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萍兒雙手被綁在背後,一頭朝屋牆撞去,靠牆近一些的趙三婆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拉了一把。
砰的一聲,趙家屋牆掉了些塵土,許萍兒頭上瞬間腫起個大包,人也軟倒在了地上。
圍觀的人又亂了起來。
「出人命了!」
「快找大夫啊。」
「找什麼大夫,許大夫不就在裡面。」
「這都以死明志了,怕是真有隱情?」
「還真是可憐啊。」
孫勝媳婦嚇的臉色慘白,但很快臉又漲紅起來,村裡人又覺得許萍兒是冤枉的,那不就等於說她剛剛講的話是陷害許萍兒?
她現在能明白趙長生的心情了,這許萍兒太有心機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萍兒!」王二虎雙眼通紅,瞪著趙長生大吼,「我媳婦要是有事,我跟你沒完!」
王桃花直接嚇哭了,「二嫂,二嫂你不能有事啊。」
許大夫適時的衝過去說:「沒事沒事,傷的不重,就是暈過去了,半夏你紮針好,快來把人救醒。」
「別碰我媳婦!」王二虎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是掙開了劉家兩兄弟的鉗制,衝過去要擋住許萍兒。
白半夏卻一推一拉,借力打力,將他朝前送了出去。
「放心吧,半夏肯定能把人救醒,要是救不醒,我許守平賠二十兩銀子給你們。」許大夫拍胸脯說道。
白半夏沖許大夫眨眨眼睛,她一定不會讓許大夫賠了銀子的。
她從神醫系統裡取了針,對著許萍兒最疼的穴位紮了下去。
「啊……」許萍兒慘叫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好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哇,你醒的這麼快,本來我以為得紮三針呢。」白半夏笑起來,「別擔心,你死不了,你要是再暈,我還能立即把你救醒。」
她把「救」字咬的格外重,許大夫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熱鬧的眾人都有點傻眼,這啥情況,裝暈的?
「行了,你沒演累,我也看累了,讓大家看看你的手吧。」白半夏一把抓起許萍兒的手,伸給村長看。
村長湊近些看到許萍兒右手食指和拇指上各有一道黃色的線,許萍兒拚命掙紮,但她根本掙脫不開。
「我在針尾塗了葯汁,如果有人亂動我的針,手上便會留下黃色印記。」
她說著朝趙長生示意,趙長生進屋用布墊著取了針出來,拿給村長看。
「村長可以摸下針試試。」白半夏說道。
村長拿起針看了看,並沒看出上面有葯汁,但再看自己的手指,也留下了兩道黃色的線。
許萍兒又想開口,白半夏卻搶著說:「你又想說是趙長生把葯塗你手上的吧?那他手上怎麼沒留黃色痕迹?而且剛剛讓你講細節,你可沒講這個,如果趙長生真這麼明顯的朝你手指塗藥汁,你能不提?」
「大家千萬別被她騙了,她這謀害人可是大罪,撞個頭就想脫罪嗎?」孫勝媳婦氣鼓鼓的說。
這下人證、物證聚在,許萍兒再能演,再能說,也騙不了人了。
前一刻有多少同情她的人,現在就有多少憎恨她的人,因為這些人都覺得自己像傻子一樣被耍了。
王桃花也傻了,看著許萍兒不由打了個寒顫,彷彿不認識許萍兒了。不,她從來就沒真正認識過這個二嫂。
桃花娘也蔫了,不敢再說話,甚至往後縮了縮,怕引火上身。
許萍兒頭上一陣陣的痛,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她突然明白白半夏之前為何不說話那樣看著她,原來是任她掙紮,好讓她摔的更慘。
她眼裡射出寒光,她恨啊,恨死這個胖丫頭了!
長生媳婦見她瞪著白半夏,立即不樂意了,說:「許萍兒,你上次害我不說,今天又是拔針又是下藥,你這是多狠的心啊?生怕一樣弄不死我,非得讓我死透才放心?我跟你無冤無仇,你都狠毒至此,以後誰要是得罪了你,還能有安生日子?」
她如今還是十分虛弱,面無血色,眼底烏青。她生產遭了一劫,卻又被許萍兒算計差點丟了性命,才真正是那個值得同情的人。
圍觀的人唏噓不已,再想想許萍兒被趙長生抓了個現形,竟然還能裝可憐,甚至話裡話外誣陷趙長生對她動手動腳,這心機有多可怕?
桃花娘此刻也有些後怕,新媳婦進門她就立了規矩,給了下馬威,還挑刺罵了幾次,怕許萍兒也把她恨上了吧?
「許萍兒,你嫁來寶山村就該本分過日子,為何謀害鄰居趙家的媳婦?」村長聲音帶了冷意,村裡時不時總有些摩擦,可像這樣某害人性命的卻沒有。
許萍兒不語,不認罪更不說因由。
「村長,既然她不認罪,就扭送縣衙,讓縣老爺來評斷。」趙三婆子說道。
村長一陣頭痛,還真的要鬧到縣衙了,這又是拔針,又是下藥的,他還真沒理由阻止。
「不行!」王二虎急了,「誰敢動我媳婦,我跟他拼了。」
趙三婆子啐了一口,「知道你跟她是同謀,剛剛還要衝進來打人毀滅證據,肯定要一起送縣衙。」
外面王家人也不敢鬧了,這麼多人看著,他們不佔理。
王家老爺子這時開了口,「這事我們王家沒有參與,待會休書一封,許氏就不是我們王家的人了。」
許萍兒瞪大了眼睛,她被休了?
「爺爺,不可以!」王二虎急的大叫,「我不同意,我不休妻!」
王老爺子氣的走過去一巴掌扇到王二虎臉上,「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王家不留這種禍害。」
白半夏暗道不管王老爺子是想棄卒保車,還是想肅清家風,休了許萍兒都是明智的選擇。
王老爺子這一巴掌打的挺狠,王二虎嘴角都出血了,他突然哭了起來,哭著說:「不能休妻,我這輩子隻認萍兒一個。」
「沒出息的東西!」王老爺子氣的踹了他一腳,王二虎倒地哭的更兇了。
旁邊許萍兒卻沒有半點心疼之色,眼神甚至有些諷刺,彷彿在說她的這個男人除了哭有什麼本事?連自己媳婦都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