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同林呲牙咧嘴的揉腿,「娘,我就開個玩笑,你別太較真啊。」
牛氏揪了他的耳朵,「你少說幾句吧,讓你送個東西,看到不該看的也憋肚子裡,免得惹了麻煩。」
白半夏點頭,「還是舅娘想的周到。」
「好好好,都聽娘的。」三表哥急忙認錯。
等到了岔路口,兩家人分開,約定了等過兩天白半夏去楓樹村再商量製作頭花的事。
離村子越近,馬小玉的情緒越來越低落,白半夏看出了她的擔憂,拿出兩文錢遞給她。
「我跟著你混吃混喝的,怎麼還能拿工錢?」馬小玉直搖頭,不肯收下。
白半夏抓了她的手,把銅錢放到她手心裡,說:「這是讓你給我奶奶的,就說是借住費。」
「你奶奶會不會罵你?」馬小玉小聲問。
白半夏摸出兩文錢晃了晃,「我也給她兩文錢啊,她就不罵了。」
「這樣也行?」馬小玉看的目瞪口呆。
「有錢誰不高興了?所以說這世上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白半夏拉了她的手,「女子隻要能賺錢,以後也不怕生活無依。」
馬小玉使勁點點頭,「對,我要努力賺錢!」
小草似懂非懂的跟著點頭,「我也要賺錢。」
白半夏忍不住捏了她的小臉,「咱們小草今天就幫姐姐賣頭花賺錢了,長大肯定更厲害。」
「姐姐最厲害。」小草一臉崇拜的說。
馬小玉也爭寵的說:「半夏最厲害!」
白半夏忍不住大笑起來,白田兩口子也跟著大笑,齊鎮推著車走在最前面,抿著的唇角上揚起來。
等眾人回到家,卻不想看到了鄭銀和他媳婦吳真真,兩人還抱了還未滿月的喜兒,也就是被齊鎮起了名的鄭泰來。
「孩子怎麼了?」白半夏心中一緊,之前她說孩子如果食欲不振或者情況不好就來找她。
鄭銀和吳真真雙雙跪下,鄭銀說:「喜兒黃病已經退了,我們打算離開村子了,所以來給你磕個頭。」
不等白半夏反應,兩人抱著孩子給她磕了個頭。
「這麼急?不等出月子嗎?」白半夏有些擔心吳真真的身體,伸手扶她起來,順便給她把了個脈。
身子還是虛,要好好調理。
「我們的田地和屋子都轉出去了,先往南邊找個地方落腳,村裡實在不方便再待了。」鄭銀說道。
「石中還在找你們的麻煩?」白半夏真心覺得石頭村的村長該換個人了,那石中太迷信太迂腐了。
「也不全是,還有我大嫂那事,我大哥有些擡不起頭做人。」鄭銀聲音小了許多。
到底是人家的家務事,白半夏也不好多說什麼。
她想了想說:「你們留下吃頓便飯,我給你媳婦配點葯,讓她路上吃著調理一下。」
「這怎麼好意思?」吳真真直搖頭,「我們受你的恩惠已經夠多了。」
「你是我大堂嫂的表妹,咱們也算是親戚了,親戚過門哪有不吃飯的道理?何況親戚之間送點葯有什麼?」白半夏拉了她坐下,讓大伯娘陪著說話,自己則回屋去配藥。
等晚飯的時候,白半夏把配好的葯交給了吳真真,又囑咐了她幾句。
突然,叮的一聲在她腦海中炸開,神醫系統又升級了!
白半夏強壓下喜悅,表面不露半分,仔細一看升級後的獎勵,竟然是一瓶醫用酒精跟一包藥棉。
what?這麼敷衍?
獎勵領取之後可以用積分再次兌換,這兩個需要的積分也特別低,普通是普通了點,但以後清洗傷口、給銀針消毒倒是方便不少。
「半夏,我下午吃太飽了,晚飯就不吃了。」馬小玉說完跑去後院給菜地拔草去了。
白老太太看了一眼,嘟囔道:「馬家今天不忙嗎?怎麼她還不走?」
「小玉借住幾天。」白半夏答道。
「啥?」老太太直接喊了起來。
白田急忙給她夾菜,小聲勸道:「娘,還有客人呢。」
老太太這才沒再說什麼,但鼻子呼呼的出氣,顯然氣的不輕。
飯後鄭銀夫妻告辭離開,馬小玉從後院進了堂屋,拿了兩文錢給老太太。
「白奶奶,這是我的借住費,我就住兩天。」她小心翼翼的說。
老太太一把拿過了錢,「你能有啥錢,白半夏那個死丫頭給你的吧?」
「半夏說是給我的工錢。」馬小玉老老實實的回答。
「她幫忙還有工錢?」老太太沖著白半夏喊了起來,「一天兩文錢那麼多?那我也跟你們出攤。」
白半夏笑著拿了兩文錢給她,說:「你不出攤不是一樣每天有工錢?我們可捨不得你累著。」
老太太一下子得了四文錢,心情又好了起來,馬小玉很有眼色的說:「我去幫忙準備明天出攤的食材。」
「我也去。」白半夏跟了出去。
齊鎮沒說話,也出去磨綠豆了。
過了一會兒,白半夏正在竈房裡炸果子,白田神秘兮兮的鑽了進來。
「閨女,你猜我發現了什麼?」他關了竈房門小聲說道。
「什麼?」白半夏看她爹的表情,八成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田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上面有歪歪斜斜的字跡:
「齊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下面寫了桃花兩字,還畫了一朵桃花。
「噗哈哈哈。」白半夏沒忍住笑出了聲,「情書啊,可名字都寫錯了!」
白田也笑的嘴角快咧耳根子了,「桃花那丫頭還有點墨水,這寫挺有水平啊。」
「這是《越人歌》中的句子,不知道她哪裡看到的,倒挺適合表白。不過她不是喜歡於秀林嗎?這麼快就看上齊鎮了?」白半夏笑的更厲害了。
「秀林那後生長的不錯,但肯定沒法跟咱齊鎮比。」白田又一副自豪的表情,完全忘了他前幾天還看齊鎮不順眼呢。
白半夏恍然大悟,「原來王桃花是個顏狗呢。」
「鹽狗?啥玩意?」白田沒聽懂。
白半夏哈哈大笑,「顏值的顏,我師父家鄉的方言,形容一個人隻看他人的外表,大概看到好看的人就容易動心的意思吧。」
「嘿,還真挺形象,桃花還真是個顏狗,跟咱家都鬧那樣了,還能給齊鎮遞情書。不過這信是怎麼進來的,誰幫她遞的?」白田說的是問句,眼睛卻是朝白水屋子的方向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