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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黑白

我靠吃瓜系統變美 紅卡子 3574 2025-07-25 11:04

  

  灰狼懶洋洋趴在地上,灰色長毛在陽光下如緞子,大尾巴懶散擺動著,橘黃色小毛球,跟著尾巴撲過來,撲過去,玩的不亦樂乎。

  葉柔抱著腿坐在沙發上,面前茶幾上擺著十幾顆話梅糖,棕色油皮紙包著,每一顆都圓滾滾的。

  她表情帶著明顯的鬱悶和疲憊,懶洋洋撥弄著糖,一副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男人帶著冷意從後面擁住她,將她完全攏入懷裡。

  葉柔習慣性的後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住,不動了。

  「在想什麼?」他問道。

  葉柔撥弄糖的手頓住,低聲道:「那顆話梅糖我給人了。」

  「男的女的?」江辰關注的點與眾不同。

  葉柔習慣了,小臉皺巴著回答道:「就是地下室救出的那個女生,她叫孫白情。」

  「嗯。」江辰應的隨意,勾著葉柔順滑長發,把玩。

  「一起被救出來的男人死了,就在我面前。」

  葉柔縮進江辰懷裡。

  她在孫白情面前裝的淡定,但回來的一路上,周楠青白的臉像是飄在湖面,摁不下去的水球,不時就浮上來。

  身後男人似是察覺到她的不安,更緊的抱住她,不悅道:「誰帶你去的?」

  葉柔雖然是醫生,但懼怕見到屍體,尤其是毫無生機,死相慘烈的屍體。

  王翠薇剁了她男人和婆婆的腦袋,血腥的一幕,葉柔見了,當晚回去便做了噩夢。

  嚇得她晚上都要緊緊牽著江辰的手,好幾天食欲不振,江辰哄了好久才讓她忘記這件事。

  小手滑膩冰涼,江辰攏住,又是搓又是揉,也沒有讓她重新溫暖起來。

  葉柔回握住他的手,繼續道:「他留了遺書說是自殺,可我知道不是。」

  周楠和王義胸口都發現了釘子。

  在這兩枚銹跡斑斑的釘子上,葉柔聞到了孫白情的味道,血腥味也遮不住的味道,必然是日日夜夜帶在身邊才能染上。

  她知道,這這兩枚釘子和孫白情脫離不開關係。

  這件事情上,葉柔分不清對錯。

  王義死有餘辜。

  周楠對孫白情有愧,自認有錯。

  他們有錯,所以他們死了。

  但活著的孫白情就是對的嗎?

  葉柔無法評判對錯,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插手。

  程剛確定王義已經死亡後,來問葉柔:「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在問的那一瞬間,葉柔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她搖頭道:「不知道。」

  葉柔回答的時候很堅定,回家後,她控制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想著想著就把自己想鬱悶了。

  她陷入了思維的迷宮出不來了。

  葉柔下意識求助江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語氣是十足的茫然。

  江辰聽完後,沉默。

  葉柔做了一件傻事——她不該向他求助的。

  她乖乖坐在他懷裡,側臉精緻,烏髮垂落,此刻垂眸坐著,面容瓷白妍麗,像是一座白玉雕的女神像,格外慈悲。

  江辰在這一刻深切意識到——她和他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從大河村來到京市,這一路上她有意無意救了很多人。

  江辰也是其中之一。

  她一直在救人,而他今天差點殺了一個人。

  葉柔是白色,那江辰就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色。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扭曲陰騭的情緒。

  為什麼總是關注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軍區的老頭死,她傷心。

  從地下室救出來的陌生女人,也能牽動她的心緒。

  江辰見到康光宗,情緒本就不穩。

  瘋狂、可怖、扭曲,被他曾經強制壓下去的念頭,愈發扭曲陰沉,黑壓壓一片擠在他心頭。

  他忍不住想,若是今天她在那裡,會不會攔住他,救下康光宗?

  在她心中,是對錯重要還是他更重要?

