耳朵,動作嫻熟的不要不要的,痛的孫濤一個勁的慘叫,卻無力掙脫。
他一根手指被掰脫臼了,一隻耳朵現在也被人擰著不放,實在忍不住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旁邊二長老頭痛不已,急忙去勸,「這位病人你先鬆手,咱們有話好好說。」
「說個屁,讓他先回答我,是不是這隻耳朵聽到人家小大夫慫恿我了?」大娘霸氣的喝道。
「是,是,你別擰了。」孫濤痛的急忙服軟。
噗嗤……噗嗤……不少人都沒忍住笑出了聲,實在是孫濤的樣子太鱉了。
大娘卻沒放手,反而擰的更使勁了,聲音一下子拔高了,「真是這隻耳朵啊,人家沒說你都能聽錯,我看這耳朵有毛病,非得我給你治治不可!」
「不是不是,我錯了,您快鬆手吧。」孫濤嗚嗚的哭了起來。
二長老見勸說沒用,急忙朝小廝使眼色,示意小廝去把大娘拉開,不想白半夏一攔,誰也別想靠近她的病人。
小廝不敢對白半夏動手,他們可是看到白半夏一把就把孫濤給收拾了,他們不敢去送死啊。
白半夏拉了拉大娘,「大娘,別動氣,你肩膀不能太使勁。」
聽到這話,大娘才不情不願的鬆開了孫濤,但還是趁機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孫濤此時已經哭的滿臉鼻涕眼淚了,還是旁邊的朱叢扶了他一把,才沒有摔在地上。
白半夏又給大娘按起了胳膊,埋怨的說:「你這個胳膊一使勁,肌肉就緊繃了,以後記得睡前一定要放鬆了,可別總去擰人耳朵了。」
「那我下次用左手。」大娘說著還不忘瞪了孫濤一眼。
「可以了,你去抓藥吧。」白半夏說道。
這是看完了,但大娘卻不著急走,就站在一邊瞪著孫濤和朱叢。
這時,外面人有人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大喊著:「醫館現在二老頭你一個人說了算嗎?懸濟堂是一言堂嗎?」
這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孫慈,也不知道誰給他報了信兒,而且他前一腳進來,後面還跟了兩名老者。
白半夏眼尖,一眼就瞧見兩人腰間的腰牌,那顏色是甲字牌,就說明他們都是長老。
「怎麼回事?聽說醫館亂作一團?」走在最後面的年長略長的老者問道。
二長老和管事們急忙上前行禮,「見過大長老。」
原來這就是大長老,白半夏這兩天也聽到大夫們提起,大長老不是孫家人,名叫杜振,卻格外的德高望重,如果不是要管著懸濟堂,進個醫盟也是做分會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