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將軍活不過仨月,換親後我旺他百年

第417章 是誰的主意?

  

  東宮。

  幾位太傅自下了朝後,便一直圍在東宮議事。

  「殿下,火銃一事,您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說話的老臣正是溫太傅。

  宣王獻上火銃一事實在有些令人震驚,許多話在朝堂上不方便說,這會兒正好商議一番。

  幾位太傅都是眉心緊蹙,沉著臉色。

  「殿下,老臣以為,咱們還是沉住氣,靜觀其變。宣王如今隻是拿出這火銃,卻沒有拿出圖紙,說明這火銃不是他研究出來的,此事便不足為懼!隻要您行得正坐得直,這太子之位自然坐得穩當。」

  「這豈不是坐以待斃?就算是沒有圖紙,隻消將那火銃拆卸開來,依樣畫葫蘆也不難做!老臣以為,現下就該提防著,宣王已經加封一字王,人一旦沾染過權勢的滋味,便是不想放手的。為防萬一,還是提早搜集些宣王的把柄。」

  「再大的把柄,也抵不過宣王立下如此大功啊!皇上如今正值壯年,長此以往的,誰知會有什麼變動?依老夫之見,倒不如想法子,早些宣王送回封地去,非詔不得回京。山高水遠,鞭長莫及。」

  最後說話的是寧國公。

  他是武將,不像文官那般敏銳,也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那隻火銃的出現,對太子來說意味著什麼。

  但說句放肆的話,太子可是他的外孫,整個寧國公府天然地和太子站在一邊,要維護太子的利益。

  所以他也是最敢說的,出的主意也是最實際。

  火銃縱然是好,可外孫的太子之位也得坐得安穩!

  眼下先看看能否解決宣王這個隱患,若是不成,那......

  他從前也是領過兵符上過戰場的,府裡兩個兒子,一個是昭武校尉,一個是定遠將軍。

  清君側一事,他不是不敢做。

  也有人不同意,「可宣王眼下才剛加封一字並肩王,若是著急針對,豈非是讓皇上對太子殿下不滿?」

  太子李承祚一直默默地聽著幾人爭執,沒有表態。

  姜潯是東宮屬臣,雖有正五品的品級但沒有實權,也不必到太極殿上朝,平日裡隻在東宮處理一些文書。

  他心裡記著昨日父親交代的事情,一早便到了東宮等著要向太子彙報。

  這會兒聽著幾位老臣說的話,自然明白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和父親預料的一緻。

  ......照爹爹的計劃,宣王這老小子,也蹦躂不了幾日了。

  隻是眼下人多,他也不好直接開口。

  太子李承祚卻忽然看向姜潯,開口問道,「予霖,你有何看法?」

  予霖,正是姜潯的字。

  與此同時,書房中爭執的聲音也都停了下來,四五道審視的眼光落在姜潯身上,彷彿在詫異,這小子有什麼能耐,能讓太子殿下過問他的意見。

  姜潯一怔,下意識地撓撓頭,咧嘴傻笑了兩聲,「殿下,小臣淺薄,哪裡敢在諸位老師跟前班門弄斧。不過小臣知道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那幾位大臣贊同地點點頭,這話倒是合了太子殿下如今的境遇。

  姜潯這小子瞧著弔兒郎當的,可到底是姜相爺的兒子,到底差不到哪去。

  李承祚往後靠在椅背上,臉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沉穩淡定,就彷彿泰山崩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嗯,」李承祚溫聲說,「方才幾位老師所說,孤都記下了,容孤細想想。今日議事,就暫且到這吧。」

  「是。」

  眾人起身拱手告退,姜潯故意慢吞吞地落在了最後,眼見著無人在意,又折回了書房。

  李承祚手中捧著一卷書,挑了挑眉,「怎的,東宮的茶水讓你流連忘返了?」

  「也不是,」姜潯笑嘻嘻地湊上前去,「殿下,姜相昨日特意囑咐了一番話,要小臣稟明太子殿下。」

  他將來龍去脈,以及姜川和蕭景弋的計劃細說了一遍。

  太子李承祚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放下手中的書卷,身子往前傾了傾,確認道,「裡應外合的意思,是讓父皇在春獵那日恰到好處的病一場?」

  姜潯點點頭。

  李承祚頓了頓,「是誰的主意?」

  這樁謀劃,對參與其中的每個人都有利。

  姜家父子想救下的,是姜澤那未過門的妻子。

  武成王蕭景弋肯參與其中,一是為著替姜令芷還恩情,一是因著宣王曾覬覦姜令芷。

  而他身為太子,自然也不想宣王的勢力一再壯大,威脅到他的儲君之位。

  甚至於母後,也定然是無法容忍周貴妃的再次起複。

  設局之人,將每個人的心思都拿捏得極其精準,卻又不會叫人反感。

  「殿下,實不相瞞,」姜潯說著,就有些與有榮焉的樣子,「是小妹令芷的主意。」

  「她說當初藍卿救過她,她不能見死不救,皇後娘娘幫過她,她也心存感激,」說到這裡,姜潯嘆了口氣,「小妹也存著自己的私心,她有了身孕,就想日子安穩些,宣王本就對她心存不軌,若是再起勢,隻怕會對她......」

  李承祚唔了一聲,正想說話,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

  他一偏頭,正好透過窗戶看見不遠處,紛繁絢爛的薔薇架下,太子府溫氏正牽著小皇孫在那裡玩耍。

  誰不想日子安穩呢?

  他是太子,可他可是溫氏的夫君和小皇孫的父親。

  李承祚眼神愈發柔軟了幾分,低聲道,「予霖,回去告訴相爺,這樁事,孤應下了。」

  姜潯並不多意外地點點頭,「是。」

  「待春獵之後,殿下便能安心無憂了。」

  李承祚又笑了一聲,「但願吧。」

  東宮太子,哪有真正安心無憂的時刻?不過,這樣的日子過了二十多年,他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送走姜潯之後,李承祚便出了書房,去陪著溫氏和小皇孫玩。

  「爹爹!」小皇孫李贏張著肉乎乎的胳膊,邁著小短腿,就沖著李承祚沖了過去。

  李承祚伸手架著他的胳膊,將他高高舉起來,又順勢轉了個圈,往半空中拋起,又穩穩的接住,「好小子,又沉了。」

  李贏開心地咯咯直笑,他摟著李承祚的脖子,說話已經比從前更清楚了些,「贏兒是小豬豬!」

  溫氏也跟著笑。

  她拿著手帕,給李贏擦了擦額頭的汗,柔聲道,「贏兒這麼喜歡爹爹啊,笑得滿頭大汗。」

  李贏又嘻嘻地看著溫氏撒嬌,「喜歡娘親!喜歡爹爹!喜歡皇祖母,也喜歡皇祖父!」

  「娘親竟不知道,咱們贏兒倒是個端水大師,」溫氏瞪大眼睛,輕輕地摸了摸李贏胖乎乎的小臉蛋,「今日說好了要去陪著皇祖母用晚膳呢,娘親帶你過去好不好?」

  「好。」李贏乖乖地鬆開了李承祚的脖子,轉頭要去讓溫氏抱。

  溫氏正要伸手接過孩子,但李承祚卻沒讓,「今日無事,孤陪你們一起過去。」

  溫氏頗有些意外,又立刻體貼道,「方才瞧著,殿下大半日都在書房議事,正事要緊,妾身抱他過去便好。」

  「無妨。」李承祚溫聲道,「孤正好有事要同母後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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