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大會和批評大會進行的非常順利。

　　嚴格和陶合老老實實上台接受了批評。

　　兩座大山死死壓住他們，一點水花都折騰不起來了。

　　表彰大會後，知道葉柔背景的人，也不敢惹她了。

　　在A大的學習生活，終於踏上了正軌。

　　梁玉山來了表彰大會後，葉柔和江辰又回了軍區梁家住。

　　她現在主要的事，就是盯住田子慧，勢必要揪出田子慧的狐狸尾巴。

　　葉柔一回到軍區，就發現了不對勁。

　　梁家二層小樓內，很多屬於紀雁的東西都不見了。

　　葉柔問了吳阿姨，但吳阿姨說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葉小姐！」

　　葉柔聞聲看過去，是丁淑蘭，她似是踩在梯子上，在兩家之間的隔牆上冒出頭。

　　丁淑蘭比上次見，眼下有了些青黑，笑容也不似之前的爽朗豪氣，似是有了些顧慮，整個人看起來心事重重。

　　葉柔打招呼：「丁阿姨。」

　　「你回來住了啊？」丁淑蘭問道。

　　葉柔點點頭，又問道：「張寶珠呢？」

　　「她回去上課了。」提起張寶珠，丁淑蘭似是有什麼想不通，表情滿是迷茫。

　　葉柔不了解這對母女發生了什麼，且她對幹預別人家家事沒興趣，沒有追問，隻是道：「丁阿姨，您知道紀阿姨去哪了嗎？」

　　提到丁淑蘭感興趣的話題，丁淑蘭臉上的愁緒消散了，立刻道：「紀雁回紀家去住了，東西都搬走了。」

　　葉柔不解，「為什麼？」

　　「紀忠在和你爸爭首長位置呢。」丁淑蘭道。

　　她表情有些稀奇，似是第一次見女婿和嶽父搶一個職位的事情。

　　葉柔想起上次在老首長病房外見到的紀忠。

　　五官有些模糊了，隻記得是個老狐狸，說話做事摸不著路數，且對她惡意很大。

　　不過也是，畢竟因為她，梁玉山把梁安寧送走了。

　　葉柔知道下一任首長人選，所以她樂得見紀忠和梁玉山狗咬狗。

　　她擡頭又問道：「丁阿姨，首長人選什麼時候公布啊？」

　　丁淑蘭立刻道：「五月十五號。」

　　十五號？

　　今天是七號，還有八天……

　　葉柔得到答案，擡頭道：「丁阿姨，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這都是小事。」丁淑蘭猶豫片刻還是道：「小柔，你這幾天在學校裡見過寶珠嗎？」

　　打架那天，寶珠回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學又住宿了。

　　她給學校打過電話，但是隔著電話線，她也分辨不出寶珠的狀態，丁淑蘭很擔心。

　　葉柔還真的知道張寶珠的情況。

　　因為自她幫著張寶珠出頭後，趙金妹對張寶珠感興趣，特意跑去教育院裝作偶遇，認識了張寶珠。

　　張寶珠性格靦腆，老實乖巧，和趙金妹、賈文貞很玩得來。

　　三個人中午經常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回宿舍。

　　肉眼可見的，張寶珠比幾天前，明媚了很多，也自信了很多。

　　葉柔坦然道：「她在學校交到了朋友，我們經常見面，她很開心。」

　　丁淑蘭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見她沒有問題要問，葉柔轉身要走，忽然丁淑蘭似是想起什麼，叫住她道：「葉小姐，你等一下——」

　　她腦袋忽然消失在牆上，借著隔壁傳來霹靂乓啷的聲音。

　　等了一會，丁淑蘭回來，手裡拎著一個小桶。

　　塑料桶裡面裝著琥珀色液體。

　　「這個給你。」丁淑蘭把桶遞過來。

　　葉柔揚起手接住，鼻子敏銳嗅聞到了酒香，酒氣濃郁的沖鼻子，其中還夾雜著藥材的苦澀清香。

　　「這是？」

　　丁淑蘭笑著道：「我媽泡的藥酒，托我家老張的戰友送來的，這種酒對身體好。」

　　葉柔抱住酒桶，「丁阿姨，謝謝。」

　　「該是我謝謝你才對。」丁淑蘭這話說的真心實意。

　　經過這次的事情，寶珠變了，變得很陌生，但丁淑蘭敏銳察覺到這種變化是好的、正向的，而這一切都多虧了葉柔。

　　葉柔再次和丁淑蘭道謝後，轉身回去。

　　丁淑蘭下了梯子，想起什麼事，懊惱拍了下腦袋。

　　她忘了提醒葉柔，這藥酒不能多喝，裡面放了許多壯陽的藥材，葯勁很猛。

　　不過，葉柔看起來不像是愛喝酒的人，應該不會多喝吧？

　　丁淑蘭不確定。

　　葉柔把藥酒放在了廚房。

　　她對於酒水沒興趣，但藥酒確實對身體好，她想著下一次回家帶給師父。

　　——

　　表彰大會第二天，葉柔照常上學，剛進醫學院就被趙金妹和賈文貞，一左一右拉住了。

　　趙金妹興奮道：「葉柔，我們還有希望！」

　　葉柔聽的一頭霧水，「什麼希望？」

　　「就是廣播社啊，我們不是交了申請表，沒信了，陶艷說我們被刷下去了……」

　　趙金妹啰裡啰嗦一大堆，半天沒說到點子上。

　　賈文貞連忙總結道：「學校發了一個新的通知，申請廣播社的要通過比賽，學生投票定出人選，之前的不作數。」

　　趙金妹激動補充道：「比賽時間就在大後天，地點就在學校大禮堂。」

　　「我們現在就比拿比賽報名表。」賈文貞說完，兩個人一左一右夾著葉柔就往行政辦公樓跑。

　　葉柔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駕著跑出去兩裡地了。

　　行政辦公樓外有不少人，鄭道光領著學生會的人正在發比賽報名表。

　　學生會的人扯著嗓子喊道：

　　「每個人都有份，排隊，不要亂！」

　　「報名表不要拿走，就在這裡填，參賽人員的名字和要表演的內容！」

　　拿到報名表的追問道：「什麼是表演內容啊？」

　　「報名表上不是寫了嗎？因為要申請的是廣播社，表演內容最好是和唱歌、朗誦……有關。」

　　趙金妹手快個子小，飛快鑽進人群裡，搶了張報名表出來。

　　三個人湊在一起，趙金妹揚著報名表，「我們要表演什麼啊？」

　　「詩朗誦怎麼樣？」賈文貞道：「最近不是在舉行全國科學大會嘛，《攀高峰爭朝夕》謳歌科學時代到來。」

　　「可以，可以。」趙金梅贊同點點頭。

　　葉柔對於詩歌了解很少，對此也沒有意見。

　　三個人分塊定下後，填上報名表，交給了收表的人。

　　三人走後，鄭道光狀似無意走到收表格的人身邊。

　　「會長。」

　　「嗯。」鄭道光問道：「多少份了？」

　　「十三份！」

　　「這麼多了，我看看。」鄭道光自然接過，裝作隨意翻了翻，在看清葉柔三人報的詩朗誦名字後，微微眯眼。

　　「乾的不錯，辛虧你們了。」

　　他看完後，把表格還回去，轉身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表情陰騭。