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不死妖我可以跟你握手嗎？！求你了！”

　　“不可以。”

　　在書頁上劃拉完的葉空迅速把《群星》遞回去，毫無表情的說：“下一個。”

　　“噢噢好好好。”

　　“啊啊啊啊葉空你可以罵我嗎？！！”

　　“傻逼，滾！”

　　“诶嘿嘿謝謝謝謝！”

　　“葉空我是你的十年老粉了你可以在我手腕上畫個表嗎？！”

　　“……”

　　迅速簽完字的葉空兩眼無神地抓起對方的手，在手腕上畫了個兒童表盤。

　　“謝謝謝謝我以後再也不洗手了！”

　　“葉空我是你的二十年老粉了你可以在我衣服上畫一隻蟑螂嗎？！要特别逼真的那種！”

　　“……”

　　看着被擺到桌上的白T恤，葉空無聲擡頭直視對方的眼睛：“别逼我罵你。”

　　“哦哦哦罵我也可以的！”

　　“……帶着你的蟑螂滾！”

　　“好好好！”

　　……

　　葉空不知道别人開簽售會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可無論如何她都覺得自己書迷裡的奇葩含量有點太高了。

　　但她還不知道，這才剛剛開始呢。

　　“嘿嘿嘿，我是你的一年新粉，可以在這裡給我随便畫幾個音符嗎？”

　　熟悉的聲音讓葉空流暢劃拉的手停了停，她擡頭看去，先是看見了《群星》的周邊面具，然後才看見那張笑嘻嘻的臉。

　　林心舟。

　　“……”

　　葉空無言低頭，劃拉完簽名後又在旁邊迅速畫了一頭豬。

　　“滾。”

　　林心舟大約早猜到不能如意，隻能癟着嘴接過來，一看那頭豬卻又開心起來。

　　“這也行，也算獨家了，哈哈哈哈……”

　　葉空：……

　　·

　　“請給我在下面畫上一顆星星，可以嗎？”

　　普通的要求，卻是特别的聲音。

　　葉空擡頭果不其然又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她眉頭開始皺起來了，露出個非常不解的表情：“你有病吧？”

　　這人昨天才跑來咖啡店混宵夜吃，沒記錯的話手裡還拿着《群星》在看。

　　“你不懂。”塗晚優雅道，“這叫粉絲的自我修養。”

　　“……我确實不懂。”

　　葉空迅速簽名畫星星：“下一個。”

　　·

　　熟人一個接一個，葉空忍不住去杵旁邊打瞌睡的曲霧的胳膊：“你知道他們會來嗎？你給他們開後門留名額了？”

　　“我不知道啊。”

　　險些一個出溜摔下去的曲霧隔着口罩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覺得應該沒流口水：“我怎麼可能擠占普通粉絲的名額給他們開後門？他們算老幾？”

　　曲霧相當不屑的說：“我倒覺得你該直接把他們趕出去，再當場抽幾個普通粉絲來簽——他們這群傻缺就是傳說中的特權咖，被其他粉絲知道了會被挂的。”

　　正說着，一個棋盒被遞到面前來了。

　　“請在這上面簽名！簽葉十一！不要不死妖！”

　　葉空：……

　　·

　　“這句話，麻煩照着寫一下。”

　　低沉的嗓音裡，葉空翻開封面，頭也不擡地畫完名字就要照做。

　　紙條就壓在封面裡，她眼睛看到字的時候手也在跟着寫，寫到一半才猛地一頓——

　　烏黑的眼瞳定定映着已經寫出來的幾個字——

　　【姐姐我愛】

　　而字條上完整的一句話是【姐姐我愛你】

　　葉空：……

　　少女嘴角抽了抽，面無表情地緩緩擡頭。

　　這人穿得倒是很低調，黑襯衫長褲子長發随便夾在腦後，頭頂還綁着群星裡的傩面，隻是一張臉長得格外優越，加上氣質出衆，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是群星的COSer呢。

　　她沒有擋臉，被葉空發現也毫不心虛，隻對着她露出微笑：“還差一個字沒有寫呢。”

　　葉空：……

　　葉空也笑了笑，擡手就要狠狠塗黑那些字的時候突然聽到這人又說：“《群星》我買了二十萬本，《銀河之花》買了五十萬本，全部捐給全國各地的貧困學校了，看在我也算是大客戶的份兒上……嗯？不死妖大大，就不能滿足一下書迷的心願嗎？”

　　葉空：……

　　·

　　一分鐘後，葉總抱着書離開了。

　　翻開封面，五個字潦草漂亮地出現在她眼前。

　　【姐姐我愛錢】

　　葉總在三十八度的太陽底下看着這五個字，然後把後面三個字遮住，隻盯着前面兩個字突然笑出了聲。

　　·

　　“不知道為什麼。”

　　葉空一邊簽名一邊嘀咕：“總覺得有點不爽，好像哪裡不太對。”

　　曲霧撓了撓頭：“管她呢，反正人家也是大金主，咱們不吃虧。”

　　話音剛落，她就被走到面前來的書迷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葉空順勢擡頭，也一下頓住了。

　　——那是一個身穿婚紗的少女，頭上戴着傩面，手裡拿着扇子，全身除了婚紗都是群星的周邊。

　　她一臉羞答答地上前來，遞上來的也不是書而是一個紅色的小本子。

　　“空空，你知道嗎現在流行一夫一妻制，所以我想有溫璨做你老公的話那你還差一個妻子，隻要你在這上面簽字，你就不缺妻子了。”

　　葉空：……

　　葉空低頭看向手裡的紅色本子。

　　上面燙金的三個大字十分刺眼——結婚證。

　　打開來看裡面甚至還有她和這位粉絲的合照！雖然一看就是合成的，下面的登記名字也還空着一個等着她去填。

　　但無論怎麼看這都太逼真也太抽象了。

　　四周圍觀的人也都紛紛驚呼起來，在樓上樓下同時舉起來對準這一幕的手機鏡頭裡，一隻手突然毫無預兆地橫空出世，從葉空手裡抽走了這本“結婚證”，翻開看了一眼後，一道溫和的嗓音響起來：“不好意思，您的要求太超标了。”

　　鏡頭随着那隻手轉移過去，拍到了坐在葉空另一邊的男人。

　　他從開始就坐在這裡了，隻是戴着帽子口罩，穿着普通的黑T長褲，再加上又一直對着電腦敲個不停，所有人都還以為這是不死妖工作室的員工。

　　直到此刻他發出聲音，所有人将目光落上去，才陡然察覺這人原來這麼突出。

　　普通T恤也穿出了超級模特的寬肩效果，桌子下面的腿更是長得逆天。

　　他把那本“結婚證”遞回去的同時，也摘掉了臉上的口罩。

　　“就算必須一夫一妻制，她的夫和妻都隻能是我。”

　　無數鏡頭裡出現一張已經在公衆鏡頭前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臉。

　　溫璨擡眼看向對面這位已經捧着臉尖叫起來的粉絲，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