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某個開了葷就鬧騰不休的男人踹下床，葉柔火氣很大起了床。

　　江辰一臉饜足的從地上爬起來，男人站在床邊，拽了胡亂扔在床腳的褲子套上，轉過身背肌舒展又隆起，布滿鮮紅爪印，全是被欺負慘了的小狐狸爪的。

　　吃飽了的男人脾氣極好，看兩個小電燈泡也覺得比以前順眼了許多。

　　不吵不鬧，乖乖並排躺著，瞪著葡萄似的黑眼珠，又開始咯咯咕咕笑。

　　江辰眉頭舒展開。

　　但下一秒，臭烘烘的尿布打消了江辰所有的想法。

　　果然還是那兩個，又臟又臭的小電燈泡！

　　——

　　葉柔本想拖延一段時間，但鄭緻遠實在是等不及了，再三央求葉柔要去見阮聽文。

　　眼見拖不住了，葉柔隻好答應，但還是堅持要先問外婆一聲。

　　鄭緻遠無有不應，統統答應了下來。

　　阮聽文和猴子兄妹住的小院確實不算遠，葉柔先一步進去，鄭緻遠則等在門外。

　　他站不住，在門口走來走去，時不時看看大門方向，視線被灰白色牆磚阻擋，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直接飛進去。

　　葉柔一進去，猴子便迎了出來。

　　「醒了嗎？」

　　猴子點點頭，猶豫一下道：「就是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驟然聽聞女兒死訊和死前遭遇，難過是必然的，葉柔點點頭，撩開門口厚厚的布簾子走了進去。

　　小屋光線並不昏暗，冬日暖陽穿過玻璃窗照的屋裡也暖洋洋的。

　　楠楠搬了小木凳坐在土炕邊，正對著葉柔送來的小學課本，費勁讀著。

　　往日，阮奶奶會糾正她哪裡讀錯了，但今天的阮奶奶怪怪的，倚在炕角，不吭聲也不動。

　　楠楠因為經歷特殊，對別人情緒感知格外敏銳，也不敢纏著阮奶奶，自己一個人乖乖複習阮奶奶教過她的字。

　　葉柔一進來，楠楠高興起身，頭頂的發啾顫動：「葉姐姐，我會認二十多個字了！」

　　「楠楠好棒。」葉柔摸摸小丫頭腦袋，瞥了一眼坐在炕上的外婆。

　　「葉姐姐，我指給你看。」楠楠被誇得嘴角勾起，露出一個清淺的酒窩，指著課本上的字給葉柔展示。

　　葉柔蹲下身配合聽著，「哇，真的有二十個字了，楠楠好棒，還記得姐姐答應你的事嗎？」

　　楠楠離開瞪大眼睛，小手激動抱住課本：「看兩個妹妹和貓貓！」

　　葉柔揉揉楠楠腦袋：「真乖，姐姐下午就帶你去，現在讓姐姐和奶奶說說話好嗎？」

　　「好！」楠楠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聲音雀躍的像是小鳥，撲騰著胳膊飛出去，高興和哥哥分享喜訊去了。

　　她一走，屋子裡安靜下來，葉柔輕喚道：「外婆。」

　　躲在炕角的老人動了一下，滿頭白髮看的讓人格外心酸。

　　葉柔鼻頭一酸，連忙揉了揉，才又道：「外婆，你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阮聽文反應很遲緩，好一會才搖搖頭：「沒有。」

　　葉柔想到等在門外的外公，猶豫一下還是道：「外婆，你想見外公嗎？」

　　縮坐在炕角的老人慢慢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