  江辰想不出答案。

  或是他根本不允許,葉柔站在他的對立面。

  一想到,葉柔也會用那種看瘋子的眼神,滿是厭惡的看他。

  江辰心裡一陣扭曲,他忍不住收緊手臂,更緊的摟住她。

  想把她染臟。

  她不該這麼善良,不該這麼乾淨,不該也不能站在他的對立面。

  江辰低頭,親了一下她格外軟嫩的臉蛋,動作溫柔,語氣蠱惑:「孫白情殺了人,你會害怕她嗎?」

  他問的是孫白情,其實是他。

  若是他殺了人,葉柔會害怕,會想要逃離他嗎?

  江辰想知道答案,又害怕這個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孩,她抿著嘴,濃密睫毛卷翹,顯然她正在認真思考他的問題。

  她才二十二歲,花一樣的年紀,這麼漂亮,這麼單純,人世間所有的明媚都在她身上。

  江辰愛她,愛的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

  和她在一起,哪怕隻是做一些平常的小事,他也能輕易感覺到幸福。

  但這些幸福太飄渺,太不可控,若是葉柔收回去,他便毫無辦法。

  葉柔思索片刻,認真道:「我唔——」

  江辰低頭吻住她的唇,勾纏住她的舌尖,將她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他吻的纏綿、專註,深邃眼眸中劃過葉柔看不懂的脆弱。

  他好像……在害怕。

  可江辰怎麼會害怕?

  葉柔以為自己看錯了。

  很快她沒了其他的念頭,江辰對她的身體太熟悉,輕而易舉的便掌控了所有。

  葉柔紅著臉,睫毛輕顫,雪白手臂交叉環住男人脖子。

  男人輕笑一聲,把她抱起來,走上了樓。

  隨著二樓門一關。

  知道主人們一時半會不會再出來。

  小灰灰熟練扒拉過橘黃色小毛團,犬齒咬住小貓後頸,咬著尾巴出去了。

  ——

  孫白情孤零零坐在閉床上,三年不見光的地下室生活,她很瘦弱,很白,身量不像是成年人,倒像是個十五六歲沒有發育的女孩。

  藍白條紋的病服空空蕩蕩。

  她低著頭,手上不停擺弄著棕色油紙,試圖將這塊裁剪的方方正正的小糖紙,折出千紙鶴的形狀。

  蔣衛國透過門上的窗戶,看了孫白情一眼,收回視線後擰著眉,臉色沉得彷彿要滴水。

  「一下子死了兩個人,還是在警察眼皮底下,你讓我怎麼向上面交代!」

  程剛低著頭,老實聽訓。

  「對不起,局長。」

  「現在說對不起,有個屁用!」蔣衛國怒氣沖沖道:「到底怎麼回事?」

  程剛道:「周楠殺了王義後自殺,他在死前留了遺書。」

  蔣衛國面露狐疑,指了指病房,壓低聲音道:「和孫白情有沒有關係?」

  程剛苦笑,「沒有證據。」

  這說明他也在懷疑。

  「周楠腿被周全搞殘了,他怎麼去殺人!」蔣衛國質問道。

  程剛搖頭道:「我問了醫生,周楠似乎是裝的,他可以行走,是裝殘疾。」

  「裝的?」蔣衛國驚訝的聲音都要劈岔了。

  程剛無奈道:「根據孫白情交代,周楠為了不被周全折磨,裝殘疾還裝啞巴,她說這是周楠親口和她說的。」

  「周楠都死了,是真是假還不是憑她一張嘴。」

  蔣衛國壓著聲音道:「就沒有其他證據?醫院裡也沒人看見?」

  程剛回答道:「我已經讓人去問了,爭取找出證據。」

  「不是爭取,是一定!」

  蔣衛國冷著臉道:「這事傳出去就是警局的失職!上面的人一定會問,我頂不住多久,一天,最多一天。」

  程剛面露難色,「局長,一天是不是……」

  「就一天。」蔣衛國這位置坐的本來就不穩當,絕不能給上面領導留下無能的印象。

  他沉聲道:「一天查不到關鍵證據,就按照周楠殺人後自殺結案。」

  「局……」

  「閉嘴,有時間跟我討價還價,不如現在就去找證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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