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共同話題
第324章共同話題
安安被放到了一個陌生人身旁,一時不知所措,他有些緊張的看著程景默。
程景默好聲安撫他,「安安,這是舅舅。」
安安轉過頭,一雙大眼睛驚奇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於向陽也看著安安,笑道:「跟念念長得很像。」
他又問:「不是雙胞胎,另一個呢?」
程景默回:「另一個是女孩叫可可,睡著了。」
於向陽驚愕了好一會兒,「你小子!一下子就兒女雙全了!」
程景默發自內心的笑,「你又落後了。」
「切···」於向陽輕嗤一聲,「我不跟你比生孩子!」
安安搖著小沙錘玩著,於向陽輕聲喚他,「安安。」
安安擡起頭,那雙烏黑清澈的眸子,不染一絲雜塵,定定的看著於向陽,等著於向陽跟他說什麼。
於向陽對上那雙乾淨的眸子,隻覺得心底流淌進一股清涼的甘泉,澆滅了他內心的焦躁。
安安咿咿呀呀的,彷彿在跟他說,「舅舅,你很疼吧,你要趕快好起來。」
於向陽看著這個咿咿呀呀的小不點,也好像聽懂了他的話。
於向陽說:「知道了,我會的。」
安安咧嘴一笑,又搖起了他的小沙錘。
程景默詫異,「你倆都有共同話題?」
於向陽回:「你懂什麼?!外甥多像舅,心有心犀!」
程景默:「···」
兩人聊著天,安安也困了,趴在於向陽的腿上就睡著了。
於向陽隻能側躺,床還剩下大半,他問:「孩子睡著了,怎麼辦?」
程景默回:「就這麼睡著吧。」
病房裡就他們三個,兩個傷病員,根本沒法抱孩子。
「就這麼睡?」於向陽說,「他壓我腿了,我的腿都麻了。」
程景默:「那我叫念念進來把孩子抱走。」
「別叫!」於向陽不想讓其他人見到他這副樣子。即使是自己的親妹妹也不想。
他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慢慢撐起上半身,然後單手拎起安安的衣服,將安安慢慢的拖到跟他並排的位置。
這下子,安安可以敞開手腳的睡了。
「怎麼跟隻青蛙一樣?!」於向陽看著安安睡覺的樣子,嫌棄的說。
程景默也是第一次見小孩睡覺的樣子。
雙手舉在頭的兩側,雙腿打開,膝蓋處彎起,就像一個翻起肚皮的青蛙。
程景默內心都被萌化了,怎麼睡覺的樣子都這麼可愛!
於向陽用被子的一角給安安蓋上。
於向念她們在病房外等了好久,也沒等到程景默帶著孩子出來。
趙若竹欣慰的說:「看來他們聊得很好,我們別等著了,去休息一下。」
於向念她們早飯都還沒吃,就著去外面的國營飯店連午飯一起吃了,然後給程景默他們帶了飯菜回來。
而此時,醫院的病房裡,可可睡醒了,保姆很有經驗的把了尿和屎。
另一個病房就沒這麼祥和了。
安安也睡醒了,程景默和於向陽看他不哭不鬧的,也沒管他,就這麼讓他躺著玩。
沒一會兒,於向陽吸了吸鼻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程景默深吸兩口,「聞到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同時瞪大眼。
於向陽一把掀開被子,臭味更濃,床上已經濕了一大塊。
安安雙手攥成拳頭,肉嘟嘟的小臉緊繃著,正在用力的掙著。
於向陽驚愕出聲,「你小子在我床上就拉了?!」
正在專心拉屎的安安被嚇了一跳,眉毛一紅,撇著小嘴,想哭。
於向陽一看他這樣子,立馬心軟了,好聲哄他,「別哭別哭,拉了就拉了!」
安安被打斷就不拉了,翻身坐起來,要找於向念。
於向陽被他這系列動作弄得眉頭都皺起來,「你別動!我的床不能要了!」
程景默也急,可手腳都動不了,隻能坐在輪椅上大喊護士來幫忙。
於向念她們提著飯盒剛到門口,就聽見了程景默的叫聲。
她們還以為於向陽出什麼事了,急急忙忙的就沖了進去。
於向陽看到於向念她們進來的那一刻,拉過被子,將自己的頭蒙住。
「怎麼了?」趙若竹急的問。
程景默尷尬回:「安安拉了。」
趙若竹:「···」
她還以為於向陽突發什麼情況了!
安安見到於向念,委屈的癟著嘴,伸著雙手要抱。
於向念看著床上那一灘黃色的液體,也很無奈。
於向陽又帥氣又愛乾淨,現在被弄得······
於向念抱走安安,給他換洗。
趙若竹對縮在被子裡的於向陽說,「我讓人來給你換一床。」
捂在被子裡的於向陽腹誹:不管換不換,你們趕緊出去!這被子裡一股屎味,他快要窒息了!
林也滿眼期盼著看著那隆起的被子,可被子裡的人跟睡著了一樣,什麼反應也沒有。
趙若竹給了林也一個眼色,意思是她們先出去。
林也不情願的把手裡的飯盒放在桌上,「哥、於向陽,我們給你們買了飯菜,你們趁熱吃。」
過了一會兒,於向陽聽見程景默說:「她們都出去了。」
於向陽掀起被子的一小縫,看了看,確定大家都出去了,才把整張被子掀開。
他深深呼吸了兩口,「我跟你兒子的初次見面,很不愉快!」
「你剛才不是說他像你,你們心有靈犀。」
於向陽義正辭嚴的說:「我小時候不這樣亂拉屎!」
程景默說:「誰知道,我又沒見過。」
於向陽說:「你看我爸那樣,我要亂拉屎,他不給我的腿打折了!」
程景默回:「別說了,要吃飯了。」
於向陽擺擺手,「我吃不下,一大股味!」
程景默面無表情的說:「咱們在森林裡的時候,到處都是動物糞便,不照樣吃。」
這話讓於向陽想起有一次程景默睡覺的時候,不知道壓倒了什麼動物的糞便,頭髮上沾滿了屎。
他越想越噁心,憤憤的說:「你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程景默說:「你再這樣說我的話,我以後可不保你的清白了!」
當時,於向陽被火燒的昏迷過去,程景默以為他死了。
那時候,程景默的腦海裡隻有一件事,就是他怎麼也得堅持到家,把於向陽的那些畫報燒了!
讓於向陽不留一絲羈絆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