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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認 第908章 誰還不是個精神病了?

  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陳宇一家人的賬戶并沒有奇怪的地方,可當警方擴大搜查範圍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一個據說是早就跟他們斷聯的親戚最近突然發了大财,不但在國内購置了房産,還投資了一家規模很大的工廠,陳宇兒子的那塊表就是從這個親戚的賬戶上走的款。

  目标确定之後,再要調查賬戶來往就變得簡單了。

  最後一路破開障眼法,找到的是溫氏集團某個快倒閉的子公司所成立的慈善基金會上。

  而負責撥款的人,是溫勝天早就退休的老手下。

  這消息一經查出,不知怎麼很快就傳得到處都是了。

  網上風向頓時又是一變。

  受了大刺激的溫榮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由于各種綜合原因還一直在昏迷當中。

  與此同時,警方找到了溫勝天所在的醫院,叩開了封閉已久的病房門。

  ·

  那個年前還曾出現在鏡頭面前的不怒自威的掌權者,如今已經枯瘦得讓人不敢認了。

  不知經曆過怎樣的精神折磨,看到穿着制服的人走進來,他蒼老的臉上也沒能浮現出任何情緒波動。

  幹癟的眼皮隻是遲鈍地合上又張開,沒等警察把來意說明,他就先一步開了口。

  像是早就想好的一句話,卻甚至沒有帶上任何情緒,隻是麻木地問出來:“他會被判死刑嗎?”

  “……”談舒微微一頓,“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但你們如果積極配合,總會對結果有好的影響。”

  “……那,溫璨呢?”

  “同樣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他……沒有真的動手啊。”

  “從結果來看的确如此,雖然傷人是确切成立的,可他并沒有殺死溫榮的意圖。”

  “……”

  溫勝天又緩緩眨了一下眼睛,渾濁的眼球慢慢移回來,出神的直視着頭頂天花闆,半晌後才拖着沉重又蒼老的鼻音說:“我……承認,我是我兒子的共犯。”

  談舒眼底精光一閃,身體都緊繃起來,語氣也同樣:“你說的是哪個案子?”

  “我的兒媳,池彎刀,還有,還有我的孫子,溫璨……”

  大顆的眼淚滾出來,逐漸濕潤皮膚上幹癟的溝壑。

  老人嗓音顫抖,仿佛負重千斤一般艱難地吐出話來:“是,是我的兒子,溫榮,是他買兇制造了車禍,殺死了池彎刀,也險些殺死溫璨……而我,我是為他掃清尾巴的共犯,我是一個愚蠢至極的父親!是我的包庇和縱容,讓他居然敢在幾年後又第二次對他的兒子下手!!我以為虎毒不食子,我以為七年前溫璨在車上隻是個意外!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養出了這樣一個畜生,是我明知道他變成了畜生卻還在持續地包容他!是我在妄想他有朝一日能醒悟過來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卻最終害得他們兩個落得這樣父子相殘的結局!是我!都是我!!”

  逐漸變得歇斯底裡的吼聲終結在猝不及防的劇烈咳嗽中。

  醫生很快進來查看情況。

  而談舒在人群之外望着這一幕,望着那個老人臉上流不盡的渾濁眼淚。

  直至一切平息下來,他聽見老人喘息着問他:“我全都配合,我的兒子,有判無期的可能嗎?”

  “……”談舒緩緩道,“如果早在他第一次犯案時你們就主動自首,無期的可能性還比較大,但這麼多年逍遙法外,他身上增加的可不僅僅一個案子。”

  談舒站起身,居高臨下凝視着床上一臉僵滞的老人:“從這個角度來說你的自我認知完全正确——七年前你為他掃清尾巴,對他來說就是增加了死刑的砝碼,剛開始我說你們的配合會對結果有好的影響其實是假的,殺人案和兩次殺人未遂,再加上巨額的經濟案件和收買證人罪,以及巨大的輿論影響……”

  談舒嘴角彎了一下,擡手戴上帽子,金色的警徽在燈光下冷冷閃光,射入老人幹涸空白的眼睛裡。

  “溫老先生,您的兒子,死定了。”

  談舒轉身大步走出病房。

  片刻後,病房裡傳出撕心裂肺的嚎啕之聲。

  談舒按開電梯,走了進去。

  ·

  案件終于明朗起來。

  警方的通報一個接着一個。

  而對于溫璨的罪名也在激烈的讨論之中。

  不管是網絡上還是現實的機關内部都存在很大的分歧。

  部分人認為情有可原加上輿論影響甚重所以應該從輕處理。

  還有部分人覺得越是社會地位高輿論影響大才更應該從重處理。

  正當兩方人僵持不下時,有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又一次來到了玉洲市警局。

  這一次她不但帶上了顧問身份和許可證,還帶上了一整個背包的治療記錄。

  她把那些寫滿字的本子嘩啦啦全倒在桌上,擡頭對談舒微笑:“作為溫璨先生長達六年的心理醫生,我想我有義務也有權利向你們證明,他是一個闆上釘釘的精神疾病患者,并且我可以保證,這七天内他所作出的一切行為,全都是基于他正在嚴重犯病的客觀事實之上。”

  ·

  這些長達六年的治療記錄,不僅僅出現在警局的桌上,還出現在了網上。

  【患者:溫璨

  年齡:21

  性别:男

  主要問題:疑似發現親生父親是殺死母親的兇手,而他是謀殺中的幸存者

  診療判定:疑似臆想,可能是人格分裂,患者本人社會地位高性格沉穩堅定,對話并不坦誠,交心困難程度算生平僅見,需要多次對話才能證明】

  在這第一次的記錄後,大約每月一次的頻率,整整一年的時間也依舊沒能讓這位據說極其優秀的心理專家真正确認真相。

  直到第二年的春天,他母親的忌日,這份漫長的記錄終于出現了第一個黑色的分界線。

  ————

  【患者:溫璨

  年齡:22

  性别:男

  主要問題:父殺母

  診療判定:嚴重的幸存者綜合症,嚴重失眠,嚴重抑郁症,嚴重遺忘症,非臆想,非人格分裂,有自殺自毀傾向卻管理徹底從未實踐,交心依舊困難,需要重點關注,最好能頻繁面診。】

  ……

  葉空坐在看護椅上,靜靜看着那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的治療記錄。

  她一隻手拿手機,另一隻手放在床上,放在溫璨微微收攏的掌心裡。

  這會兒窗外昏黑臨近夜晚,溫璨卻已經睡得很深了。

  醫生說他缺覺太久,多睡反而是好事,所以葉空從未叫醒他,任由他想睡就睡。

  正安靜看着手機,門口突然傳來輕微的磕碰聲。

  她轉頭看去,從玻璃裡看見一張讓人意外的臉。

  她想了想,輕輕從溫璨掌心把手抽出來,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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