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另有其人
第410章另有其人
吳雨看到後,翻了一個白眼。
剛剛李家人拔刀時氣勢磅礴,他可真嚇了一跳。
到現在,他的小心肝還蹦得亂七八糟,捂都捂不住。
吳雨自己是個地痞流氓,卻覺得晟修之雖然是個貴公子,手段其實比自己更毒辣,竟逼得李家人都想同歸於盡!
還好對方陣營有一個老頭始終保持理智,要不然這事真不好收場。
許是做賊心虛,吳雨語氣軟了幾分,「行,就先這樣。」
「爺爺我大人大量,偷盜一事就不告官了。」
「當然,你們要是不服氣,也可以去告狀。」
「我爹是吳廣峰,記住了。」
他說完,大搖大擺朝外走去。
奶奶的,這事總算搞完了,終於可以回家抱美人了。
晟修之這小子的錢不好賺。
那文書看起來似乎非常金貴,等顧瑾那丫頭回來知曉情況後,萬一破罐子破摔,還指不定鬧出什麼事!
必須找幾個高手做護院,免得被那丫頭摸進來,嘎了自己的小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吳雨一邊走,一邊腹誹。
晟修之也轉身離開。
不過,在離開前,他回頭觀了下李家人的面部表情。
火光下,李母終於忍不住哭泣起來。
她一哭,李桃花的淚水也忍不往下流。
李大海和李忠義更是虎目含淚,渾身都在發抖。
從建州到羅家村,又從羅家村到京城,這兩年,他們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瑾兒更是背負更多,才獲得那一線生機。
可現在,一切都沒了。
康寶兒和嚴不悔對視一眼,急忙上前安慰。
自去年亳縣與師父的家人同行,還從來沒有見到他們如此悲傷過。
其他人一頭霧水。
不過就是一張紙而已,師伯他們怎麼會如此難過。
晟修之瞥見李家人如喪考妣,心中總算升起一絲喜悅。
出了院門,他正要與吳雨說話,卻見對方像兔子似的飛奔離開,一眨眼消失不見。
晟修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鄉野刁民,不通禮節,與他打交道,真是拉低自己的身份!
「回府。」晟修之鑽進馬車,沉聲吩咐。
他一動,跟在身後的護衛與帶來的獵犬也浩浩蕩蕩離開。
晟修之閉上眼,腦海裡出現一個人影。
那白頭髮老頭,氣度不凡,處事不驚。
從年紀推測,此人不在董銀給的名單上。
還有站在他旁側的三個持劍少年,看服飾,似乎出自某個宗門,身法了得。
至於那斷腿的書生,他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事情發生時,心態自始至終穩如泰山,此人也不在董銀給出的名單。
他們幾人的身份,得好好查查。
晟修之揉著額角,顧瑾此女,明明隻是一個村姑,卻不料拉起的隊伍,裡面居然藏龍卧虎。
這文書,隻怕沒有那麼容易拿得穩……
一行人靜悄悄離開玄武街。
吳雨躲到門後,見隊伍漸漸消失,朝地上唾了一口唾沫。
「啊呸,什麼貴公子,也就是一個強盜而已!」
他唾棄完,頤指氣使:「你,你,還有你,趕緊的,去找幾個高手回來鎮宅,要辦得不好,爺爺我就辦了你們。」
吳雨深知自己地位卑微,根本鎮不住府中掌事。
索性拔高氣焰,擺出目中無人,飛揚跋扈之態。
他囂張,底下人還真就不敢不從。
望著低眉順眼的掌事,吳雨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扒高踩低,欺軟怕硬。
這些京城的上等人與村裡那些村民又有什麼區別!
他趾高氣昂走進屋中,坐到高位。
「來人,叫舞姬。」
主人吩咐,一直在廂房待命的樂人和舞者魚貫而入。
這邊絲樂聲響起,那邊丁榮貴趁人群沒散,適時開解:「東家,我知曉文書是樊大人給的籌糧令諭,這事不能就此罷休,待宗主回京都,我們定會將它奪回來,還望東家保重身體。」
聽到是樊大人發的籌糧令諭,眾人疑慮消散的同時又氣憤填膺。
現在天災人禍又兵荒馬亂,糧食尤其金貴。
待時局更加混亂,那糧食就是命。
吳雨那廝好生可惡,居然搶走籌糧文書,如果沒有吳廣峰給他撐腰,定將他碎屍萬段。
李大海知道丁榮貴在打掩護,他收拾心情順勢回話:「能讓樊大人將文書拿回嗎?」
丁榮貴握住他的手:「待宗主回來,老夫會與她一起去拜訪樊大人,東家且放寬心。」
他的話,不止安慰到了李大海,李母,李桃花和李忠義也聽懂其中的暗示。
康寶兒有點不服氣:「丁大人,那吳雨如此囂張,我們就不能去告官嗎?」
丁榮貴沉聲:「你從亳縣走到京城,幾時見過平民老百姓告官能討到好?更何況吳雨的爹爹是吳廣峰,吳雨正是知曉自己背景強硬,才敢以勢壓人,明目張膽搶奪文書,行了,此事待宗主回來,老夫會詳細告知,你們都散了罷。」
康寶兒捏著劍柄,沒有再回話。
還是他們太弱。
要是師父在,肯定不會讓吳雨猖狂行事。
袁天冬愁得直嘆氣。
樊大人既然發放籌糧令諭,宗主又費盡心機隱藏,那涉及的糧食定不是小數目。
也許籌集到這批糧食,就能出海尋找一塊凈土。
想不到都住到玄武街了,還會遭人脅迫。
袁天冬真是一刻也不想再與當官的打交道。
他們是豺狼虎豹,大雁飛過都要拔掉一層拔毛。
待人都散去,袁天冬小聲問:「丁大人,宗主有沒有說幾時回?」
這她不在,就等於沒有主心骨。
看看,才離開不到十天,就出這麼大的事,再不回來,人心隻怕不穩。
顧瑾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回京都,丁榮貴本就有些著急,聽到袁天冬問話,卻是一臉平靜。
「最遲後日應該會回。」
「袁老弟放心。」
從來京後,袁天冬就記掛著出海事宜,隻不過初來乍到,事物繁雜,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又出了這等子事。
待宗主回來,一定要將出海一事提上日程。
丁榮貴說著話,心裡卻在想一件事。
今日搶奪「文書」,看似是吳雨指使,但那些護衛實際上聽令的另有其人。
所以,吳雨隻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