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雇傭陳正元
「蘇妹子,你有活說一聲就好。」
陳正元沒明白蘇梅要做什麼。
要他幫忙幹活,怎麼還把他們帶來了這邊?
蘇梅給夫妻兩個和孩子倒了水,坐下笑著說道:「是這樣的陳大哥,剛才那塊地看見了吧,我準備蓋屋子,以後自己釀酒。」
陳正元驚訝地看了過去,由衷稱讚道:「蘇妹子好本事。」
然後苦笑一聲,「反倒是我這個多吃幾年的飯的一事無成。」
如今被人趕了出來,又身無分文,連妻兒的安身之所都還沒找到。
陳正元媳婦工作的制衣廠就要在這附近,他想要在這附近租個房子住,沒想到村子裡的人一看見是生面孔都不租。
他們剛想去別的地方問問,就碰見了蘇梅。
「陳大哥說的什麼話,時運未到罷了。」
這不就配到她了。
蘇梅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大白兔奶糖給陳小粒。
陳小粒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蘇梅的口袋。
上次這個姐姐從口袋裡掏出了很多水果糖,這次又有奶糖,好厲害。
她看了看爸爸媽媽,得到允許才雙手接過糖,甜甜地說道:「謝謝姐姐。」
「小粒,叫姑姑。」
陳正元媳婦糾正道。
「哦,謝謝姑姑。」
蘇梅摸了摸她的頭。
「陳大哥,你有沒有興趣留在幫我做事,現在和蝦仔一起看著地,等以後走正正軌之後,你幫我管著酒坊。」
「這……」
陳正元始料未及,沒想到蘇梅是真給他個活幹。
「我現在一月先給你開四十,包住,吃的你先自己解決,每個月我再給你三塊錢夥食補貼。」
蘇梅不好意思笑笑,她也想大氣地說包吃包住,可條件不允許啊。
陳正元趕緊說道:「不用不用,我能幹些什麼?」
「陳大哥你認字吧?」
「認,我初中畢業。」
「那行,你幫忙管記工時,拉來的貨你也幫忙接收,你幫蝦仔分擔分擔,要不然他一個人忙不過來。」
「行,這活我能幹。」
陳正元笑了。
以前他在大隊也是幹記工時的活,現在幹回老本行頓時信心十足。
「那說好了,你先和蝦仔在這裡將就一下,我讓蝦仔去看村裡還有沒有房子,好給你們一家四口住。」
蘇梅帶陳正元找去地裡看了看,說道:「現在才剛開始,後面這塊地還要整理一下,過完年就破土動工。」
這麼大的地塊都是蘇梅妹子的?
還是蘇妹子那個朋友的?
「陳大哥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了,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房子你也不用找,給我們一間房就行。」
「那怎麼行,嫂子在呢,跟蝦仔住一起不方便。」
蘇梅考慮到畢竟有女同志在,蝦仔還是和沒有結婚的小夥子,和陳正元一家住在一處,以後要是傳出點什麼話就不好了。
蘇梅吃完午飯就走了。
走之前主動給陳正元預支了半個月的工資,也就是二十塊錢。
她說道:「我看小凡頭上的傷還挺重的,你和嫂子要注意著點,拿錢去買點肉給孩子補補。」
「蘇妹子,你,你這怎麼使得,我還沒給你幹活呢。」
陳正元一個大老爺們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現在是他們一家最困難的時候,被親生父母趕出家門,身上那十塊錢還了張大爺的錢,又給陳小凡看了病就沒剩多少了,他媳婦工作沒滿一個月也不能領工資。
他正不知道要怎麼安頓家人時,蘇梅說給他工作還給他房子住,最後還預支二十塊錢給他。
一個大老爺們被感動得眼淚嘩嘩。
「蘇妹子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我,我……」
蘇梅把錢給他,說道:「說這些幹啥,也是你人品過關我才敢用你,陳大哥你好好做就是。」
「好好,我一定給蘇妹子把人給管好了。」
「那行,蝦仔」蘇梅把蝦仔喊了過來。
蝦仔一聽到聲音立馬跑了過來,「蘇梅姐,有什麼事?」
「你帶著陳大哥轉轉,然後看看有沒有好一點的房子租一間,你自己也換換,那土屋實在太破了,老往下掉灰塵。」
「好,那我讓楊洋去問問。」
「對了,我拿來那包裡還有一套新衣服,給你買的。」
「蘇梅姐,你咋又給我買衣服。」
蝦仔有點難為情,自從父母走後,他的衣服要不撿別人不要的,要不就是自己隨便買一件穿穿,蘇梅是第一個會為他認真挑選衣服的人。
「我剛好給我妹妹買過年新衣,就連你的一起買了。好了,別哭,你不是我弟嗎?姐姐給弟弟買衣服正常。」
蘇梅拍了拍蝦仔的肩膀,「我先回去了,你跟著陳大哥好好學。」
蝦仔沒上過高中,那年和他大伯一家鬧翻之後他就輟學了,後來跟著白虎做事,也沒學什麼正經本事。
他記賬記得亂七八糟,除了他自己沒人能看得懂。
蘇梅本來想讓他繼續去讀書,但蝦仔自己不肯。
蘇梅便算了,不上學學點有用的本事也可以。
「知道了,蘇梅姐。」
「你過幾天回家吃飯。」
「好。」
蘇梅下了公交車,還沒走到楊柳衚衕門口就被左禮賢叫住了。
「蘇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左禮賢,你找我?」
「你忘了嗎?每月一次要去我那兒看石頭啊。」
左禮賢一聽到蘇梅回來,就迫不及待找了過來。
他還不敢去敲蘇梅家的門,隻能把車停在旁邊,在衚衕口等著。
京市左家的大少爺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還不能有怨言,某人走之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委屈了他的小女朋友。
「哦哦哦,我沒忘,不過今天太晚了吧,後天怎麼樣?」
左禮賢一看她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知道是忘了的。
哼!
「可以,那我後天來接蘇小姐?」
「不用,你給我個地址我自己去。」
「好,還是上次那個地方。」
兩人說好了蘇梅就回家了。
左禮賢正了正頭上的禮帽。
路過的人紛紛回頭看他。
畢竟這年頭穿這麼張楊的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