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夏抱了抱他,「怎麼回事?」
「下人撿了一隻小奶貓,跟我娘以前養過的雪兒很像,因著我在給我娘守陵,便覺得它或許是我娘在天有靈安排來的。」
齊鎮苦笑,「我收養了那隻小貓,就叫了雪兒。後來雪兒抓了我一下,我便中毒了……」
白半夏瞪大了眼睛,「通過貓來布局的?」
齊鎮點點頭,「有人特意設計過的,雪兒看著小,但爪子卻是帶毒了,而且外觀無法發現。」
他又嘆了口氣,「隻是想來它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白半夏聽的十分氣憤,「查到是什麼人了嗎?當今皇上安排的?」
「也隻有他了,他不僅要謀反,還要把危險都扼殺在搖籃裡,我這種外人以為的父皇最寵愛的皇子,自然是他的眼中釘了。」齊鎮說道。
「利用寵物害人,也是夠歹毒的了,別難過,以後我保護你,有我在,不會讓有毒的東西靠近你的。」白半夏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
「可你還給我下藥。」他委屈巴巴的說。
白半夏一頭黑線,「哪裡下藥了,這叫下酒。」
「反正你暗算我。」他撅了撅嘴,「我現在好難過。」
他說難過應該不是指她暗算他,而是指想起的過往。白半夏伸手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後背,「都過去了,以後有我。」
她又哄了他上床躺好,等到他睡著才離開。
第二天一早,齊鎮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試了下氣息,穴道已經解開了,內力也可以使用了。
他回憶起了昨晚的事情,心裡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
難過想起的過往,但也因為她的安慰感到貼心,隻是再想到她好像哄小孩一樣哄他入睡,他又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於是,等白半夏催他出發的時候,他闆著一張臉,好像還在生氣。
「你記起昨晚的事沒?」白半夏嘿嘿的笑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這麼一笑,他更覺得她在笑自己了,臉上就差沒直接掛上黑線了。
「不記得了。」他冷冷的說,「不是要接李家人嗎?別耽擱了時間。」
「怎麼會不記得呢?你上次酒醒了都記得的,你不是生我氣,所以不承認吧?」白半夏跟在他後面,賤兮兮的問。
齊鎮猛的停下來,轉身去瞪她,不想她跟的太緊,一時間沒來得及停,一頭撞到了他的胸口。
這一下兩人的姿勢就有些曖昧了,好像她靠在了她懷裡似的。
聽到大伯娘的低笑聲,白半夏尷尬死的,好像被針紮了似的,一下子就彈開了。
「你好好的突然停下來做什麼?故意的吧?」她有些惱羞成怒。
見她好像一個張牙舞爪的小奶貓,他心情又好了起來,嘴角帶了絲笑意。
「記起一部分吧,路上再說。」他說完轉身朝外走去。
白半夏算是明白了,他肯定都記得呢,他那小表情可騙不了她,就是嘴硬不承認。
兩人去接了李家人,李家準備了五輛馬車,其中一輛給李家人坐,另一輛給他們乘坐,還有兩匹馬可以供騎乘,也不用白半夏和齊鎮操心這些細節。
出行帶的東西李大娘那邊早就安排的妥妥噹噹了,她一個管著家大酒樓的人,這些事情豈會安排不好?
隻是要出門的時候,李家老太太來了。
「鹿兒出嫁,你們真的不讓我去看看?」李老太太紅著眼眶問道,「回頭親戚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想我呢?」
她說著看向李鹿兒,「鹿兒,你忍心奶奶一把年紀了,還被人說三道四嗎?」
李鹿兒過去扶了她的胳膊說:「奶奶你言重了,我出嫁路途遙遠,一路太過辛苦,你身子不好,我們實在不忍心你這樣奔波。等我回門的時候,一定帶夫婿來給你磕頭。」
白半夏暗暗點頭,如果李鹿兒聽到老太太裝可憐就心軟,那她以後也拿不起來,遲早要被李家老太太控制。
老太太碰了軟釘子,乾脆來硬的,氣憤的說:「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百善孝為先,你們這樣不孝,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你一直說身子不好,不理雜務,隻想在自己屋裡吃齋念佛,我們要是總去打擾你,才真的是不孝。」李大娘開口說道。
隨即她朝閨女使眼色,「鹿兒你先上車吧,待嫁的姑娘不好這樣拋頭露臉的。」
「是。」李鹿兒聽話的上了馬車,她再跟老太太糾纏下去也沒個結果,說多了反倒容易落人口實。
李大娘則對家裡的廚娘說:「老夫人不能累著,你快扶她進去吧,我們就出發了,否則要誤了時辰了。」
廚娘得了她使的眼色,連拉帶拽的把老太太給弄了回去,廚娘力氣大,老太太哪裡是她的對手,隻能拚命的喊自己的兒子。
「老夫人你怎麼又犯糊塗了,你忘了大夫說你身子不好不能出遠門嗎?老爺和夫人是為了你好。」廚娘機靈的叫道。
老太太的叫嚷引來了鄰居的圍觀,大家聽了這話,也覺得李家老太太是有些不正常了,之前門都沒見出幾次,大夫也沒少請,確實不能出遠門。
等李家人都上馬車,齊鎮則騎馬跟著,白半夏跟他說了一聲,說先上車陪陪李鹿兒。
見她知道跟自己打招呼了,齊鎮心情大好的彎起了嘴角。
「待會日頭就曬了,你在車上就好。」他笑著說。
白半夏也笑起來,「我又曬不黑,等下就來陪你一起騎馬。」
齊鎮心情更好了,自家媳婦太可愛了,雖然總不開竅,但領悟力也很高,學的很快。
車裡,李大伯重重的嘆了口氣,對李鹿兒說:「你奶奶是糊塗了,你別往心裡去。」
李鹿兒笑笑,「她擅自改了張同生八字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抱希望了。她如果不想我好好說親,直接講都比用這種手段的好,何況她娘家那邊都是什麼東西。」
「她但凡知道自己錯了,但凡為鹿兒好,今天也不會在大門口鬧了。還是心裡有恨,想壞了孩子的名聲,讓她背個不孝的罵名。」李大娘快人快語的說。
白半夏點點頭,「我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雖然不該說什麼,但以後咱們是親戚了,我便忍不住多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